元忠实在是高大,所以念念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安慰他,只能让他说出实情,然而元忠说了半天却只有两个重点,今早女孩心情就不好,其次便是女孩突然发疯一样拿着刀子将自己的脖子抹了,突然元忠浑身一颤,颤巍巍地说,“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去奶茶店对面的老王杂货铺五金店看录像,我店里的情况他那个录像隐约可以看得见。”
元忠说的时候很激动,抓住念念的肩膀使劲晃,莫辰好不容易将他安定下来,他的整个身子就如同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道,“浅浅待我不错,她,她就如同是我的亲人。”
坐在念念另外一边的浅浅低头浅笑,念念现在只想带着元忠快点离开警察局。
一行人来到了老王家的杂货五金店,那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好像什么都有,却又觉着这里面的东西什么都不需要。
老王是个实在人,待警察说明来意,就调出了那个时间段的视频。早上浅浅披头散发就来到了奶茶店,神态有些焉,元忠似乎同她说了两句,她就跑到后面去,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高高束起,虽然整体感觉神清气爽,但整个人依旧好像提不起劲来。
念念要求老王将视频调到吃中饭,老王依言办事,浅浅没有吃饭,元忠一个人吃了蛋炒饭,留了一份给浅浅,眼神中是担忧的。
后来浅浅似乎跑到了吧台朝着元忠笑笑,突然大叫,挥出一把刀,就将自己的脖子割了,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不给他人一点喘息的机会,元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浅浅倒了下去。
“后来警察就来了,我不知道谁报的警,我害怕急了。”元忠如实说道。
两个警察看完视频觉着没什么好追究的,便离去了,离开的时候还叹了口气,“报警的好像是87结尾的手机号码。”
也难道两个警察如此无精打采,永安镇是个小镇,有点古色古香,却没有多少外来人员来此游玩,在这镇上过活的也都是一些本地的安分居民,所以一般大事没有,小事万千,俗话说清官难判家务事,但这个永安镇上的人民警察几乎办的都是繁琐的家务事儿。
难得有一重大事件便是三年多前,一个女的从医院楼顶自杀,后来1年不到,结案,将那女的的男人关进了监狱,查案的两个警察已经被调去了市里,估计已经升官发财了吧,这两小伙子年纪似乎比他两小,运气却比他们好啊,今儿正好碰上一件大事,最后还是个自杀事件,实在是太背了。
奶茶店暂时歇业,念念找了米白和夏青一起将奶茶店弄得干干净净,夏青一直抱怨为何不能让米白直接下一场雪,然后一下清楚污渍,米白觉着可行,却被念念拒绝了,毕竟这是她在人间的第一家店,经历的每件事,她都想亲力亲为,元忠被莫辰带去了三生店,三个人打扫完毕,将奶茶店关了起来,便也去了三生店。
途中念念的爸妈打电话给她,担心得不得了,好在念念说话有条不紊,才使得他的父母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少时,来到三生店,元忠正在店里拖地,念念跑过去夺过拖把,“你干什么,休息不会么?”
“没事,念念姐,我没事。”
“你去沙发坐着。”说罢,还气鼓鼓地瞪了莫辰一眼,真的很看不惯某些人一副优哉游哉又老是安排别人做事的不良行为,“夫君,您就不能为夫人做点事儿么?”
头一次听念念叫得那么甜,莫辰立即一挥手,三生店立即一干二净,“听夫人的。”
念念自然没有理会他,沙发上坐着目瞪口呆的灵魂浅浅,“你看得到浅浅么?”
元忠苦笑,“人死不能复生,我何德何能看得到浅浅?”
“你没瞧见那人会法术么?”念念指着莫辰,一副你去找他,他能让你见着浅浅。
元忠顺着她的手指看向莫辰,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祈求,随即即逝,站在原地踌躇不安,心中是想见到浅浅的,但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与地上那个白虎缔结契约,就可以看见你想看的东西了。”莫辰不说大家还不知道,这三生店的角落里,趴着一只大老虎呢,表情温顺还有点无辜,身上的毛发揉顺,听见莫辰提到他,立即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轻轻踱到念念等人面前。
米白是只小狼,化形没多久,虽然白虎没有化形,但她却感到了一阵很大的压迫感,不得不跪下参拜,好在念念将她撑着,索性没有跪成,“收起你那兽性的威压。”
白虎嗷呜一声,周边气息立即发生变化,又感觉到温顺了许多,米白顿时觉着轻松了不少,元忠愣愣地站在念念的身后,说不恐惧是假的,这么大一个老虎,怎么可能缔结契约?
“元忠,你只要将手指戳破就可以了。”白虎的声音粗狂却不高,也不会将他人吓到。
元忠按照白虎的要求用夏青递上来的小刀将手指割破,白虎立即上前轻轻贴了一口,整个身体瞬间又缩小变成了在冥界儿时的样子,那嗷呜声元忠是特别熟悉的。
虽然元忠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但他的确看见了坐在沙发上一脸微笑看着她的魂魄——浅浅。
“元忠……”
元忠如同着了魔般走到浅浅的面前,仔细打量,他知道浅浅已经变成了魂魄,声音低沉,脸色阴沉,“为何要选择自杀?”
“其实活着未必就好,死了也未必就不好。”浅浅说的弯弯道道元忠不懂,他急忙道,“我们可以一齐努力,我们说好的。”
“可是,我不想你太累,我也不想被人利用。”浅浅是没有眼泪的,所以她一副哭泣的样子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虽然情绪到了。
“你的父母,你可以不用去管他们。”元忠握紧拳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么。”
这不是一句问句,这话似乎在问浅浅,又像在问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