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西妈妈上楼后,米白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狼耳和狼尾巴嗖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吓得陈西立即用毯子将米白盖住,“快缩回去啊。”
“呜呜~~忘记怎么缩了。”米白在毯子下扭来扭去,陈西怕她呼吸不畅又立即将毯子拿开,看到依旧在脑袋上的狼耳朵,心都碎了一地,这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陈西,妈妈的拖鞋你放哪了?”陈西妈妈已经放下了扎成马尾的长发,大波浪的黑发在下楼梯的时候显得特别有女人味,白嫩的双脚踩在木头楼梯上,黄色的木头衬托着双脚,白皙又粉嫩。
在看见米白的时候,陈西的妈妈直接赤脚飞奔下了楼,“你,你的耳朵?”
一脸惊讶地看着米白,眼中彩光流溢,却把米白吓得往陈西的身后缩了缩,“阿姨。”
有些消瘦却又保养的很水润的双手直接抓住了米白的耳朵,“阿姨,我那个是假的。”
“嗯~我看不像,摸起来柔柔软软,还带着温度,必然是真的。”陈西妈妈抬起头,眼睛里透着异样的光芒,“介意来我的房间聊聊么?”
陈西将米白拽住,朝着她轻轻摇头,陈西妈妈却笑了起来,“傻孩子,妈妈会随便伤害一个小姑娘?”
米白将陈西的手轻轻挪开,又朝陈西笑了笑,“没事的。”
外头日光正好,陈西妈妈笑而不语,起身上楼,“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去楼顶聊聊吧。”
楼顶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圆桌,桌上有一些苹果还有一些蛋糕,“随便吃。”
陈西妈妈手一挥,又变出了一张椅子,“一直是我一个人在上面,所以向来只有一张椅子,”陈西妈妈将将身体往椅子上舒服地靠了靠,然后又将双脚挂在石凳上,“你可看得出我的原型?”
米白摇头,在妖界只有修为高的才能看出修为低的原型,陈西的妈妈如此轻而易举将椅子变换出来,修为必然不低,所以米白看不出原型也是应该。
“你是一头小雪狼。”陈西妈妈将桌前的蛋糕递给米白,“大概你不爱吃素吧。”
米白点点头,对陈西妈妈又敬又怕,妖界小妖遇见修为高的,总是会有一种恐惧感,米白也想镇定自若,但她真的镇定不起来。
“你叫我陈姨便好,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听可好?”说罢,她将手一挥,天台上的门自己被打开了,“你这孩子,妈妈还能将米白害死不可?你再这样,妈妈可就要生气了。”
陈姨假装生气地瞪着陈西,“还不赶紧下去?”
随即站起身,将天台上的门狠狠关了起来,顺便捏了个诀,加上了封印,然后重新坐回了位置。
“罢了,那个故事你听不听都一样,但是,孩子,作为过来人,陈姨只想告诉你,你和陈西不合适。”
“为什么?陈西待我很好,我也会很听话。”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妖是不能与人类结合的,妖有妖道,人有人道,你又何必执着?”陈姨将面前的水果茶喝了一口,又抬头看向米白,等待她的回答。
米白低垂着头,两只耳朵耷拉着,突然她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愤怒,“陈姨不也是如此,和叔叔结合?据我所知,陈西的爸爸现在在研究所,你还同他生了两个孩子。”
“呵呵。”陈姨轻笑出声,“你可知那里面的代价,那好,你若能放弃妖道,我就让陈西娶你进门。”
“好。”一阵狂风和着雪花飘过,米白消失在顶楼,陈姨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摇摇头,“终究是孩子心性。”
米白回到了雪山之巅,果然娘亲正在家中等着她,父亲在为娘亲画眉,两人的神态恩爱得让米白羡慕。
“娘亲。”米白直接跪了下来,“我该如何放弃妖道?”
“放屁。”只见米白的娘亲一掌拍碎了原本放着化妆品的水晶台,“让你去人界历练结果却是如此,我看你是别想下山了。”
米白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从小到大她最怕娘亲发飙了,每次娘亲发飙都会将她关在潭底,那个寒潭冰冷刺骨,每次从潭中出来,她都会大病一场。
果然,一道白光划过,米白跪着的地方就被割了开来,然后整个人都坠入深渊般直直往下掉,直至噗通声响起,米白才慢慢坠入潭底。
雪山之巅米白的父亲一脸心疼地看着米白掉落的方向,“方儿,你又何必呢?”
“若不将她关起来,她怎能死心,你还记得当时叱咤妖界的两只九尾白狐么?一只为了一个人类放弃了妖道,最终活了十五年便去了,落了个魂飞魄散,还有一只为了人类,至始至终都在做他人的替代品,妖要放弃人道,没有任何好处,放弃永生,那真是得不偿失,我不会让我的白儿如此的。”
被叫方儿的女人眉眼中透入着担忧,“白儿从小听话,你瞧,去一趟人界就变了,若她不悔改,必定将她关个三年五载。”
一阵雪花袭来,方儿与她的夫君消失在了雪山之巅。
念念伸了个懒腰,“这人妖恋可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对佳人,就这样被拆散了。”
夏青白了她一眼,“认真看,别嚷嚷。”
镜中画面依旧在继续,米白消瘦了不少,在潭底一直用水画着陈西的名字,嘴里还念念有词,“陈西,你会等我么?”
米白眸光闪烁,突然咬唇道,“不行,我要逃出去。”
手腕打转捏了个诀,水变成了冰块,确切地说变成了锋利的冰块,她狠狠将自己的手腕割破,朝着潭顶喊道,“娘亲,你若不将我放出去,我就死在潭底。”
血,顺着水流,向着潭面飘去。
顶上没有声音,米白的脸色没有了从容淡定,也没有了娇小可爱,有的只是决绝和坚毅,她看着手腕上的血呵呵傻笑,终于视线开始模糊,唇色开始泛紫,意识开始游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父亲的怀里,她的父亲双眼通红,原本英俊的脸蛋上透露着疲惫,米白虚弱地唤了声父亲,就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姑娘,你何苦呢?”父亲的声音沙哑,似乎熬了很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米白,即便眼睛看得酸疼他也不敢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