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念惊地目瞪口呆,眼前这个男人因刚睡醒所以夹杂着三分慵懒,长长的秀发随意披散,竟然有一种别样的风味,说不清道不明,有一种吸引力将鱼念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将他紧紧抱住。
掌门恰巧看见这一幕,眼中竟然有了些阴霾,胡子抖了好几下,最后甩袖而走。
修能看着眼前的一切,依旧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跟着掌门悄然离去,独独剩下忘情拥抱的两人和几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电灯泡。
鱼念的泪已经湿了莫辰的肩膀,在抽噎中不停地告诉莫辰,“再也不要分开,再也不要等待。”莫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将头靠在瘦小的肩膀上,两人周围升起白雾将一切都阻隔在迷雾之外,独留他们。
“还不快离开?”莫辰用内力说话将跪在地上的几人都直接逼了出去,却听见鱼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慢着,还没给钱。”声音中还夹着鼻音,显然刚才哭得鼻塞了。
可是莫辰早就将几人震得老远,哪还会有人给钱?
水汪汪的大眼在瞧见人去楼空的时候一抹悲伤稍纵即逝,莫辰手撑头盘膝坐在寒冰床上将鱼念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她爱钱如命的模样突然就觉着此生有她足矣。
“待你修成仙身,我带你游遍九州,在每个地方豆用你的名字开设店铺,然后变成连锁。”莫辰声音轻柔,鱼念在她怀中娇羞地点头,她知道她爱莫辰,更知道她已经爱到可以失去自我,莫辰让她修炼,她一定会乖乖地修炼。
从冰阁出来,鱼念看什么都是美的,充满乌云的天空看起来磅礴霸气,雷声滚滚的天空竟然变作了与乌云相隔的蓝色钢琴,弹奏着美妙的音乐。
莫辰的心境却没有鱼念那么宽阔,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孩子,知道自己的二婚大事又得多等个几年,低头瞧见鱼念一脸的灿烂笑容,心中也释然,和这孩子比起来,他的等待真是不足为奇,心情也一片大好,经历了那么多,终于等到了完完整整的她。
“大宝,天天见。”鱼念冲着莫辰挤眉弄眼,“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宝了。”
莫辰嘴角上扬,伸手刮了刮鱼念的小鼻子,“以后你就是我的鱼儿夫人了。”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这世间万物终于只剩他们,鱼念回神拉了拉莫辰的手,“大宝,我带你去换衣服。”
莫辰带着鱼念御风来到浮生殿,这里一尘不染干净整洁,莫辰知道那是身边的小人打扫的,她一直在等他回家,回他们自己的家。
鱼念开心地讲述着自己曾经等待莫辰经历的事儿,告诉他米白生了个女儿叫小平安,她做了许久的审判星君,有一个管家叫阿文,对她很好。是蚊子变的。
莫辰笑而不语,眼中满满的宠溺,看着鱼念从手舞足蹈到后来的悲从心生,他知道鱼念经历的比他想象的多,奈何他六道还少了天道与魔道,六道不融合与体内,回去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根本就回不去,若舍弃六道只修天道,那如何才能保护眼前这个孩子呢?她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他不想再让她二次受伤。
鱼念做了一桌好吃的,莫辰一直在看书,偶尔眉头紧皱偶尔似是了然,偶尔唉声叹气,待鱼念将三个菜炒完莫辰还在那边对着竹简唉声叹气,鱼念将菜放在桌上,看着莫辰愁眉苦脸,鱼念以前可没见过莫辰这般,心中也有些胆寒,坐在莫辰对面将炒好的蘑菇递给他,“我不知道这里有些什么菜,这个蘑菇长得不好看,肯定没毒。”
莫辰将竹简放下钩钩手指头,鱼念听话地坐到莫辰的身边,莫辰摸了摸她的头发,“要是我暂时忘记了你,你会怨我么?”
“会啊,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自然不会让你忘记我。”
莫辰淡笑中有些疲惫,“可能我一觉醒来便会忘记你,如果忘记了你,不要怨我。”
“为什么不怨?那你在你的脸上刻上我爱小鱼儿。”鱼念似乎生气,又似乎只是抱怨拽着莫辰的手臂不由分说地狠狠咬了一口,即便舌尖嗅到轻微的血腥,依旧狠心不放手,她虽然明白莫辰有莫辰的苦衷,不然也不会如此闷闷不乐,唉声叹气,但是她也有她的苦衷,等待了百年,再次轮回都没有将他忘却,他竟然想睡一觉就将她忘记,这是她的爱人,按道理说应该老老实实等她长大,然后再正正规规迎娶她过门,为何要让她一而二,二而三地等待。
终于,好像泄愤一样将一切都发泄在牙齿上后,鱼念松了口,“用你的法术,将你的这个牙印上刻上我爱小鱼儿。”鱼念点了点自己的锁骨,这几个字依旧没有消退,“你帮我把这字改成我等莫大宝。”
莫辰轻笑出声,小鱼儿越来越懂事了,怕他真的忘记,所以刻上记号,他本身也是如此想的,“我们来一种永不消散的办法,你敢么?”
莫辰一张开手,就有一枚细细的针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面还泛着淡淡金光,“我们用这枚金针在双方的手背上,刻上承诺好不好?”
鱼念点头轻笑,她喜欢这样,她喜欢承诺,有承诺就有派头,不会如同曾经一般,等个百年,等到心灰意冷。
“好,我先帮你弄。”鱼念拖着莫辰的手臂左瞧右看,将口水和血渍用银河水慢慢地从指尖流下进行清理,又一脸肉痛地皱眉再次询问,“真的会忘记么?”
莫辰这次没有笑,只是点头,轻声说,“会忘记最爱的人,若我不忘记你,那么你怎能是我最爱?冥冥之中必有天定,这是你我的劫数,小鱼儿,你有信心度过这个劫数么?”莫辰笑着摸了摸鱼念的头发,“相信我,即便忘记,我也会待你好。”
“嗯。”鱼念早已经泪流满面,擦了擦眼泪,终于在莫辰的手臂上歪歪扭扭地用一个个被金针扎出的小孔写下“小鱼儿是我的夫人。”
这几个字写下,即便是莫辰,都倒吸一口凉气,这金针属于杀仙密器,一般被金针刺扎,那绝对生不如死,而且伤口上会泛着阵阵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