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认为旧式训练仍然可行,因为旧式训练产生了显著的效果。但是要使它成为一种包罗万象的教育而不是独有的教育,要吸纳人人所应知道的书籍、人人都应熟悉的绘画、国内的历史和旅行以及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些许领悟。一旦我们放弃了“教育是教师才能的发展”这样一种观点,并且彻底否定这个观点,将教育看成是学生对他们所必须获得的广泛知识的一种吸收,那么不免有些担心,旧的独特教育肯定会落空,但这将是国家的灾难。我们必须将旧式教育保持下去,并把它合并到一个自由教育的广泛阅读上。正如威尔斯先生所叙述的,“琼”和“彼得”的经历是有教育意义的。彼得没有进入被认可的公立学校,因为他的保护人在许多事情上反对这种学校,但游戏是他的主要兴趣。后来我们在学院发现了他俩。关于琼,据说“没有宗教信仰反而使她建立起了自身确信的生活目标。海默顿和剑桥都没有建议她去信奉任何一种世俗,也没有告诉她,应该对某种职业充满野心。这些被认可的女子学校和学院唯一的经历就是学业的成功和教学”。对这些学校的明显的谴责在于,它们试图以自己的方式为保存知识找到一个替代物。学业的成功和知识并不是同一回事,并且很多优秀的学校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没有为它的学生带来知识上的快乐,也没有让他们接触各种能影响他们品德和行为的知识。高尚理想的缓慢、不易觉察的渗入得到了这样的收获:好学校应该对学生让步。然而,如果要求不高,我们可以考虑另一种令人感兴趣的标准。我们教授孩子知识因为知识有益于他们,并且我们的学生发现“学习中充满了快乐”。我们没有极大地关注聪明孩子,这没有必要。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努力学习,普通的学生甚至愚笨的学生也是这样。历史特征对于他们而言很真实,并且广泛的历史领域进入他们的视野。他们没有在对外国历史的愚昧无知中成长。比如,他们比较了解当今的印度人,因为他们熟悉阿克巴尔(古印度的国王)正如当今的伊丽莎白一样。他们从年轻的“帕尔顿”(希腊神话中太阳神赫利奥斯之子)的专横中吸取了教训。“弥达斯”(古希腊传说中的人物,是愚蠢而贪婪的国王)和“喀耳刻”(古希腊传说的女巫),泽尔士和波里克利斯使得他们的思想背景很丰富。几个年级都完成了大量的阅读,因为我们发现,只要给他们合适的书籍,只需要一次单独的阅读,就能够满足保证对一个主题的清晰的了解。因此,必须阅读许多书籍,每一本都要连续地阅读,以便所获知识不会不连贯和不稳固。我知道教师像孩子一样,一个学期一个学期地热衷于他们的工作,而在没有单调、厌烦,没有或很少懒惰和不专心的学校生活中,废除了将游戏作为学校的重要兴趣的必需品——还游戏以本来面目,使其成为真正严格的需求而不是快乐的消遣。
我所倡导的方法对整个家庭都能起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影响作用,老保姆和园丁被告知韦弗利的奇遇:“A.B.给一种苔藓起了一个名字,是她爸爸从本?诺尔斯山顶采摘来的。这种苔藓很珍稀,并且只生长在本?诺尔斯和其他山上。她为此而快乐。”毫无疑问,她的父亲也很高兴,全家都把这看做一件大事,因为没有什么能像知识和由知识所带来的心智的良好性情更感染人的了。采用这种方法接受教育的孩子是快乐的伙伴,因为他们有着强烈的兴趣并能进行有价值的思考。他们有许多话可谈,并且这种偶然的交谈有益于社会。对那些值得了解和值得关注的事物的良好感觉,正如一种情绪,会造就高尚的公民。我们感到弥尔顿是正确的,他认为高尚是教育的当然产物。当我们将有关历史、文学要人和一系列自然现象等为孩子们所熟悉的书籍与贫瘠的教学大纲相比较时,我们便发现了一些值得深思的问题:孩子们对上述书籍非常熟悉,但教学大纲并未被孩子很好地掌握,学生仅仅将其作为一种常规学习。然而假设在很少的方面有道德和智力上的进步,这些进步被证明超越了在中学教师中的文化共有。即使依据有限的线索,每个校长都知道如何草拟最适宜的教学大纲,并能保证良好地运行。但是我们的工作更有优势,因为正如我所说的,我们理解了一到两条自然法则。一些读者对我们初等学校正在做的事——一项使人惊奇的工作发生了兴趣,对于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因为这项工作使那些起初没有多少词汇量、没有文学阅读背景的孩子能够做到自己听、读具有文学价值的作品,并且在一遍阅读之后就能够精心、精确地叙述作品的内容,不会被很长的名称所混淆,也不会被复杂的陈述弄糊涂。这对于我们是一个启示,它预示着文学教育对所有人都是开放的,不需要进行沉闷的、费力的准备,立刻就可以进行。所需的只是合适的书和合适的方法。
教师是这个关键时代的关键
我重申:我们生活在一个对于每个人都很关键的时代,但是对于教师特别关键。因为这关系到是致力于个人利益还是共同的利益,教育是一种出人头地的方式还是朝着更高思考和朴素的生活共同进步,从而成为一种有利于国家的事业,这一切都是教师的责任。我恳求学校的校长们,尽可能赞同我,他们认识到我们正处在十字路口,我们需要考虑能够带来一种解决承诺的方法。比如,我们正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回答英语学科委员会所提出的问题:历史和文学与当前的事实相比,能够与学校的课程关系更密切一点吗?有多少语法是必需的?口头作文、戏剧和辩论能对治疗国家的失语症有所作为吗?预备学校如何才能提高它们的英语教学?校园散文如何才能挽回无效的局面?怎样命题英语试卷才能不损害对文学的热爱?
这些问题已经导致了一些观点,从而表明家长联合学校的成就。在欧洲大陆,英国历史和文学并驾齐驱。一些句法是必需的,其中大量的可以称作历史语法,并不是为了教授正确的书写和说话的艺术。听到这些年轻的学生在叙述所读的东西时,精彩的、连续不断的、感人的讲演,没有人会羡慕不已,因为这是一种本土的艺术。至于失语症,引用一位教育官员所说的话,“对话的准备成为一个鲜明的特征,但是这种方法已经伴随了英国孩子四分之一个世纪,即便是在英国,异常沉默的英国人现在也已经很少见了!”一位教师提到一个大男孩渴望长时间的谈论——谈论他所体验到的新事物。想一想这对国家是多么的有用,因为国家的安全越来越依赖于这些中产阶级的明晰的、结论性的演讲。口头作文是学校中6~18岁孩子的习惯做法。“读莎士比亚的10岁儿童”是本地报纸一篇文章的开头,这家报社派了一名记者去调查一所采用我们方法的学校,调查结果由校长撰写后在《19世纪及以后》上发表。至于预备学校,我们只能为他们提供方法,利用这种方法教授英语能够取得令人惊奇的效果。最后的问题是如何使考试成为智力上获益的资源,我想在我们的试卷中已经充分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请求校长们不要轻率行事,这需要具有一定原理的一种完美知识,并把它作为实践的信念,面带微笑安心地容忍:每样事情都很好,每个教育信条都很好,所有这些信条,混合起来就能保证美好的结果——这种自满的态度会导致失去进取心和令人失望的进步。我强烈地感到:试图使这种方法奏效却不与制定的几条原理紧密相连,不仅是懒惰的而且是可悲的。“噢,我们能够像那样搞好教学,”一位校长说。他作了尝试,但显然失败了,因为他忽视了原理。我们的教师是真正的谦逊和胆怯,不愿意说我们更善于实施一个科目,而不只是在相关主题上仔细地选择的作者。“是的,但是,”一位年轻而能干的教师说,“我们知道如何更好地抵达孩子的心灵,而那些最有文才的作者凭借书本并不能做到这一点。”这是一场我们最终会放弃的竞赛。我们的实践已经表明:在一学期中通过合适的书籍所获得的大量的知识,由此引发的逼真的想象和美妙的判断,更多地是由学生设想的,而不是通过有能力和有效果的教师给予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坚持书本的用处。不是教师没有显著的才能,而是只有孩子在没有其他个性干预下完成“认知的行为”,信息才能成为知识。学校的校长是大方的,可能他们有理由认为父母是小气的,但是由父母提供必需的书籍是一个必要条件。务必使书本扎根于学生的家中,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我们必须使父母理解:如果不给孩子提供适宜种类的书籍,就不可能为他们提供自由教育。另外如果他们不能做到自己阅读,也不可能教会他们拼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