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情况与之前相同。手掌仍然很灵活。肩膀仍然有轻微的僵硬。他从6点睡到了半夜,没有发生呼吸困难。在胸部的飞箭音减少了。测力计测量结果为左手38.在左膝和左髋部有轻微的僵硬。当病人走路时,他的腿几乎是僵硬的,在关节处有一点弯曲,表现出一点震颤。他不能只用左腿站立。脚和膝盖的腱反射存在。施加催眠暗示。在病人清醒时肢体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的,脚和膝的现象仍然存在。6日。下肢的僵硬似乎有一点减少,腱反射仍然存在。在病人行走时腿是僵硬的。把一只手放在床上时,他能够只用左腿站立,他以前无法做到这些。昨天下午他首次能够不依靠拐杖支撑而行走。他睡得很好,并且没有感到压抑。施加催眠暗示:梦游症。我暗示肢体的完全放松,震颤和呼吸困难会消失。在睡眠中,在兴奋10分钟后,脚的腱反射减弱,并且在施加命令后会消失。在清醒时,他能够在不借助外界力量的情况下站立片刻,无需拐杖就能够行走。脚的腱反射仍然存在。7日。他睡得很好,没有出现呼吸困难。昨天能够不借助拐杖行走。手和肩膀伸屈自如。——暗示。腱反射减弱,但是在冷的作用下会重新出现。他说他走路好多了,但是腿仍然是僵硬的,脚趾在伸展时也有轻微的僵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病情仍然持续好转。12日。腱反射只轻微地增强了,病人走路的情况更好了。16日。他几乎每天都行走,不再出现呼吸困难。四周前他一直卧床不起,因为他感到窒息。现在他不再出现这种感觉,能够每天都起床。20日。他的病情仍然在好转,不再发作,能够睡觉,腱反射也没有增强。直到出现脑部疾病前,病人仍然保持着上次治疗的疗效。两年以来,病人来来去去,走路拖着腿的情况也没有那么明显了,但是因他患上了肺气肿,所以我们让他住院。我们认为他很快就会死亡,但他一直生存到1885年4月4日。我相信是因为催眠暗示的影响才让他的生命得以延长。压抑的频繁发作总是能够被它治愈,当因为端坐呼吸而度过一个无眠的夜晚之时,我会在第二天催眠他,感谢暗示,接下来的一天晚上他会很安静地度过,呼吸困难的症状被减弱到最微弱的程度。然而,肺气肿的器质性进程会逐渐带来压抑感,并永远伴随着发绀。大约在1884年9月,病人再也无法离开床了,直到死亡。尸检。严重的肺气肿,下叶有脾样变。心脏右部膨胀。主动脉上有动脉硬化斑。肝脏和肾脏静脉充血。脑检查。蛛网膜下水肿。
左半球。黄色软化宽度0.012m,前后轴直径0.018m,焦点位于枕叶的凸起处,就在将枕叶分为下部和顶叶分开的裂缝后面。右半球。做水平切面,直到触及到纹状体的上表面,一个承着血清样液体的球状腔被触及到,它以一个黄色的、光滑的、血清样的伪膜为界,这层膜很容易被剥离。这个空腔前后0.025m,宽度0.03m,高度为0.02m,在这个水平上,焦点正好位于视丘脑的后端,靠近内囊,它的前部分与岛叶后部的上边界相触。将岛叶的这一部分切得非常薄后,就会发现一个直径为0.003m的口,开向随后部分中发现的空腔。在下方1厘米的第二切面处,有后部第三部分已经软化的视丘脑和纹状体,还有中间白色囊。在这个水平上被软化的长度是4厘米,有1.5厘米保持白色,其余的组织已经变得柔软而发黄。白色囊软化了,前后轴长度为1.8厘米。在下方1厘米的切面上,在这个水平上可以看到这个空腔延长到了屏状核白色的外部囊的后部第三部分,它的外壁由岛叶后部的灰色物质构成。这个水平上的外部白色囊长度为5.5厘米。焦点的长度为2.3厘米。在这个水平上,几乎所有纹状体的外部节 段的后部都被破坏了:两个内部节段,从后端起呈现出7厘米的黄色色泽。在相同的节段,伤口延伸到内囊,直到后部第三节段的起源,那里的组织从前向后有5厘米的软化,伤口直达视丘脑的外部边缘,蚕食了大约4、5厘米。下方的第四部分没有新的发现。
中脑、髓质和脊柱已经硬化,锥体束没有表现出下行性退变。从不同角度看,这个病例都很有意思。它是中枢焦点软化引起左侧不完全偏瘫并伴有完全性的感觉感官偏侧感觉缺失、偏瘫后震颤和次级痉挛的一个例子。那年年末,在左侧脸使用磁铁让整个身体的感觉和特殊感觉几小时内就都恢复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感觉持续好转,肌肉力量大大增加,肌肉僵硬症状暂时消失了,阻碍上肢功能的震颤减弱了,它不会再干扰到抓握功能,最终完全消失了。只有肌肉痉挛再次逐渐地出现,在四个月后,上肢的肌肉震颤变得尤其严重,手掌再次闭合了。二十个月后,痉挛和增强的腱反射,被催眠暗示治愈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出现了。磁铁是否有特殊的治疗功能,或者它只是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在易受暗示的病人身上起到暗示性的影响,甚至在清醒状态下也能起作用呢?是不是对磁铁的信赖,或者是被试对恢复感觉的期盼向自己施加了暗示,从而使大脑的治疗机制起了作用呢?这个问题似乎无法明确地回答。无论是哪一种,这种持续现象的消失,偏侧感觉缺失,震颤,腱反射的增强和痉挛,既可以用磁铁的特殊作用来解释,又可以用暗示的心理作用来解释,这些现象起初一看似乎是由器质性伤口引起的。感觉的向心传递是否受到内囊后部第三部分处焦点的干扰,它是否能够通过其他路径或者通过仍然完整的、能够在第三个切口处看到的、接近大脑基底部的这个区域中的白色纤维来重构呢?磁铁、暗示的影响和其他的影响是否是通过这种仍然保留的感觉通路的纤维来恢复肌肉和触觉感觉呢?这有可能。我们必须还注意到,内囊的前部没有被破坏,髓内维管束没有受到下行性退变的影响。
这就纯粹是由邻近的伤口引起的这个维管束的动力性激活的问题了。我们知道除了次级痉挛不是锥体束的直接活动造成的,夏尔科对这一点讲地非常清楚。但是这个伤口或者这个维管束的激活反映到了前角的运动细胞,直接的解剖发现这二者间存在着联系。因此,痉挛或者肌肉紧张度的增强,脊柱兴奋运动反射活动的增强都出现了,腱反射的增强反映了这些。如果这种激活状态扩散到这个区域的其他神经节时,就会引起这个系统的活动的增强。每个从大脑传递到一组运动细胞的刺激,可以辐射到邻近的一组或几组细胞,而不是局限于某种区域,因此,意向运动会因为紊乱的无意识运动而变得复杂,偏侧震颤、偏侧舞蹈症会依据脊柱运动的增强的程度,和每个人不同的应对反应方式而重新出现。震颤、痉挛和悸惧由一种普遍的病理机制和与锥体束相关联的神经节 性兴奋运动灰质引起的三种现象。磁铁是否会首先中止这三种现象和感觉缺失,直接作用于兴奋性降低的脊柱呢?我不这么认为。震颤和痉挛会在感觉恢复后消失。我倾向于认为这些症状的消失与触觉和肌肉觉得恢复有关,但是机制是什么呢?生理学家承认大脑会对脊髓的反射兴奋性起调节作用。受到传递给它的感觉的警示后,大脑会有目的地通过反射机制安排在活动中应该安排哪些肌肉和器官,肢体的姿势,肌肉收缩的程度,动作的活力等等,以此来使这些动作和谐而有规律,但是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毫无疑问,一个拥有正常脊柱功能的健康被试如果每天都重复抓取和移动的动作,脊柱只要有一次能够模仿这些动作,它们就可以继续只利用脊柱的机制,用某些方法自动地在无需大脑介入的情况下继续执行这些动作。但是当神经节性的灰质异常的兴奋性阻止其规律而精确地完成其兴奋运动功能时,脊柱就无法正常地执行功能。动作就会变得紊乱,中枢无法指导由刺激兴奋产生的意向运动,然后就会在计划外补充肌肉运动,这就产生了震颤、舞蹈症。
在这些情况下,大脑的干涉变得十分有用,它减少了脊柱的兴奋运动影响,它调节脊柱自己不能再适当地进行调节的运动。它能够,至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纠正脊柱机制的不完美,它纠正后,能够正确评估即将发生的运动。当这些想法缺乏时,当感觉中枢无法感知肢体的位置、它们的收缩或者放松、它们的屈曲和伸展时,当能够在每时每刻都感知运动器官的位置和需要的神经纤维被破坏时,大脑无法再帮助到运动的紊乱,脊柱拥有全权的指挥权。如果被损坏的纤维被修复了,大脑与周围的表皮与肌肉建立联系,就可以在那里进行指挥,尽可能地重构服从于脊柱的肌肉和谐。现在,这似乎就是磁铁的治疗作用。恢复触觉和肌肉觉,就是允许大脑纠正脊柱异常的兴奋性,这种异常的兴奋性是由震颤、反射性悸惧和舞蹈症表现出来的。磁铁能够通过类似于此的机制减弱肌肉僵硬,这种机制似乎能够缓和反射性震颤和偏侧舞蹈症。脑神经节也能够改变和纠正这种亢反射性脊柱活动的模式,这种模式会把肌紧张转化为痉挛。通过向心的肌肉神经传递的肌肉痉挛的程度,大脑调节这种无意识的、增强的痉挛,尽可能地让它恢复正常状态,重构生理性肌紧张。
磁铁治疗法唯一的动力性优点是发生感觉的优点(暗示性的或者其他性质的),它能够恢复触觉、关节觉和肌肉觉,震颤、反射性悸惧和偏瘫后痉挛全部是脊柱现象,磁铁治疗法对这三种症状的同时性疗效与灰质、脊柱的兴奋运动和反射轴的功能性过度活动紧密相关。但是在我们的病人身上痉挛重新出现了,尽管恢复的感觉仍然是存在的。因此我们必须总结出,不断地由锥体束传递到运动脊柱中枢的刺激可能是这样的性质,脑中枢的影响,甚至加上由肌肉觉传递信息的辅助也无法控制这种刺激。暗示进行了有效的干涉。通过心理源性的抑制性现象,它能够作用于痉挛和反射性震颤,这两种现象在本例中都是简单的动力性症状,磁铁还能够作用于那些因为器官的状态而变得难以治愈的疾病。我不能太过执著于这个病例,因为它是在存在着许多前提的条件下解释了暗示的疗效。神经中功能性疾病经常扩散到解剖性伤口之外的区域,解剖性伤口由邻近区域的功能的动力性刺激或者震动反映出来。心理治疗法能够有力地治疗这种已经改变的动力状态,而不受器质性改变的影响。当功能紊乱是由伤口直接引起时,它就无法起效了,或者起到有限的作用,再或者只能产生暂时的作用。我经常试着用暗示来治疗与下行性退变相关的缓慢痉挛,有时能够得到明显的效果,但是它们很短暂,有时没有效果。暗示无法恢复已经受损的器官,这和磁铁一样,它只能将功能恢复到与器官的解剖状态相符的程度。这些看法显示了功能性动力状态在神经中枢的病变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在我看来,它们展示了暗示通过心理器官的中介来重构波动的动力状态并以此消除一系列严重而顽固的疾病的机制,事实上是与一种简单的功能性模式相关的,尽管远处的器质性伤口可能就决定了这种功能性模式。
观察2——
从1882年9月1日起,到1884年2月15日,四次严重的脑脊类中风性发作,第一次伴有下身麻痹,其他三次伴有下肢的麻痹,尺骨神经炎,腰部疼痛,头痛等症状。许多次单独发作的尺骨神经炎。暗示的效能。都被一系列的暗示治愈了。P(法国人),一个52岁的男性工人,在1882年9月3日来到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