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人一出生就开始为来世做准备,他们相信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延续生命、创造永恒,最终,这项神圣使命落到了工匠们的肩上。首当其冲的,他们必须先为法老创造永恒:造金字塔,为法老们建造来世的住所;为法老塑像,使其灵魂可以在来世复活;竖起方尖碑,将法老的愿望传达到太阳神那里。他们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一块墓地,这样,他们便可为自己创造来世的永恒。
建筑工地上的工匠们
烈日炙烤着大地,古埃及的工匠们沐浴着太阳神的恩泽,为太阳神之子建造来世的住所。工匠们只有简单的工具:用来敲开大石的石锤和铜凿,切割石头与木块的锯子,测量平整度的尺子、校准器,运送大石的木橇。正是借助这些工具,不计其数的工匠们世世代代创造着令世人不解的奇迹。至今,金字塔建造之谜仍吸引不少人来试着破解,人们很想知道古埃及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智慧。工地上,工头指挥若定,工匠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采石工匠负责就近采集石料,只有那些名贵的花岗岩才从遥远的阿斯旺运送过来,经尼罗河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这种花岗岩一般用于建造墓室和铺设金字塔底层的道路。普通的石灰石就不用经历这番周折了,法老们从小练就一双识别上好石材的慧眼,在埃及境内的图拉就是个上好的石灰石场。
石材发现后,如果是质地坚硬的石头,工匠们一般采用这样的方法采石:先将石头烧热,然后淋水,石头遇冷便会裂开,这时候,工匠们要极其小心地将石头与矿床分离开来,力度过大,便会毁掉石头。接下来,工匠们还必须把大石头切割成大小适当、形状各异的石块,并使石块表面光滑平整。要把这些大石块运送到金字塔的相应高度绝不是件易事,古埃及人一般用粗绳将石块捆绑在木橇上,粗绳事先在水里浸过以使其润滑,然后他们在所经之路上铺上黏土,黏土上不时洒水保持湿润,这样人们在前面拖曳木橇就可以移动石块了。但古埃及人具体怎样在金字塔各层之间搬运那样大的石块,至今仍是个谜,因为修建金字塔即便对于现代人来讲,也绝非易事。
创造灵魂载体的艺术家
画家和雕刻家们往往重任在肩,他们将主人的生活经历绘成壁画,为主人制作浮雕、塑像,使其功绩留传后世,使主人的形象永垂不朽。功绩、生命与对来世的生活蓝图的描绘,都在艺术家的手中定格成永恒。在工头的监督下,画家们分组工作。一组人先在干净平滑的灰泥墙上画出红色的网格,设计人员拿到已画好人像的草稿,数出人像所占的网格数,按照这网格数,绘画者将人像复制到墙上,他们的组长总会找出画错的地方,一一用黑笔修正过来。画好线稿后,雕刻家们用大木槌、凿子等工具完成人像的镂雕。此时,颜料已经调和好,这是一种将油漆粉和阿拉伯胶或者蛋白等黏合剂混合在一起的蛋彩颜料。画家们用大小各异的植物纤维刷子,蘸着不同色彩的颜料,开始填充那些线条画。一般来说,男性肤色为红褐色,而女性肤色则用较淡的土黄色来表现。在画风上,古埃及绘画也极为与众不同,人物的眼睛、双肩、手和躯干正面朝向观者,而他们的头、臂、臀部、腿和脚呈现的却是侧面,故得名“侧面正身律”。这种程式化的风格还表现在绘画本身浓烈的象征意义上,画面中人物的比例大小并不是现实的反映,完全是依照人物的地位高低差别而决定的。当然,人物的地位还可以通过画面中的象形文字来考证,这种碑铭文字记录了人物的姓名、职位,以及他生命中值得大书特书的事件。在主人来世的生活中,艺术家创作的这些壁画和镂雕内容都会成真,所以,艺术家们绝不被允许绘制灾难、病痛以及死亡等场景。在这些快乐的生活场景里,主人的灵魂会附着在雕像上而复活,并且不朽,为了使自己的形象完美出现在来世的生活中,法老及高官们不惜运用大量工匠为其塑像。在雕刻家们青铜凿子的精雕细琢下,法老的雕像姿态各异,有些威严地坐在宝座上,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或者一手横握于胸前;有些站立,一脚趋前,双手各执钩子和连枷交叉握于胸前,或者双臂自然下垂于身体两侧;有时候,法老们也被塑造成动物的形象,比如人首狮身的斯芬克斯。凡此种种,除了埃赫那吞的雕像独具特色外,法老们的雕像都有着千篇一律的国王威仪,它们最初被放置在金字塔内,到了中古时期进入神庙,与大神们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