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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在穿越共工族的旅途上(6)

普尔基看到少典如此镇静,十分惊讶,他望了望少典,一会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盘古族的小家伙,你就是他们的首领吧?哦,天,我还用问吗?你的气质一看就与众不同,嗯,不错。”

他走近少典,用手摸了摸少典的两处长眉,哈哈大笑起来:“很好,盘古族的易容术的确厉害,皮肤的确是我们共工族黄土地的颜色,也有些异样的色泽,两处长眉恰到好处。但无论易容术多么高强,你们都瞒不过我们。你们的身份早已暴露。”

“普尔基长官。”少典装作惊讶的神色,“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会有这样的谈话。我们是共工族人,我同样知道那个传说,但你不能把我们当作盘古族智者,我们的血统十分纯粹,是共工族的血统,普尔基长官,如果你这样诬蔑我们,到王都后我将想办法让共工族的首领知道整件事。我们虽然是流放犯,但我们同样受共工族的法律保护,如果你执意要履行你的意志,我也将以法律捍卫我们的权利!”

普尔基一惊,他为少典的成熟感到惊讶。少典说话时从容不迫,气质非凡,脸上有一股不可置疑的自信,让你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普尔基气势稍减了些,他说:“哦!是么?先生,也许我对你们有所误会,凡是拥有纯粹共工族血统的人都值得自豪。当然,我族也是一个法制国家,你们虽为流放犯,但只是剥削了一些权利而已,人身权利并没有被剥夺,如果普尔基刚才的行为有所冒犯,请你们给以原谅。”

他再看看少典,又观察了众人,心中感到疑惑:难道盘古技法中的易容术真的如此厉害吗?我觉得他们很可疑,但又说不出可疑的地方,于是他说:“我当然相信你们的血统,相信你们是共工族人,但有些程序必须要履行。船长西姆长官要见你。”

“很好。”博尔斯说,“我们乐意成行。”

在普尔基的带领下,六人来到甲板上。西姆正在那里等着他们,旁边还围着一群共工族士兵,态度显然很不友善。

西姆首先发话:“先介绍你们自己。”

“我叫少典。”少典首先回答,然后一一介绍了其他人。

“少典?好奇怪的名字。”西姆望着少典,“很有贵族气味的名字,你不会承认这是故土瑞文的姓氏吧?”

“当然不会。”少典神色镇定,从容地回答,“我是共工族人,我的姓氏是共工族姓氏,只是比较生僻而已。”

西姆顿了顿,“是么?”他紧紧盯着少典,眼神从没有离开过。“我该相信你说的话?还是该相信你是盘古族智者的事实?”

少典仍然是十分镇静,他说:“长官,我们是共工族人,我们的血统十分纯粹,是典型的共工族。”

“血统无法检测,我们只能通过外表来进行辨别,而盘古技法中的易容术可以让外表改变。”西姆两眼紧瞪,与少典镇定的眼神针锋相对。他们在彼此较量着意志。

“传言中盘古技法虽然出色,但无法做到这些。”少典也是望着西姆,但眼神十分温和,“我们的皮肤,我们的长眉,如果长官怀疑我们也是怀疑你自己,因为我们是一样的肤色,一样的长眉,一样的共工族特征。”

西姆仍是盯着少典,少典也一样看着西姆,眼神对峙了一阵,西姆说:“很好,少典先生,你的反驳十分有理,也很有分寸,让我们不得不相信你。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我们对你有所怀疑。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的家乡在何方?”

“在安因河上游。”

“上游哪个区域?哪个州?”西姆十分聪明。

少典心中一惊,他实在不知道共工族的州县名,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在神色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少典镇定之后,从容回答:“安因河上游的三不管地带,我们不从属于任何一个州县。我们住在森林中,很少出没我族城市。”

西姆见少典如此从容,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很冷峻。“少典先生,你的回答,还有你的肤色,你的特征,简直不懈可击。但我并非凡辈,如果你想用花言巧语就把我骗过去,那未免侮辱了我的智商。我不得不再说一次,你的表现十分出色,从容不迫,但正是这种从容不迫,使我下决心逮捕你。”

其它士兵听令,正要上前抓住少典等人。

少典喝道:“慢,西姆长官,你是否为这次错误行动道歉做好了准备?如果将来证明你的行动是错误的,你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们虽然是流放犯,一些权利被剥夺了,但仍然享有人身权利,如果你忽视了这些人文精神,我将以正义之名投诉你。”

“是么?但这或许并不重要,我首先要确认一点,就是你显得从容不迫,有智者的风范,这是否说明你就是盘古族智者呢?还没确定,但有这种可能。几十亿年前的盘古族长老目光深遂,智慧高超,他定会选择从容睿智的家伙来完成这项任务。而你符合条件。如果是普通的共工族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已显得手足无措,而你不慌不忙,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你的回答,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非常完美。正是这种完美表现让我感觉到你的可怕,你是不同寻常的一个人。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表现,说实话,这让我有点嫉妒,年轻时候的我一定不能做到这一点。我眼睛紧盯着你的时候,我感到十分疲惫,有一种东西刺向我的心脏。我是一名成年人,而你却只是一名少年,在意志的较量中我却输给了你。这显得很不协调。而且还有另外的一些东西震憾了我整个心灵。”

少典问:“哦?是什么?”

“是你的王者之气。”西姆神色严峻,“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感到惊恐,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你或许会成为统一黄金大陆的王者,大统一的始皇帝,龙图腾信仰的缔造者。‘少典’这个姓氏具有皇族血脉的高贵气味。不只是你的眼神让我觉察到这一点,我一听到‘少典’这个名字,就感到有一种压迫感。当我望着你的时候,你身上的某种东西努力地向我压过来,我失败了,身心憔悴。”

西姆擦了擦额头,“很好,现在胜利的天平在我族一方。我决定要逮捕你,而且意志坚决,不容怀疑。你或者整个盘古族,对于黄金大陆的所有种族,所有部落,所有生物来说,具有贵族气质,我们每个人都必须仰望你的存在。确实,你们有值得尊敬的地方,你们开发宇宙大地,让其他种族有繁衍之地。然而,无论如何,黄金大陆要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有共同的价值信仰,有共同的精神图腾,来引领黄金大陆所有的生物,安宁平静生活。现在看来,最有可能完成这一使命的是你盘古族大禹国。但你们却没有采取武力的勇气和力量,由此,这使命只能落到我们共工族的肩膀上。我族要打败你们盘古族大禹国,我们需要战争,来打破黄金大陆长久的宁静。你们想重新寻找神龙,寻找你们祖先们迁徙地,伟大的盘古之乡。如果你们实现这个目标,那我们共工族的希望会显得虚无飘渺。还好,现在我会将你们逮捕,以彻彻底底地断绝你们的希望。你们的旅程到此结束了,无须再受长途拨涉之苦。我很荣幸,能亲眼目睹伟大的盘古族智者的风采,而且,更为荣幸的是,我能亲手将你逮捕。”

“西姆长官,”少典的神色仍然十分从容,“你的分析很有问题,我之所以从容并不是我故作从容,而是我根本就不是盘古族的什么智者,所以我能处之泰然。并相信将来真相大白之后,你会礼貌地释放我们,如果我们是盘古族智者,那我们现在,或者在你刚才审问我时,我早已慌乱不堪。然而我并没有慌张。为什么?因为我们并非盘古族智者,所以我们泰然。如果我们显得慌乱不已,那才说明我们就是盘古族智者。西姆长官,不同的分析角度可以得出不同的结论,这是逻辑辩证问题。你刚才对我们的分析我并不赞同,因为有很多逻辑谬误。你要逮捕我们,我们并不进行反抗,你可以把我们送到王都,到达之时也就是我们被释放之时。”

少典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反抗西姆的逮捕毫无意义。船上有一百多名共工族士兵。共工族士兵能喷水喷火,战斗力高强,虽然自己是盘古族人,身体强健,技法高超,但对付一百多名共工族士兵,无异是以卵击石。反抗既然毫无意义,不如再想办法。

西姆仍是望着少典,很久以后,他说话了:“决心已下,命令必须要执行。你们是不是盘古族智者,到达王都之后自会得出结论,到时会有专门的共工族术士来盘查你们,看看是否应用了盘古族的易容术,无论多么高超的易容术,在术士的法眼下都会原形毕露。”

说完,他觉得非常得意,示意手下将少典等人捆绑起来。

少典示意博尔斯等人不要反抗。

“很好。”西姆说,“把他们押到第一层舱室,用共工族之锁将他们锁起来,派十名士兵轮流看护。”

普尔基等士兵接西姆长官的命令,将少典等人押住第一层舱室。

在原先关押流放犯的垃圾箱里。四个小矮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太好了,”红色布哈说,“他们六个人有可能就是盘古族智者,看,我说得没错吧!我说了我的预感没有问题,我是桃源国职业预感师。”

“别高兴得太早啦。”蓝色斯诺说,“说明你的预感没有错,他们有可能是盘古族智者,但他们已经被船长捆绑了。他们会被押往共工族王都。那意味着他们的行程到此结束,寻找神龙的目标不可能实现,我们的使命也告终结,我们没有提前一步到来。”

“我们早已经到来啦。”红色布哈说,“我早已告诉你们,他们是在这艘船上,但你们没有相信我的预感,这让我觉得信心受损。好了,现在他们已被捆绑,我们该怎么办?”

“小声点!”绿色小矮人提醒道,“我们是在船舱里,不远处有流放犯,小心他们听见。”

“唉!”橙色小矮人叹了一口气,“完了,我们的使命无法完成,回到桃源国,我们会被同伴耻笑的。”

蓝色斯诺瞪了瞪橙色小矮人一眼,“我们现在应该多想想,如何才能更好地完成我们的任务,而不是去忧虑失败后的事情,很显然,我们没这方面的余裕。”

“我们并非完全失败。”绿色小矮人说,“至少我们大海捞针一般,凭着红色布哈的预感能力,在鬼雾河段潜伏,等待这艘船只。这是我们的第一步。然后我们登上了官船,找到了盘古族智者,这是第二步。我们至少已经确定了盘古族智者的身份,这让我们的行动目标更加明确。他们已经被捕,在黄昏之时,船只到达共工族王都。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将他们救出,然后逃离共工部落,到达黄金大陆尽头,到达雪国,那样,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谈何容易!”红色布哈说,“我们如何才能将他们救出?我们是四个身高不足30厘米的小矮人,除了一些奇怪的小技法,我们别无他能。”

“有我们的小技法已经足够了。”蓝色斯诺说,“拯救行动最好是在夜里,因为那时光线昏暗,更利于我们行动。别忘了,我们身材矮小,可以从一些小缝小洞里穿墙而过,还有,我们的技法,可以帮我们的大忙。”

“这么说,你已经想到了拯救的方法?”橙色小矮人抬头问道,“你很有信心我们能将他们救出去?”

“你真哆嗦,桃源国的女人都如此,整天担心些小事情,在男人的耳边喋喋不休。”绿色小矮人指责道。

橙色小矮人十分委屈,她眼睛湿润。

“好啦好啦!”蓝色斯诺有点动怒,在箱里跳了起来,“你们确定在这种场合,你们的谈话会有意义吗?现在我们的使命是拯救盘古族智者,带他们逃离共工部落。”

红色布哈沉思了一会,说:“我认为在船上进行拯救并不合适,现在他们被关在第一层船舱,现在我们是在第六层船舱。而且他们有人看管,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到了黄昏,他们将被押上王都,被术士们盘查。如果被确认为盘古族智者,他们会被关进地牢。天啊,我们没有任何机会进行拯救。”

“也不全然。”蓝色斯诺说,“我认为在黄昏之前,我们没有任何机会,但在黄昏之后,我们定然有机会为拯救他们做些事情。”

“你确定?”橙色小矮人问。

“嗯。”蓝色斯诺点点头,“别忘了,我们身材矮小,自有矮小的好处,别人很难发现我们。我们还会一些小技法。这些小技法将来会派上大用场,虽然这些技法在桃源国只是作为节目来娱乐而已。”

红色布哈说:“这么说来,我们在他们被押往地牢之时再行动?你确定这种机会合适?会不会太迟了?”

“我并不认为会显得太迟。水神共工不会立即把他们处死,共工会盘问他们一些话儿,折磨他们,再做最后了结。”

“是这样。”绿色小矮人理解似的点点头,“那我们就这样等待?没做任何事?”

“等待并非毫无用处。”蓝色斯诺说,“我们可以一边等待,一边思考一些步骤,讨论一下我们的行动计划。”

正在他们在垃圾箱子里说话的时候,有人走近了垃圾箱,是两个共工族士兵。

一个士兵说:“唉,这些垃圾真麻烦,每次都是让我们来倒。”

“是因为我们地位低下,”另一个士兵说,“高贵的人不会来做这些活。”

“你确定把垃圾倒在河里面合适吗?”第一个士兵发出了疑问。

“考虑不了太多了。”第二个士兵说,“把垃圾倒到岸上要费很多行程,而且这是昨天应该做的事情,而我们却拖到现在才做。我们要趁机把这小事情处理好,要不然我们会受到西姆长官的责骂。真糟糕,西姆长官的责骂从来令人难受。”

“那只好这样了。”第一个士兵说。

两个士兵边说边走近垃圾箱。

箱里的桃源小矮人听见脚步声走近,蓝色斯诺小声地说:“别说话,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