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上方,眉目中有着隐忍的痛苦之色,他尽量控制着脾气,柔声问她,“萧琰,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你才会想学别的女明星潜规则……”
“没有!”
萧琰陡然出声打断,她下意识的抬手按在肝脏位置,表情透着慌乱的说,“我能遇到什么事?你没必要为我开脱,我不要脸和别人无关,就是我自己想成名想疯了!”
许靳乔静静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缓缓道,“你是和白烁吵架,还是分手了?或者说……白烁出轨了,你在报复他?”
“分手了!”萧琰利索的答他,她咬着牙逼迫自己说,“我们没有关系了,所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靳乔还没来得及因她的“分手”而欣喜,下一刻便被她的话气青了俊容,“该死的,你……”
萧琰冷冷的瞪着他,泪水氤氲的瞳眸中,浮起可笑的嘲弄,“你说我靠身体上位肮脏,那你呢?你潜了那么多女明星,你就不肮脏么?身边一个未婚妻叶美璇还不够么?”
许靳乔眸色急剧变化,“你哪儿听说的?你知道些什么!你……”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萧琰懒得听,她抽噎着抬手推着上方的男人,“你走开!既然总裁是你,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我要回家。”
“呵,好样的!萧琰你能耐!”许靳乔急怒攻心,他一把捉住她双手腕,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来潜我的么?还没潜就想走?你觉得可能么?”
萧琰心头骤紧,“许靳乔,你答应过我……”
夜,愈来愈深。
纸醉金迷的大都市,处处上演着人生百态,或悲欢,或离合。
时钟敲响十二点时,萧琰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她茫然的看着躺在她身侧的男人,喉咙干疼的像着了火,她低低的开口,“做够了么?”
许靳乔餍足的神情来不及褪掉,便笼上了一层寒霜,他长臂将她紧箍在怀中,沉目盯着她,“这不是为私,是为公,我在成全你。”
“呵呵,怪不得康先生牵线这么顺利,原来幕后的人是你,我真是活该!”
许靳乔蹙眉,“萧琰,我知道你憎恨我碰了你的身子,也知道你怪我隐瞒你身份的事,但你要明白,是你自己的选择,并不是我暗示你,或者强逼你的!”
“对,是我的选择……”萧琰缓缓垂下眼睑,自嘲的扯唇,确实只能怨她自己,她嘴上怪他,而内心深处,她无法否认,潜规则的对象换成他,和他欢好,比起任何一个男人,都令她欣慰惊喜,一直以来,她便只想做他的女人,而今,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成为了他的女人……
许靳乔从喉间溢出一声沉沉的叹息,他贴上她的脸庞,柔声道:“宝儿,我有一个疑问,你诚实的回答,可以么?”
萧琰咬唇,默不吭声。
她不理他,他径自问道:“为什么你的那块儿……很紧?你与白烁同居几年,怎么可能……”
他一进去,便察觉到了异样,那时便想问她,但她情绪激动,而且喊疼,他便暂压了下来。
此时,他忍不住询问她,心中隐隐浮起深深的渴盼,期待着她的回答,是他心中所想。
萧琰心酸,且胀痛的很,她很想说今晚才是她第二次做女人,可话到嘴边,脑中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通电话里,他和叶美璇……她一咬牙,冷声道:“我做了修补手术。”
许靳乔冷然的重复道:“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没有骗我么?”
“没,没有。”萧琰咬了咬唇,倔强的答他。
闻言,男人发狠的命令,“眼睛看着我,再说一次!”
“许靳乔!”
萧琰的情绪已到崩溃的临界点,她强忍着喉咙的干疼,陡然抬眸,冲着许靳乔歇斯底里的大吼,“我就是做了修补手术,你想怎么样!你嫌我脏,嫌我和男人滚过无数次,那你可以不碰我,我没有求着你碰!”
“该死的,你……”
“哈哈,你这么生气,可别告诉我,你是在嫉妒白烁,你其实喜欢我不喜欢叶美璇,那实在太好笑了!”
许靳乔俊颜愈发铁青,捏着她的五指不觉用力,萧琰疼得眼泪夺眶而出,可她却大笑出声,破碎嘶哑的嗓音,使得她尖锐的话语更加刺耳,似凌迟人心的刀,毫不犹豫的发出攻击!
男人掌心倏地一松,胸膛震动,一双漆黑的重瞳,死死的锁着她,他薄唇蠕动着,想说什么,竟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萧琰继续又哭又笑,“许靳乔,我是你从川北地震灾区捡回来养大的,就像你说的,我回报你天经地义,所以你随便吧,想怎么蹂躏我就怎么蹂躏,反正我这具破身子等你玩够了,玩腻味了,你自然就会一脚踢开我,我也就乐得清静了,对不对?”
“……对!”
从牙关里生硬的挤出一个字,许靳乔猛然掀开被子,薄唇勾出抹残冷邪佞的笑,“好,萧琰你说得好!那我便成全你――好好的蹂躏你!”
语落,他一翻下地,将赤身的她打横抱向浴室,她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臂,以免自己掉下去,浸着泪珠的眼睫垂落,她死死的咬着唇瓣,心痛得几乎要死掉……
如果这辈子,不能好好的陪在你身边;
如果这辈子,注定我比你先走一步;
如果这辈子,我无法得到你的爱;
那么,我情愿你恨我……
至少,在我死后,你不会太伤心,你还可以继续新的生活。
因为恨,比爱来得轻松,面对我的骨灰和墓碑,你不会撕心裂肺,随我而去……
彼时,在天国的我,只希望你将我从记忆中剔除……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期望你幸福……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时钟滴答的响,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双目赤红的停手,大掌轻颤的抚上她脸庞,眼角猩热发涩,哑声低喃,“宝儿,你就这么恨我么?假如四年前我没有抛下你,我们如今会不会是……相爱而非相杀?”
时间改变了太多的人和事,也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当回头的时候,恍然发现,曾走过的路,已然回不去……
艳阳高照的午后,太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倾洒进来,落下半室金色的斑驳光影。
偶尔一束光投射过来,大床上蜷缩安睡的人儿,眼睛受不了刺激的动了动,眼帘遂微微掀了掀,缓缓清醒过来。
入目,略为熟悉的陈设装饰,令萧琰迷怔了许久。
这是哪里?
她一时想不起来。
小腹有些难受,她动了动腿脚想下床去卫生间时,浑身的酸疼,似骨头被拆开重组,又似被车轮碾过般,尤其是腿间那一处,令她恍然记起身在何地,昨夜发生过什么……
只是此刻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人,身边的床褥,早已冰凉,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离开……
萧琰闭了闭眼,心中荒凉。
缄默了几分钟,她缓和下来情绪,方才神色平静的掀开被子,想下地解决生理问题。
然而,下一刻,她的动作却陡滞!
她怔忡了会儿,自嘲一笑,他的善后工作,总是做的不错,而且还能记得投她所好。
目光逡巡一圈,她想寻找衣服穿,可意外的,她的裙子内衣全不见了,并且卧室里竟连任何浴袍浴巾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