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生命的礼物:最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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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二天,小伙子来还钱,又从花堆里取出一枝红玫瑰付了钱。姑娘把钱退到他手里:还是别买了吧?啊?姑娘的声音里似有种不满,又是一种恳求。想不到,小伙子把玫瑰递到姑娘面前说,这枝花,我是送你的。姑娘读懂了小伙子眼睛里的话,红了脸庞又红了眼圈,把这枝玫瑰单独地插在一只花瓶里。

小伙子走后,姑娘想了好久,想了好多,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第二天一早终于把那枝花又插到大玻璃缸里。小伙子来了望着那只空花瓶,问她那枝花呢?姑娘淡淡地说,卖了。花又不能当饭吃。姑娘想只有这样才能断了他的心思。她知道她配不上大学生,也知道书呆子气的大学生不太会挣钱。小伙子瞅着她,看了好一会,看出姑娘眼眶里蓄着的泪,默默地走了。不再来了。

又一年的一个春天里,小伙子来了,脸色红润多了。他邀姑娘出来,走到另一家花店前。然后他从袋里掏出钥匙,对姑娘说,这店是我的,我想请你做老板娘。

梦一样的声音,使姑娘一句话也说不出就湿了眼睛。小伙子告诉姑娘,他大学已毕业,有了一份工作。半年里,每月的工资,每天晚上打工的钱,凑在一起,租了这家店面房,开了花店。他说,只有这样,他的梦想才能实现。他的梦想,只是想找一个肯吃苦肯学习又有爱心的好妹子做新娘。新婚之夜,新娘问他,你怎么会看上我的呢?他说,他是在买了她很多玫瑰后才发现,她是他最后的玫瑰。姑娘拥住了他。他把嘴唇附在她耳畔,轻轻说道,我们会好的。

新婚之夜,新娘问他,你怎么会看上我的呢?他说,他是在买了她很多玫瑰后才发现,她是他最后的玫瑰。

你为何感动

文/佚名

以下是几年前“感动”了笔者的几件事:

——山东临沂农民孙文拖着断胳膊断腿从河南爬行千里回到家乡。孙文流没确计算过一路的艰难,这个出省打工却被老板打残了身体的农民身无分文,被打伤后,老板将他扔到野外,后来被民警送到医院,又因无钱医治被医院赶出来。入地无门,上天无路,孙文流却想着“我要回家,我死也得死在家里呀,死在外面没人给我收尸啊!”——他也只能回家,从酷暑到寒冬,历时6个月,他爬回家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让我们为“天无绝人之路”一哭。

——一对从重庆到武汉打工的夫妻下错了车,丈夫陈启园寻找转乘汽车时遇车祸被撞断了腿,妻子邵春真毫不知情,在下车的路边苦等三天三夜。直到一名警察接到报警,千方百计找到已住在医院的陈启园,夫妻二人才得以“抱头痛哭”。邵春真说,丈夫去找车未回,她身上没有钱,更怕换了地方丈夫找不到自己,就在原地等着。

——从昆明驶往泸州的一辆卧铺客车被货车撞翻,15人死亡,19人受伤。车祸次日,一名未满一岁的婴儿躺在一直昏迷不醒的母亲身边饿哭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母亲好像被孩子的哭声“闹”醒了,但她不能说话更动弹不得,泪珠从她的眼角流下来。医护人员将孩子送到母亲怀里,孩子咬住乳头吸吮起来,哭声戛然而止,母亲焦虑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这母女俩分别是此次车祸幸存者中年龄最小的伤者和伤势最重的人,母亲张红敏腹腔内有600毫升淤血,还未脱险。孩子由于在撞车时被母亲紧紧护住,伤势较轻。车祸后的第三天早上,刚能张口说话的张红敏用微弱的声音告诉记者,她家是云南昭通大关人,丈夫在一年前外出打工,不慎摔死……

——你设想自己就是那个千里爬行的民工,设想自己作为一个“下等人”,在陌生的城市苦坐三天三夜等待唯一熟悉的亲人,设想自己的母亲也曾如张红敏那样赐你一切。哪怕相隔万里,这些感动人的事情总能将你放置在其中,使你进入“设身处地”的状态,从而泪如雨下。

哪怕相隔万里,这些感动人的事情总能将你放置在其中,使你进入“设身处地”的状态,从而泪如雨下。

拣麦穗

文/张洁

在农村长大的姑娘.谁不熟悉拣麦穗的事呢?

我要说的,却是几十年前拣麦穗的那段往事。

月残星疏的清晨,挎着一个空荡荡的篮子,顺着田埂上的小路走去拣麦穗的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呢?

在那夜雾腾起的黄昏,蹬着沾着露水的青草,挎着装满麦穗的篮子,走回破旧的窑洞的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呢?

唉,她能想什么呢?

假如你没在那种日子里生活过,你永远不能想象,从这一粒粒丢在地里的麦穗上,会生出什么样的幻想。

她拼命地拣呐,拣呐.一个收麦子的季节,能拣上一斗?她把这麦子换来的钱积攒起来,等到赶集的时候,扯上花布,买上花线,然后她剪呀,缝呀绣呀“……也不见她穿,也不见她戴。谁也没和谁合计过,谁也没找谁商量过,可是等到出嫁的那一天,她们全会把这些东西,装进新嫁娘的包裹里去。

不过当她们把拣麦穗时所伴的幻想,一同包进包裹里去的时候。她们会突然感到那些幻想全部变了味儿,觉得多少年来她们拣呀,缝呀,绣呀,实在是多么傻啊!她们要嫁的那个男人,和她们在拣麦穗、扯花布、绣花鞋的时候所幻想的那个男人,有着多么大的不同啊!但是,她们还是依依顺顺地嫁了出去,只不过在穿戴那些衣物的时候,再也找不到做它、缝它时的那种心情了。

这算得了什么呢!谁也不会为她们叹一口气,表示同情。谁也不会关心她们还曾经有过幻想。连她们自己也甚至不会感到过分的悲伤,顶多不过像是丢失了一个美丽的梦。有谁见过哪一个人会死乞白赖地寻找一个梦呢?

当我刚刚能够歪歪咧咧地提出一个篮子跑路的时候.我就跟在大姐姐的身后拣麦穗了。

那篮子显得太大,总是磕碰着我的腿子和地面。闹得我老是跌跤。我也很少有拣满一个篮子的时候,我看不见田里的麦穗,却总是看见蝴蝶和蚂蚱,当我追赶它们的时候,拣到的麦穗还会从我的篮子里再掉到地里去。

有一天,二姨看着我那盛着稀稀拉拉几个麦穗的篮子说:“看看,我家大雁也会拣麦穗了。”然后,她又戏谑地说:“大雁,告诉姨,你拣麦穗做啥?”

我大言不惭地说:“我要备嫁妆哩!”

二姨贼眉贼眼地笑了,还向围在我们周围的姑娘、婆婆们映了映她那双不大的眼睛:“你要嫁谁嘛?”

是呀,我要嫁谁呢?我忽然想起那个卖灶糖的老汉。我说:“我要嫁那个卖灶糖的老汉!”

她们全都放声大笑,像一群鸭一样嘎嘎地叫着。笑啥嘛!我生气了。难道做我的男人,他有什么不体面的地方吗?

卖灶糖的老汉有多大年纪了?我不知道。他脸上的皱纹一道挨着一道,顺着眉毛弯向两个太阳穴,又顺着腮帮弯向嘴角。那些皱纹给他的脸上增添了许多慈祥的笑意。当他挑着担子赶路的时候,他那剃得像半个葫芦样的后脑勺上的长长的白发,便随着颤悠悠的扁担一同忽闪着。

我的话,很快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那天,他挑着担子来到我们村,见到我就乐了。说:“娃娃你要给我做媳妇吗?”

“对呀!”

他张着大嘴笑了,露出一嘴的黄牙。他那长在半个葫芦似的头上的白发,也随着笑声抖动着。

“你为啥要嫁我呢?”

“我要天天吃灶糖咧!”

他把旱烟锅朝鞋底上磕着:“娃呀,你太小哩。”

“你等我长大嘛。”

他摸着我的头顶说:“不等你长大,我可该进土啦。”

听了他的话,我急了。他要是死了,可咋办呢?我急得要哭了。

他赶紧拿块灶糖塞进了我的手里。看着那块灶糖,我又带着眼泪笑了:“你别死啊,等着我长大。”

他又乐了。答应着我:“我等你长大。”

“你家住哪搭呢?”

“这担子就是我的家,走到哪搭,就歇在哪搭!”

我犯愁了,“等我长大,去哪搭寻你呀!”

“你莫愁,等你长大,我来接你!”

这以后,每逢经过我们这村子,他总是带些小礼物给我。一块灶糖,一个甜瓜,一把红枣……还乐呵呵地对我说:“看看我的小媳妇来呀!”

我呢,也学着大姑娘的样子——我偷偷地瞧见过——要我娘找块碎布,给我剪了个烟荷包,还让我娘在布上描了花。我缝呀,绣呀……烟荷包缝好了,我娘笑得个前仰后合,说那不是烟荷包,皱皱巴巴,倒像个猪肚子。我让我娘收了起来,我说了,等我出嫁的时候,我要送给我男人。

我渐渐地长大了,到了知道认真拣麦穗的年龄了,懂得了我说的都是让人害臊的话了。卖灶糖的老汉也不再开那玩笑——叫我是他的小媳妇。不过他还是常常带些小礼物给我,我知道,他真的疼我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倒真是越来越依恋他,每逢他经过我们村子,我都会送他好远。我站在土坎坎上,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山坳坳里。

年复一年,我看得出来,他的背更弯了,步履也更加蹒跚了。这时,我真的担心了,担心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去。

有一年,过腊八的前一天,我约摸着卖灶糖的老汉那一天该会经过我们村。我站在村口上一棵已经落尽叶子的柿子树下,朝沟底下的那条大路上望着,等着。

路上来了一个挑担子的人。走近一看。担子上挑的也是灶糖,人可不是那个卖灶糖的老汉。我向他打听卖灶糖的老汉,他告诉我,卖灶糖的老汉老去了。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哭那陌生的但却疼爱我的卖灶糖的老汉。

我常想,他为什么疼爱我呢?无非因为我是一个贪吃的,因为极其丑陋而又没人疼爱的小女孩吧?我常常想念他,也常常想要找到我那个皱皱巴巴的像猪肚子一样的烟荷包,可是它早已不知被我丢到哪里去了。

作者和老汉之间深厚的感情,唤醒了人与人之间原本冷漠的感情,让人们重新审视人情冷暖。

兄弟与弟兄的另一种诠释

文/艾妃

他出生的那年,计划生育抓得正严,村里有生二胎的人家,不是要躲到外地就是被罚款。只有他,是光明正大生下来的老二,并非家中有权有势,而是因为他的哥哥,先天性脑疾,俗话说,就是弱智。

母亲挥着手里一根小竹竿,对哥哥说,永远不许碰弟弟,记住没?因为担心他会伤害弟弟,父母更不许他进他们的房间,即使是吃饭,也让他单独在自己的小屋里吃。他经常偷偷蹲在父母的房门外向屋里望去,看到弟弟时,就笑得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其实他很小的时候,也曾被深深疼爱过,只是当年龄相仿的孩子已经学会说话走路时,他却目光呆滞,讲不出一个字来。检查出是脑疾后,爷爷奶奶把怨气撒到母亲身上,母亲便把委屈强加给了他,他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挨上一顿打。

有时,母亲在院子里抱着弟弟晒太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兴奋地想摸摸弟弟的脸蛋,母亲像逃避瘟疫一样抱着弟弟闪到一边,大声呵斥他,不许碰弟弟,你想把病传染给弟弟吗?

一次,父母不在,他远远地看着姑姑怀里的弟弟,还是傻傻地笑,流着口水。姑姑心一酸,向他招手,说,来,摸摸弟弟的手。他却迅速地躲开,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不……不摸,传……传染……

那天姑姑哭了。他伸手为姑姑擦眼泪,依旧在笑。

弟弟慢慢长大,已经牙牙学语,有几次,弟弟伸着胳膊,蹒跚着向他走过来,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只是母亲总会慌忙跑过来,把弟弟抱开。

看着别的孩子手里拿着冰棒,他抿舔着唇,感到炎热而口渴。那些孩子说,你学狗在地上爬,就把冰棒给你。他学了,可他们并没有把冰棒给他,而是笑得前仰后合。

一向动作迟缓的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劈手就抢,那些孩子都吓呆了。他拿着冰棒高高低低地向家跑去,一路上,冰棒不断融化,待他跑回家时,就只剩下可怜的一点了。弟弟正在院子里玩,他趁着母亲没注意,把冰棒举到弟弟面前,说,吃,吃,给弟吃。

母亲只看着他拿着一根小木棍向弟弟比划,冲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他摔倒在地,仅剩的冰棒杆也掉在了地上,他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哭了。

弟弟学会叫人了,可是从没人教他叫哥。他多希望,他能像所有的哥哥一样,被弟弟叫一声哥。为此,每当弟弟在院子里玩时,他就会在3米外的地方,吃力地大声喊,哥,哥。他想让弟弟听到,让弟弟学会叫他哥。一天,他继续喊着“哥,哥”时,母亲嚷他,一边玩去。这时,弟弟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竟然清晰地叫了一声哥。

他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拍着巴掌跳起来,忽然跑过去,用力抱住弟弟,眼泪和口水一起流到弟弟身上。

他是自小被别人喊着“傻子他弟”长大的,他对这个称谓憎恶至极。所以他看着总是对着他傻笑的哥哥,心中充满厌恶。

一次他又因为“傻子他弟”这个称呼和别人厮打了起来,他被那个同学压在身下,忽然对方的身体轻飘飘地离开了他,是哥哥出手了。

他从未见过哥哥使过这么大的力气,把那个男孩横空举起,摔在地上。男孩顿时在地上滚着喊疼。他害怕了,惹祸了,父亲一定会揍他的。那一刻他恨透了母亲,为什么生一个傻子给他当哥哥。他用力推了哥哥一把,气愤地吼,谁让你多管闲事,你这个傻子。哥哥被推得抵到树上,傻呆呆地看着他。

那天,父亲让他和哥哥并排跪在地上,竹竿无情地落下来时,哥哥趴在了他的身上。忍痛颤抖着说,打,打我。

没几天,城里的亲戚带来了没见过的糖果,母亲分给他8块,留给哥哥3块,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他理所当然地接受。次日清晨,哥哥在窗外敲着玻璃对他傻笑,踮着脚把一只手伸过来,脏兮兮的掌心里是两块糖。他愣了愣,没有接。哥哥再次伸手时,已变成3块糖。是哥哥仅有的3块糖,他含糊地说,吃,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