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洋神色变了又变，目光阴沉。握紧拳头，恶狠狠瞪着她。
夏秋面色惨白，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再度镇定下来，颤抖道：“那天晚上，我和骏然……”
顾言淡淡听着，双眸微微一眯。
原来俞虹坠楼当晚，夏秋和她大吵了一架，之后二人不欢而散。
最后，夏秋愤怒之余，便和骏然溜出校门约会，却因为担心俞虹把他们的事告诉别人，又半途折返回来。结果……竟是看到刘景洋推她下楼那一幕。他们很害怕，以为是俞虹得罪了他，将他们偷窃一事告密，所以才会在调查当天说谎。
“……对不起，我、我……”夏秋双眼通红，浑身微颤，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顾言淡淡勾唇，神色一派从容。
她从昨晚就知道，夏秋是个聪明人。她点到即止说出半真半假的话，为的只是让她做个明智选择。
盗窃他人财物和主凶从犯……二者可有着天壤之别。
审讯室内一阵诡异寂静，忽地，莫衡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见这么多警员挤在一起，他似乎有些懵，疑惑皱起眉头：“顾警官，你……”
顾言淡淡瞥他一眼，缓缓道：“案子解决了。”
“哈？”莫衡更懵了。
他刚刚被摆了一道不说，回来还没发飙，案子竟然……解决了？
顾言不想多做解释，正要抬步离开，身后一直不吭声的刘景洋忽地古怪一笑：“警官，你真的确定凶手是我吗？”
顾言停下脚步，转身面无表看他：“不然呢？”
刘景洋被一噎，许久才冷笑一声，暗哑的嗓音带着一丝阴森：“你应该不知道吧，我和我妹妹都不是左撇子。”
说完，他大笑起来，一丝疯狂和阴鸷在他眼中交错。
半响，他死死盯着她平静无波的双眸，唇角弯起一个诡异弧度：“你是叫顾言对不对？”
闻言，顾言深沉的目光愈发幽深，只是依旧抿唇不语。
莫衡见气氛有些不对劲，眉头一皱，立刻让人把刘景洋给带下去。
等到审讯室只剩下他们二人，莫衡咳嗽一声，也不管刚才被摆一道的事了，正经道：“剩下的事交给我解决就行，你回去好好休息。”
顾言轻微颔首，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莫衡：“……”
离开警局，热烈的光线直射在面颊上，令顾言忍不住眯了眯眼。
她脚步顿了顿，环视一圈。见众警员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这才朝停车场走去。
忽地，一道戏谑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带着一抹别样慵懒散漫。
“看来顾警官也是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顾言面无表情转身：“……”
对面五米之外，姜之笙身穿白色大褂。双手插在裤兜中，眸光似笑非笑，骨节分明的手背在翻卷的袖口处若隐若现。
“我帮你这么大忙，你该怎么谢我？”
他缓步走过来，挑眉在她面前停下，高大身材几乎将她全部笼罩在阴影下。
顾言冷笑一声，语气淡漠：“姜法医想要我感谢你？”
“当然。”姜之笙不置可否点头。
顾言恢复面无表情，转身继续走向停车场：“那就来吧。”
闻言，姜之笙眸光一暗，旋即勾唇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