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神色如常，起身走到她面前，顺势拎起地上两个大袋子，转身放到白色茶几上。
“夏秋，老师是代表全班同学来给你践行的。”
夏秋的脸色又青又白，她僵硬着身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老师。”
夏母还未察觉二人之间的异样，呵呵一笑，又重新戴上那条围裙：“顾老师，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小秋正好也回来了。”
顾言微微颔首，也不推辞，又面色从容的坐到沙发上。
“小秋，还不快和你们顾老师说说话，妈现在去厨房给你们做饭。”夏母推着夏秋到顾言身侧坐下，旋即又倒了一杯热水，笑眯眯的转身去了厨房。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二人，气氛顿时一阵诡谲。
顾言淡淡扫视着她逐渐苍白的小脸，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夏秋，你明天要走了？”
夏秋手指一颤，低头抿唇不语。
顾言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投着目光，瞥见她大拇指上，还有一小块未消除干净的指甲彩绘。
“你知道我在骏然的尸体里发现什么了吗？”她并不理会她的沉默，兀自开口。
夏秋浑身一震，眼角渐渐红了，依旧咬唇不语。
“我发现了你的指纹，你知道，如果我把这份调查交给警局，那么……”顾言别有深意的盯着她。
夏秋终于不再保持沉默，倏地抬起头，颤抖的嗓音带着尖锐：“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
眉毛下垂，瞳孔放大，肢体抗拒姿态……
她在恐惧和愤怒。
“我们只相信证据，而你要怎么证明自己清白？”顾言面无表情的模样令人心头一戾。
“我、我……”夏秋捏紧拳头，只喃喃自语：“我不会杀他……”
她浑身战栗不止，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顾言不为所动，又淡淡抿了一口茶水：“你明知俞虹喜欢他，也知他们正在交往，却还是背地里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后，俞虹发现这件事，你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闻言，夏秋脸色越来越白。
“她坠楼当晚，你和他出去约会。俞虹一气之下，决定在天台自杀。但是最后，她并没有如愿。因为那天晚上，那个人也来了。”说到这，顾言停顿片刻。
许久，她继续平缓道：“那个人和俞虹认识，他安慰她，引诱她喝下带着毒品的饮料，接着猥亵她，把她推下楼。他怕被别人发现，戴着手套抹去所有作案痕迹，还把现场捏造的如同自杀一般。”
“别说了、别说了……”夏秋摇着头，眼泪簌簌而下，脸上毫无血色。
顾言恍若未闻，甚至勾起一丝极为冷淡的弧度：“一周前，你们一同去白昊的别墅，决定偷窃那条价值百万的吊坠。你因为害怕没有进门，只是在大门外看守，而他们偷到了那条项链。但那个人并不满意，因为……他想将吊坠占为己有。”
说完，她仔细观察她面上的表情。
眉毛收紧，嘴角下拉，鼻孔张大，瞳孔放大，下巴扬起……
愤怒和自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