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什么？”顾言轻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似水。
“当然是寻找凶手不小心留下来的关键性证据。”姜之笙故作神秘的一笑，接着就迈开长腿走到了玻璃桌附近。然后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膝盖上，缓缓蹲下。
正是顾言刚才发现脚印的地方。
“的确是如你刚才所言，从这个脚印的痕迹来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并且常年在工地上班的中年男人。”目光淡淡的看着地面，姜之笙低沉的说着，并没有推翻她先前的分析猜测。
顾言抿着唇看着他，只面无表情道：“姜法医应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姜之笙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的站起身，就兀自开口道：“没错，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骏然尸体。”
“经过初步的检查，已经判断出，骏然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四点左右。应该就是从学校回到家之后，就被凶手盯上，然后蓄意杀害了。”
“我们是四点半到这发现命案，中间相隔不过半个小时。凶手就算再高智商犯罪，也不可能预料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姜之笙缓缓说着，低沉醇厚的桑心在这无人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顾言淡漠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不着痕迹的瞥着他脸上的表情。
嘴角翘起，眼睑收缩，面颊上抬起皱……这个男人，现在竟然是在高兴？
明明他们现在面对的，可是一起连环凶杀案。
“所以匆忙之下，凶手难免就会落下一些小证据。”勾唇一笑，姜之笙漫不经心的走到客厅的玻璃窗附近，然后挑眉指着窗台上一个仙人球盆栽继续道：“在骏然的指甲里，我发现有一点点的仙人球刺痕迹。这应该是他情急之下，拿起仙人球盆栽来做反抗的缘故。”
“凶手不仅和第一个死者很熟悉，就是和骏然也很熟悉，甚至经常来这里，所以那个女人才没有注意。”
姜之笙缓缓走近窗台，戴着白手套的手接着就将仙人球盆栽给拿了起来。
“我说的证据很简单，就是盆栽上面所遗留下来的凶手指纹。只要回去稍微调查一下，就算没有任何监控，我们也能调查到这个人。”
这说起来的确是没有太大漏洞，有理有据，并且还有尸体作为充分证明，可是……
顾言皱起眉头，目光直视过去，“你怎么知道只有凶手一个人拿了这个盆栽？”
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即使调查出来，也不能当作决定性证据。
“因为这个家里，不可能再出现第五个人。”姜之笙放下盆栽，神色镇定自若。
第五个人？
顾言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猜测，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冷淡的敛下眸子，“姜法医是认为凶手另有旁人？”
姜之笙微微一笑，“我明白顾警官的意思，那个身高一米七的中年男人，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这毕竟也只是猜测。骏然的尸体告诉我，这间房子在命案发生之前，还有另一个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