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并不在意她渐渐收紧的力道，敛下眉眼，淡淡道:“你现在只是个杀人犯，就算知道他在哪，又能有什么用？”
李霞一怔，抓住她衣襟的手指恍惚着松开，喃喃道:“没错，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霞儿了。我、我只是个杀人犯……”
她似陡然想起什么，触电般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再说话，而是抿着唇一声不吭，脸色煞白。
顾言顿了顿，眸光深沉，又缓缓道:“你在想什么。”
李霞苍白的面容渐渐冷静下来，语气似嘲讽，漫不经心道:“在这监狱里还能想什么。”
顾言神色不变:“李霞，我可以帮你。”
“小顾同志，你能帮我什么？”她似笑非笑，又恢复吊儿郎当。
“帮你出狱。”
顾言一字一顿，语气清晰有力。
李霞忍不住一笑，挑眉:“你以为监狱是你家开的大型连锁超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顾言没有理会她的不相信，自顾自又道:“三年前，你带着七岁的儿子嫁给第二任丈夫。他是小企业的职员，老实本分，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你本想如此过下去，却没想到他和高利贷借了钱，为了还清，他决定卖掉唯一一套住房。”
见李霞脸色越来越白，顾言没有停下，继续道:“他的母亲并不同意，和他大吵一架。你为了拉架，失手之下，把婆婆推到桌角边缘，造成她突发脑溢血，没几天就去世了。”
“事后，他并不悔改，四处散播你心狠手辣的传言，还报警让警察来调查你。你为了儿子考虑，终究认了罪入狱。”
语落，李霞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一声，眸带恍惚:“你都知道了？”
顾言直直盯着她，许久终于启唇:“其实，真相并非如此。三年前，婆婆并不是你失手杀害，而是他个人所为。你为了他能留下来照顾好你的儿子，毅然决定顶罪，锒铛入狱。”
李霞浑身僵硬，像是个提线木偶般站在那，半响抬头:“你、你到底是谁？”
顾言抿着唇，冷冷淡淡吐出两个字:“卧底。”
……
“你怎么能这样做，房产证绝对不能拿走！”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拽着一个青年，又气又怒道。
旁边，一个女人面容焦急的想要搀住她，却被青年狠狠推开。
“别多事！让这老不死的慢慢叫！”青年嘲讽说着，拿起找到的房产证，就揣到怀里。
老妇人一听，哭天抢地的瘫坐在地上，嘶哑道:“你怎么对得起我把你养的这么大，你个畜生！”
女人愣了愣，像是一瞬间不认识他了般，许久才道:“妈也是为了你好，这套房子毕竟是公公留下的，你要不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青年烦躁的打断她，语气狠厉:“要是有别的办法，我干嘛还要回来拿这个？别碍手碍脚了，把老不死的扶进去，多事！”
女人怔怔的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大步走向房门口。
老妇人怒极，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立刻起身追上去。
谁知，还没抓住青年胳膊，就被他不耐的往后狠狠一推。
女人睁大了眼睛，目露错愕:“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