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停下脚步，抿紧的唇角越发冷漠。
姜之笙加重手上勒紧的力度，眸光复杂而难辨，又道:“你知不知道，入了狱，不管你曾经是有意还是无意，你的人生都会染上污点。这个污点将跟随你一辈子，而别人，根本不会看到你情有可原。”
闻言，顾言冷冷淡淡投去目光，说出四个字:“我不后悔。”
姜之笙神色深谙，转身握住她的肩膀，渐渐收紧:“顾言，这根本不值得。”
听罢，顾言忽地抿唇笑了下，终年冷淡的面容像是霎时春暖花开，让姜之笙一怔。
“记得毕业那年刚来警局，局长问我，为什么要当警察。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她淡淡说着。
姜之笙缓缓放下手臂，深邃目光依旧盯着她，不曾放开。
顾言冷漠的扯了下唇角，半响转身投向他。
……
公寓书房内，电脑桌前。
“娘亲，为什么女主死了，你这个后妈！”小女孩不满的噘着嘴，委委屈屈的大眼睛里弥漫着雾气。
她一身白色公主裙，扎着小辫，像个陶瓷娃娃。
电脑桌前，面容精致的女人睨她一眼，口气凉凉:“乖乖去看大风车，看什么小说！”
小女孩更加不满，抱住女人手臂不肯松开，委屈道:“不管不管！你快让女主重生！我才不要看悲剧！”
闻言，女人拿起笔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无奈:“你要记住，女主并不是全能的。”
小女孩仰起头，有些不解:“那就给她开金手指，娘亲不是最喜欢玛丽苏女主了？”
女人嘴角一抽:“……”
见她不说话，小女孩嘟着嘴，又加了一句:“再说了，这些都是小说，娘亲这样会被读者骂后妈的。”
女人又气又想笑，只好揉了揉小女孩的脸颊，无奈道:“好吧好吧，败给你了，明天就给女主加个半夜十二点读档重来的金手指。”
小女孩眼睛一亮，连忙催促:“那娘亲快写！”
面对比读者还疯狂的催稿小狂魔，女人无奈极了:“催什么，为娘还得写个大纲。”
说完，女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握住小女孩肩膀，头一次严肃而又正经的开口:“不过你要记住，小说可以重来，生活却不可以。你一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小女孩迷茫的眼睛看着她。
……
“我告诉他，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既然选择了警察，那就代表，我早就考虑过了所有可能的结果，不论是好是坏。”顾言淡漠的语气平静无波。
姜之笙依旧深深看着她，却抿唇不再说话。
顾言冷漠的从他俊脸上转移视线，再度重复以前的话:“尽快离开洪山，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说完，她立即抬步离开。
见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姜之笙眸光深沉，半响才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屏幕。
低下头，宽大明亮的屏幕上，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被单独分组，名称只有一个简单的“F”字母。
他修长的手指不断捏紧手机，接着咬了咬牙，沉着脸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