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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魔鬼城”的蓝幽灵(6)

热合尔汗心里没底,不知这“独眼狼”到底要干什么,就不吭声,用身子使劲往后挤,想将那家伙挤下马去,可那家伙就是赖着不下去。

28、

又往前跑了一气,“独眼狼”忽然从长靴里拔出一把英吉莎尖刀,往热合尔汗后腰一顶,恶狠狠地说:“这一次嘛,你一定要把马给我,知道了嘛?否则,我就杀了你!”刀往前一顶,“就这样,一使劲,你就冒血了,知道了吗?”

热合尔汗猛吃一惊!这“独眼狼”又要夺我的马!热合尔汗想大声喊人,看看茫茫大戈壁滩,一个人也看不到。再看看,公路上这会也没有车经过,喊也没用。就缓了缓气,说:“哎叔,你这是干什么嘛,我跟你往日无仇,今日无冤,你用刀对着我干什么?你要钱嘛?我身上只有吃饭的钱,妈妈给我的,我给你好了!”

那坏蛋“独眼狼”冷笑一声,说:“不要钱,我要你的马!刚才你在路边餐馆吃饭嘛,我一眼就认出你的马,本想就在那把你马弄到手,看看馆子里许多人,没敢动手。那天在“魔鬼城”,我不小心让你给耍了,今天你还想跑掉嘛?安?我刚才在馆子里听你说去乌鲁木齐,所以嘛,我就抢先来到“熊爪岭”等你了,知道了嘛?好了,给我乖乖下去吧小巴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使劲把热合尔汗往马下推。

热合尔汗死也不肯下去,他慢慢地定了定神,说:“噢哟叔,这好办嘛,你把地址告诉我,等我到了乌鲁木齐,找到我爸爸,我就把马送给你好不好呐?我爸在乌鲁木齐做生意都发了,他准备买辆山地车给我上学,这马就不骑了嘛。”

坏蛋“独眼狼”听了,眼一转悠,问:“你爸在乌鲁木齐?你把地址告诉我嘛。”

热合尔汗以为坏蛋上当了,马上说:“我家嘛,姓尤素甫,我爸叫尤素甫·热合艾沙·阿扎提,你不是知道了嘛?”接着,又把爸爸的地址告诉他。

坏蛋“独眼狼”听了一笑:“噢哟!小巴郎,你想骗我嘛,嫩着呐。你以为我不认识科克达拉草原嘛?我知道,整个科克达拉草原,就是尤素甫·克里木老汉会养这种马,人家都说他是驯马大师。你家也姓尤素甫嘛?别撒慌嘛小巴郎。”

热合尔汗一听,马上说:“谁撒慌了嘛?尤素甫·克里木是我爷爷嘛。”

坏蛋“独眼狼”马上眼一亮:“你爷爷?……”他更加证实这匹马是真真实实的好马。于是,夺马心情更切,要是能得到驯马大师老尤素甫·克里木驯成的马,那就更值钱了!一定要将这匹良马弄到手!一个冷不防,夺过热合尔汗手里的鞭子,对着“赤豹”的屁股就是一鞭。

“赤豹”猛一惊,身上皮肉一阵抽搐,撒腿猛跑起来。

热合尔汗一吓,双手死死地抓住马鞍。马鞭被他抢去,缰绳还在你的手里,指挥“赤豹”的权力还在热合尔汗手里,他对前方看看,不能直往前跑,硬滑的柏油路,“赤豹”的脚吃不开。就将“赤豹”撇到一边空旷的戈壁滩去,也更有利于战胜坏蛋。于是,热合尔汗手里的缰绳一动,“赤豹”马上往右一拐,跑到松软的戈壁滩上去。

29、

坏蛋“独眼狼”知道热合尔汗什么意思,手里的马鞭又使劲抽了“赤豹”一下。

“赤豹”喘着气,拼命向前奔跑。

两个人压在“赤豹”背上,热合尔汗心疼,再这样跑下去,“赤豹”会累倒的。必须想办法对付这个坏家伙。热合尔汗眼一眨,一只手紧抓马鞍,一只手猛力往后一挡,又来了个“横竿打枣”。

“独眼狼”,身子往后一仰,就要栽下马去。但是,这次他十分机灵地伸手一把抓住热合尔汗的衣服,“咚!”的一声,两人一同从飞跑的马身上翻了下来。

“赤豹”向前跑了一气,一看小主人摔下了,就站立起来,长嘶一声,又回过头来,想救起他的小主人。

“独眼狼”,看到“赤豹”往回跑,一拗身,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马鞭,向”赤豹”飞跑过去。

热合尔汗一看,立即拿出鹰笛“啾!啾!”狠吹,叫“赤豹”快往山上跑!

“赤豹”听到鹰笛,立即折回头,往左边的山上跑去。

“独眼狼”撒腿就往山上追。

热合尔汗猛扑上去,不让他去追“赤豹”。两人就撕打在一起,他知道,维吾尔人头上的小花帽特重要,特别神圣,什么时候都不肯拿下。扭打中,热合尔汗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掉“独眼狼”头上的小花帽,往远处一扔。

“独眼狼”马上丢下热合尔汗,去追自己的小花帽。

热合尔汗得了空,从“独眼狼”身后追上去,夺过他手里的马鞭,就往山上追“赤豹”。

没跑几步,坏蛋“独眼狼”一边往头上戴小花帽,一边向热合尔汗猛扑过来。

热合尔汗人小,跑不快,眼看坏蛋“独眼狼”就要追上了,热合尔汗急中生智,突然往旁边一闪,正好看到那儿有几株长得十分旺盛的蝎子草。秋天的蝎子草,毒性最强,粗大的叶片上,长着密密的尖毛剌,只要人畜的皮肤一触到它,它就会立即蛰来。眼看“独眼狼”越来越近,热合尔汗猛然往那蝎子草后边一闪。

“独眼狼”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就一头扎进蝎子草窝,眨眼间,他的脸手和胳膊,都碰上蝎子草的尖剌,立即疼痛难忍!等他从蝎子草窝爬起来时,手脸马上就红肿起来,只剩下的一只眼,迅速肿得合了缝。疼得大叫:“小崽子!马!马给我!你站住,我要杀了你呐!”惨叫着,向热合尔汗追去。

“独眼狼”的脸和眼睛越肿越大,他仍不要命地追赶热合尔汗。

热合尔汗又一个急转身,向一边的山洞跑去!刚跑到洞门口,只听嗡嗡一阵叫,他往洞壁上一看,啊!一个好大的野蜂窝!就跟一个大黄馕似的,挂在石缝中。常听说草原上野峰蛰死人畜的事,热合尔汗吓得静静地掩在一边,不敢惊动野蜂群。

一转眼,“独眼狼”肿着眼,一步一拐地向山洞追来。

热合尔汗想想,好吧,来吧?就让野蜂们帮我收拾你这个坏蛋!他迅速捡起地上一根树枝,三下两下,将野蜂打飞起来,自己顺手将身上的校服往上一翻,裹着头脸,一溜烟地从山洞另一个出口溜出去。

那些野蜂们追不上热合尔汗,在蜂王的带领下,一起向“独眼狼”围蛰过来!嗡嗡嗡!嗡嗡嗡!一架架B52轰炸机似的 ,绕着坏蛋“独眼狼”狂剌烂蛰!蛰得坏蛋“独眼狼”抱头鼠窜!嗷嗷大叫!

热合尔汗跑出山洞,拿出鹰笛,跑上山坡:“啾!——”一声长响。已经跑到山那边去的“赤豹”听到鹰笛,马上“咴”!应了一声,转身迅速朝他的小主人跑过来。热合尔汗抓住缰绳,飞身骑上去,双腿一夹,命令“赤豹”快跑。

30、

“赤豹”四蹄齐响,出弦的箭一样,向前飞跑,只见身后卷起阵阵尘土。跑了好一阵,热合尔汗看看太阳,太阳已经被黑石山吞下半边。日落余晖,使整个天山雪峰变得血红。

热合尔汗让“赤豹”慢下脚步,放松一下,估计“独眼狼”让野蜂蛰得够呛,就是没蛰死,也不一定再追上来了,就和“赤豹”悠悠地,边走边歇。

来到一个叫马纳尔斯的地方,热合尔汗觉得肚子饿得难受,想停下来吃点东西。撇撇手里的缰绳,让“赤豹”在一座巨大的石山旁边停下来。他跳到地上,先去马褡子里给“赤豹”拿出几个萝卜,又给它一块干馕。拿出一瓶水,自己喝一口,给“赤豹”喝一口。

正喝着,热合尔汗抬头一看,忽见大山后边的山沟里走出一个人来,他马上警惕地站起来,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们摔掉的坏蛋“独眼狼”!

热合尔汗来不及多想,抓起马鞭,翻身上马。

“赤豹”还没来得及起跑,坏蛋“独眼狼”飞跑上来,双臂一张,拦在“赤豹”前头。瞪起红肿的独眼,狰狞一笑:“啊哈!小巴郎!想不到嘛?你以为我一定是让野蜂蛰死了,是不是呐?告诉你,无论是蝎子草还是野蜂,蛰了人嘛,一个多小时,毒性就慢慢减退的嘛。所以,我乘汽车抢你前头到了马纳尔斯,来这儿等你嘛。我想,你去乌鲁木齐嘛,一定会经过马纳尔斯的嘛。噢哟!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嘛,你咋才来呐?唵?”说着,又冷笑一声,“你嘛,不想死的话,就把你的马给我嘛,知道不知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只要马,不杀你。如果嘛,不听我的话,这会就真的跟你不客气了,听懂了嘛小巴郎?”说完,上来一把抓住热合尔汗手里的缰绳,就要牵马。

“赤豹”似乎也十分讨厌这个坏蛋,不想让他抓住缰绳,急得光在原地打转,不停地甩着头,想挣脱坏蛋的手。

热合尔汗知道“赤豹”什么意思,一撇缰绳,命令“赤豹”从坏蛋身边冲过去。

坏蛋“独眼狼”早有防备,一手使劲抓住缰绳,一手拽住热合尔汗的校服,使劲一拽,将热合尔汗拽翻在地,“独眼狼”迅速抢过热合尔汗手里的马鞭,翻身上马,啪!一鞭,命令“赤豹”跟他跑。

“赤豹”疼得抖了抖皮毛,无奈地向前跑起来。

热合尔汗急得大喊:“‘赤豹’站住,不要怕!”一想,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鹰笛,“啾!”“啾啾——!”狠吹。

“赤豹”听懂了,马上停住,“咴!”大叫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就像人站立在那儿一样。

“独眼狼”一吓,身子猛然往后一仰,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顺手一把薅住马鬃,死死地伏在马背上,嘴里不停地噢哟噢哟地喊。

第一次没有将坏蛋“独眼狼”摔下马,热合尔汗又吹了两声鹰笛,命令“赤豹”第二次进攻。

“赤豹”接到命令,又迅速抬起前蹄,身子站得更直,就像一根电线杆竖在那儿。

坏蛋“独眼狼”又猛一惊,手死死地薅住“赤豹”长长的鬃毛,身子向后倒了几倒,没有摔下来。他马上腾出一只手来,用鞭子使劲抽了一下“赤豹”。

“独眼狼”越抽,“赤豹”越不听他的。倔强地仰起头嘶叫,一次又一次地立起来,想甩掉背上的坏蛋。

“赤豹”不听话,“独眼狼”越是发疯似地抽打“赤豹”。平时,无论“赤豹”犯什么错误,热合尔汗从来没打过它。“独眼狼”这样往死里抽打“赤豹”,就像抽打在热合尔汗自己身上,他伤心地跑上去,要跟坏蛋拼命!

“独眼狼”不让热合尔汗靠近,硬是命令“赤豹”跟他跑。

“赤豹”无奈地向前小跑起来。

热合尔汗一看,急得大喊:“‘赤豹’卧倒!卧倒不会了吗?快卧倒!一想,“赤豹”听不懂他喊这么多,应该用鹰笛告诉它。拿出鹰笛,“啾!啾啾——!”“啾!啾啾——!”

刚吹完,只见“赤豹”两条前腿突然往地上一跪,背上的坏蛋“独眼狼”就像一个大面袋,“噗!”一下,从马头上倒栽下去,伏在地上光哼哼。

热合尔汗一看,“赤豹”终于战胜了“独眼狼”,高兴地飞跑上去,抢夺缰绳。

说时迟,那时快,“独眼狼”忍着疼痛,就地一滚,爬起来,跟热合尔汗争马。三打两扯,热合尔汗人小,被坏蛋“独眼狼”反别双臂,堵上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独眼狼”迅速从自己裤上撕下一块布条,将热合尔汗双手捆住。脚上拽下臭袜子,狠狠地塞在热合尔汗嘴里。然后,将热合尔汗搬上马背,向远处一个废弃的羊圈走去。

31、

戈壁滩上,有许多这样的废弃羊圈。说是羊圈,其实只是四面围起的矮墙,没有圈顶。那矮墙都是干土和茅草垒起的,当地人叫“干打垒”,半人多高,又厚又结实。要是沙尘暴来了,放牧人来不及进山或回家,无处避风,就立即把牛羊赶到这些废弃羊圈里躲一躲。要是没有这种羊圈,一但遇上强沙尘暴,会很危险,有时候不但羊刮跑了,人也会刮不见了。

走到废弃羊圈跟前,“独眼狼”将热合尔汗重重地往羊圈里一扔,然后骑上“赤豹”就跑。

热合尔汗手被绑着,嘴被堵着,站也站不起来,喊也喊不出来!急得没法,他挣扎着……挣扎着……慢慢地将嘴挨到土墙,狠蹭。几蹭几磨,“独眼狼”塞在他嘴里的臭袜子就蹭掉了。嘴有了空,就开始咬手上的那根布带。那根细布带也没扣得太死,没咬几下,就咬开了。热合尔汗扔掉布带,马上拿起挂在胸前的鹰笛使劲吹:“啾!啾!……”这种吹法,是告诉“赤豹”,别跑远了,把坏蛋摔掉!

灰濛濛的戈壁滩,将热合尔汗的鹰笛声,一直传到很远很远……

太阳下山好一会了。

戈壁滩上笼罩上一层黑影,无限空旷!无限深远!

远处的天山雪峰看不清了。

“赤豹”难道没听到鹰笛吗?它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不知道“独眼狼”是坏蛋吗?不!他相信,“赤豹”肯定不会跟坏蛋跑的,它肯定要反抗的。那么,“赤豹”一反抗,坏蛋会不会打伤它呢?热合尔汗越想心里越急,站到羊圈墙上,又吹。

“啾!啾!……”

吹了好一会,也没见“赤豹”的影子。

四野黑黢黢的,热合尔汗跳下墙来,不知该往哪走才能找到“赤豹”?也不知去乌鲁木齐的那条公路在哪边?是不是离公路很远了?怎么也看不到路上的车灯呢?热合尔汗没到过这个陌生的地方,天黑前,记得远远地看到南山脚下一片黑森森的松林,那黑松林里有没有野狼野猪呢?有没有熊眼瞎子呢?他小心地无目地有走着。

走了一会,也不知走到什么地方来了,黑洞洞的戈壁深处,好像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点泛蓝的光。

热合尔汗一吓,站住,不敢再往前走,不知前面是什么?

没一会,那点蓝光就近了些,分明就是一颗蓝色的星星,好亮!而这颗蓝星星好像还慢慢地向他靠拢过来……呀!不好!野狼!一定是野狼!狼的眼睛在黑夜里是蓝色的,就跟前次在“魔鬼城“看到的野狼眼睛一模一样!天哪!那次在“魔鬼城”遇上野狼,是因为得到狼妈妈的帮助,才逃过一劫,在这地生人不熟的地方,谁会来帮助我呢?哎!怎么办呢?前面过来的不是野狼就是野熊,天哪!黑夜里遇上熊瞎子更是凶多吉少!

热合尔汗没想一会,那蓝星星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

跟热合尔汗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那蓝星星,并没有走近他,而是离他好远就从一边往前走去。

蓝星星没对他构成什么威胁,热合尔汗心情也放松了一些,脚下竟然无意识地跟着那蓝星星往前走动。没走一会,热合尔汗远远地看到有车灯闪烁——啊!公路在那边呐!他一下子懂得了方向。

32、

走到有灯光的公路,也看不到“赤豹”的影子。他爬上一座小山头,拿出鹰笛“啾!——”使劲地吹起来。

静静的夜晚。

静静的戈壁。

静静的天山。

将热合尔汗的笛声传开去,传遍了整个大戈壁滩,一直传到天山!

吹完听听,远远的戈壁深处,好像有马蹄声响?他激动地凝神再听,马蹄声好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呀!是“赤豹”!是我的“赤豹”跑来了!

热合尔汗高兴地往山下跑,还没跑到山下,只听“咴!——”一声长嘶,“赤豹”就跑到了他跟前。

热合尔汗激动不已,搂着“赤豹”的脖子呜呜哭起来:“你可回来了‘赤豹’!呜呜呜……”

“赤豹”似乎也很难过,不停地用舌头舔着热合尔汗的手,鼻子里不停在响,像在诉说被坏蛋抢走后所发生的事。

不用“赤豹”说,热合尔汗也知道,“赤豹”一定是经过顽强的抵抗,才摔掉那个无赖的坏蛋。他用手在“赤豹”身上到处摸,摸到“赤豹”肚皮上、屁股上,净是一道道鞭痕,心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赤豹”不知为什么,马上得到什么信息似的,从热合尔汗怀里挣脱出来,忽然一下站立起来:“咴!——”对,天一声长嘶!

热合尔汗一听,连忙站起来,觉得“赤豹”的这一举动十分奇怪! 以前在馍馍岭发现大母狼才这么叫的,在这遥远的戈壁滩上,它又遇到什么了?难道又遇见那大母狼了吗?!不可能嘛,大母狼带着它的狼崽在“魔鬼城”一带,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呢?这里离“魔鬼城”很远很远!

正想着,听到“赤豹”又是一声长嘶!

这一声长嘶,那远远的蓝星星有了反映:“喔!——”

那蓝星星一叫,“赤豹”的反映更兴奋,“咴!——”又一声长嘶。

天!真是狼妈妈!热合尔汗这才明白:那游动的蓝星星,原来是狼妈妈的眼睛!是狼妈妈将他从黑夜中引向公路,带他找到了“赤豹”。热合尔汗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远去的蓝星星说:“谢谢您!狼妈妈!”回身抱着“赤豹”的脖子,告诉“赤豹”:“你知道嘛?又是狼妈妈帮助了我们!”

“赤豹”嘴上不会说,心里好像知道,乖乖地用嘴蹭着热合尔汗的脸。

天已经很晚很晚了。

漆黑的戈壁滩上出奇地静,只听到远处的牧羊犬,偶尔叫一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