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杜甫文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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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宾至

幽栖地僻经过少,①老病人扶再拜难。②

岂有文章惊海内?漫劳车马驻江干。③

竟日淹留佳客坐,百年粗粝腐儒餐。④

不嫌野外无供给,乘兴还来看药栏。⑤

【注释】

①幽栖:指草堂的清静。经过少:来访的人很少。②再拜:郑重的礼节。这里是说因自己老病,不能行再拜之礼,请客人原谅。③“岂有”二句:言我哪里有什么震惊海内的文章,空劳您到江边相访。漫劳:空劳。江干:江边,这里指草堂。④“竟日”二句:意谓客人在我这里呆了一整天,我这腐儒只能用粗茶淡饭来招待,感到实在抱歉。竟曰:整日。粗粝:粗米。⑤“不嫌”二句:谓要是不嫌弃我这里寒酸的饭菜,您有兴趣的话请再来看我家种的草药。无供给:不能丰盛款待。看药栏:杜甫自己种了些药材,故家有药栏。这里以“看药栏”代指再来拜访。

【评析】

这首诗作于上元元年(760)草堂落成之后。来拜访草堂的这位“佳客”,大概是个地位较高的官僚,他仰慕诗人之名,前来相访,并非杜甫的文章知己,所以诗中的言辞较为客气,感情亦平淡。不过仔细体昧,我们会感到诗人貌似谦恭后面的一丝傲岸之情。仇兆鳌曰:“上四宾至,下四留宾。直叙情事而不及于景,此七律独创之体,不拘唐人成格矣。”(《杜诗详注》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