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杜甫文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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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折槛行①

呜呼房魏不复见,秦王学士时难羡。②

青衿胄子困泥涂,白马将军若雷电。③

千载少似朱云人,至今折槛空嶙峋。④

娄公不语宋公语,⑤尚忆先皇容直臣。

【注释】

①折槛:典出《汉书·朱云传》:汉成帝时,朱云请诛安昌侯张禹,成帝怒,欲斩朱云。朱云手攀殿槛,槛折。将军辛庆忌冒死救之,得免死。后成帝知其忠心,修槛时,成帝命曰:“勿易!因而辑之,以旌直臣。”②房魏:房玄龄、魏徵。秦王学士,唐太宗为秦王时,以杜如晦、房玄龄、于志宁、苏世长、薛收、褚亮、姚思廉、陆德明、孔颖达、李玄道、李守素、虞世南、蔡允恭、颜相时、许敬宗、薛元敬、盖文达、苏勖等为十八学士。永泰元年(765),代宗命左仆射裴冕、右仆射郭英义等文武之臣十三人于集贤殿待制。独孤及上疏,以为虽容其直而不录其言,故诗日“时难羡”。③青衿:学士所服。胄子:士胄之家的子弟,青衿胄子:泛指文士。困泥涂:形容不被重用。白马将军:指武将。若雷电:与前“困泥涂”对比,见出武将们的赫赫威势。大历元年八月,鱼朝恩率六军诸将往国子监听讲,子弟皆服朱紫为诸生,遂以鱼朝恩判国子监事。④“千载”二句:慨叹当朝无朱云那样的忠臣,折槛之壮举至今已经杳不可见。嶙峋:高貌。⑤娄公:娄师德,是武则天朝的宰相,以谨厚著称。宋公:宋璟,是唐玄宗开元时的宰相,以忠谠著称。

【评析】

大历元年(766),杜甫在夔州闻鱼朝恩在朝恣横,且判国子监事,而集贤待制诸臣钳口不言,回忆先朝贤能之士如朱云折槛之直臣难见,遂感而作此诗以讥之。全诗表现了杜甫虽身在江湖但心存天下的耿耿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