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战争不仅消耗粮食和士兵,更能让吴国增加敌人,甚至引起国内矛盾激化。所以,在夫差与西施在馆娃宫玩得不亦乐乎时,越国君臣们一边忙于练兵备战,一边千方百计地把吴国推入与诸侯混战的泥潭中。
一 卧薪尝胆
在吴王歌舞升平、大兴土木的时候,越王勾践正在磨刀霍霍,他们上下一致,君臣同心,为富国强兵,处心积虑,发奋图强。
勾践返回越国后,为了让自己时时地记起在吴国的耻辱,他没有住在宫里,而是住在柴棚里,并在柴棚里挂上了一个苦胆,每天起床后他要舔一次苦胆,以示自己不忘曾经受过的奇耻大辱;他的夫人也在柴房里纺织,来陪着卧薪尝胆的夫君。
越王勾践把内政委托于文种,把军务交给范蠡,把邦交交给逢同,自己带着少量随从,到全国各地去巡行,哪个乡里丰收,他就去庆祝,哪个乡里遭灾,他就去慰问。有民威的乡贤死了,亲临吊唁;有众望的人结婚,登门道喜;有学问的达士生病,亲自伺候。路上遇到老汉、妇妪,就同他们谈年景、家事;遇到青年、少年,就把带上的食物分送给他们;询问他们的志愿,鼓励他们立志报国。
有一天,勾践来到了浦阳江边的一个村子里,村民们都围在晒谷场上庆祝丰收,鼓声和歌声响彻云霄,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在广场上又蹦又跳,四周围观的人们时时发出欢乐的笑声……
当他们发现越王勾践来到了这里时,一起欢呼起来,恭敬而又热情地邀请自己的国君一同参加庆祝。
父老们兴奋之余,悄悄地商议了一下,端出了村里唯一的一坛祖辈留传下来的美酒来招待国王,勾践坚持要大伙一起喝,否则他就不喝。可是酒少人多,晒谷场上人山人海,美酒就是一人舔一舔也不够啊,如何分配得过来呢?
父老们正愁没有办法的时候,忽然,勾践端起酒坛,“哗啦啦”地把酒往浦阳江里一倒,大声地说:“让浦阳江边所有的百姓,都尝到这美酒吧!”
他自己先舀起一碗江水,一饮而尽……
过了几天,勾践在另一个村子里,又看到了另一番景象:老年人愁眉苦脸,小孩儿哭哭啼啼,见不到壮年人,而在田野里劳作的都是些眼含哀愁的妇女,整个村子凄凉得可怕。
勾践非常吃惊,召集父老一问,才知道今年夏天,这个村子同邻村争夺水源,发生械斗,地方官判决不公,罚全村壮丁往边地服劳役,致使这个村子满目凄凉,衰落不堪。
勾践一听大为吃惊,痛心地说:“时到今日,越国境内还有百姓蒙冤,老幼受苦。这是寡人之耻,也是寡人之罪!”
说罢,拔出佩剑,砍伤左腿以示自罚。
在平时,越王勾践对自己的日常生活也十分注意,穿得朴素不讲求质料好,色彩艳,只求暖身;吃得也简单,不追求样式多,滋味好,只求饱肚。不无故举行宴会,不观歌舞,不听音乐,不事游猎。偶尔为了纪念或者礼节而必须为之时,也不敢尽兴。勾践夫人有时实在看不过去,劝勾践现在不是在吴为奴,不要太苦了自己,勾践说:“我不能让舒适、安逸的生活来消磨自己的意志!”
在越王忙着抚慰民众,范蠡忙着训练兵马之时,文种正在为“兴越灭吴”的目标积蓄力量。
文种大夫是越国内政的主管人,身负重任的他极少有闲暇的日子。开春了,他就忙着动员各地的老百姓赶快春播,让年轻力壮的汉子耕田播种,年老体弱的提饭送水……田野里热热闹闹,越民上下,及时春播,不误农时。
夏天,他忙着督促修建粮库,庄稼收割下来,公家、私人都有地方存放,不致散失,做到“国无逋税,民无遗穗”。
入冬后,他更加忙了,调配人员,清理公粮,整顿仓库,把陈粮拨出去,供应各方需要,把新粮收进来,妥善储藏,严加封存,“除陈入新,全已封涂”。经过这样一出一进,仓库里的存粮比前一年更多了。
文种把“春种、夏苗、秋聚、冬蓄”四件事,当作关乎百姓生死、国家存亡的大事情来对待,每天都忙碌不休。
他常常说:“治理国家,必须把好这‘四死’、‘四生’的关。春天不下种,一死;夏天不催苗,二死;秋天没放处,三死;冬藏不积蓄,四死。反之就是‘四生’。”
但是,他的做法却很别致,夏天商人贩葛布,他却收皮货;冬天商人贩皮货,他却收购葛布。有一天,范蠡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文种回答说:“我不能和商人那样,贪图眼前的小利益,必须以有待无,有备无患。儿歌临渴掘井,逢河找船,哪来得及?”
在掌握皮货的收购和出售上,他也是这样,反其道而行之,哪种货物涨价,商人视为珠玉,不肯卖;他却视为粪土,大量抛售;哪种货物落价,商人们把它看成是粪土,不肯收,他却又视如珠玉,大量收购。
范蠡问他这是什么道理,他说:“任何货物,贵到极点,一定会落价。因为它贵,做的人多了,存的人也多,这货物就会多余起来,多余则贱;反过来说,贱到极点,做的人少了,存的也少,这货物就会不足,不足则贵。这就是‘贵上极反贱,贱下极反贵’。因此,我的对策是‘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这样整个国家的物质生产和供给才会平衡,不然,物贵了,大家赶着生产,其他生产就会荒废,于国家民生不利。”
越国君臣这样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刻苦耐劳,埋头苦干了几年,越国的元气才算初步恢复。
二 勾践使诈
根据文种谋划的“灭吴七术”,要想让吴国衰败,不仅要献美人,让吴国大兴土木,更要让吴国连年征战,陷入战争深渊。
要知道,战争不仅消耗粮食和士兵,更能让吴国增加敌人,甚至引起国内矛盾激化。所以,在夫差与西施在馆娃宫玩得不亦乐乎时,越国君臣们一边忙于练兵备战,一边千方百计地把吴国推入与诸侯混战的泥潭中。
几个月以前,从鲁国传来消息,齐、鲁两国关系又趋紧张,战争一触即发。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文种连夜去见勾践,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勾践听了很兴奋,急忙在他的柴房里召见了范蠡。
当他把齐鲁之争的事情说完后,范蠡不解地问:“齐、鲁之争,无论谁胜谁负,与我们越国有什么关系?”
“少伯,此事与我们的兴国复仇计划大有关系,”勾践神秘地说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应设法让吴国卷入这场混战。只要夫差趟进了这湾浑水,不管胜负,都对我们越国大为有利。”
这个时候范蠡才恍然大悟:吴国若是惨败,齐国就会乘胜追击。越国就可以趁机举兵入吴,与齐师南北夹击,一举覆灭吴国;即使吴国胜了,千里征战也会造成重大伤亡,极大地削弱军力。战争的人力物力消耗巨大,对其国力财力也是一个重创,肯定会引起吴国民众的强烈不满,使其逐渐失掉民心。这也就为兴越灭吴奠定了基础。
这么一想,范蠡也兴奋起来,忙问道:“依大王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们自然不能出面去劝夫差出兵。但是,我们应派一个机警干练、能言善辩之人,去鲁国游说,让鲁国派人去吴国请求援兵。鲁乃小国,兵少国弱。齐国大军压境而来,肯定要像抓救命稻草似的四处求救。若是他先向晋国借兵,我们的全盘计划就落空了。”
文种在一旁说道:“夫差一直想称霸,这次能与鲁国联合攻齐,如果胜利了,就能在诸侯中扬名立威。只要鲁国能派人来求,好大喜功、一心要做天下霸主的夫差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经过与文种、范蠡仔细商讨筛选,勾践决定派经多见广,善于临机决断的太史计倪前往鲁国。
于是,计倪千里奔波,风尘仆仆地来到鲁国。
他没先去见鲁国的国君和大臣们,而是径直去了曲阜,去面见孔丘。
孔丘是鲁国的名人,或者说是各诸侯国的名人。他以仁学为基础,创立了一整套儒家伦理学说和教育理念。他有弟子三千,其中精通六艺者便有七十二人,世人称为“七十二贤”。
他曾经周游列国,到处讲学布道,传播他的儒学思想,但是诸侯列国整天忙于战争拼杀,抢夺地盘,把他的那些思想当作可笑的空话。
虽然如此,但诸侯们却不能不尊重这位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的老人,不能不重视他在神州大地上的影响。计倪就是希望能借助他的威望和影响,去说服鲁国君臣。
他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孔丘的家中,互相拜见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孔老先生,齐简公倾全国甲兵屯扎汶上,就要进攻鲁国,可怜鲁国百姓,又要生灵涂炭了。”
“唉!”孔丘长长地悲叹一声,“如今的鲁哀公位同虚设,军权都落在季康子手里了。那季康子不学无术,刚愎自用。如此狂妄无能之辈,实在不堪齐军一击啊。我这么个风烛残年的老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老先生一辈子倡导仁爱,理应为此而奔走呼号,这样才能救鲁国于危难之中。”
孔丘突然抬起头来,两眼放出了希望之光:“这么说,先生能救鲁国吗?”
“能!”计倪果断而自信地答道:“但要借助老先生的威望和影响。”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
“我们同去见鲁哀公,劝他派人向吴国借兵。你若能劝鲁哀公派人使吴,吴国发兵的事我包了。吴国发兵攻齐,鲁国自然就没有危险了。”
救兵如救火,他们连夜赶往朝中,终于说服了鲁哀公,最后,鲁哀公派遣孔丘的弟子、能言善辩的子贡先生出使吴国。
回到越国,计倪将自己鲁国之行的始末悉数告知勾践。勾践听后,欣慰地笑了:“计倪太史不辱使命,可喜可贺。但愿子贡先生去吴国,也能不辱使命,马到成功。”
“依夫差的脾气,他定会发兵无疑。就怕伍子胥那老贼识破我们的用心,横加阻拦,那时便会功亏一篑。”范蠡不无担心地说道。
三 吴王中计
鲁国孔子的弟子、卫国人端木子贡从鲁国来到吴国,求见夫差。
夫差知道,目前齐国的重兵云集在鲁国北境,两国的战争一触即发,子贡不远千里而来,一定是来搬救兵的。夫差立即接见了子贡。
“天下久闻大王有称霸诸侯的雄心,如今已到得志的时候了!”子贡见到夫差,就直截了当地说。
“大夫何以见得?”夫差一下子就对这个年轻说客起了好感。
“齐国无道,欺凌鲁国。倘若大王出兵救鲁伐齐,霸业就不难完成了。”很明显,子贡是为鲁国来讨救兵的。可是他说得振振有词,毫不掩饰他来吴国的目的:“救鲁,这是保存将亡之国,可以显名;伐齐,可以多获诸侯进贡,能获大利。此一举,名利双收。名义上保存亡鲁,实际上削弱强齐,进而对晋国施加威力。这是大王的称霸之途,智者不疑!”
“大夫高见!”夫差听了很高兴。有名有利,有助霸业,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很美好。
不出范蠡所料,伍子胥不同意夫差出兵伐齐:“大王,万万不可出兵伐齐呀!咱们吴国最大的敌人是越国,如果咱们出兵中原,越国一定会趁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啊!”
伍子胥接着阐述自己的理由:“大王,越国的力量,本不应放在眼里。但是,搞偷袭之类,越国还是有点力量的,而且越国又擅长此道。以前勾践乘吴不备而败父王阖闾,这都是耳闻目睹的事实啊!不能不对它毫无警惕啊!”
夫差想起了伍子胥前一段时间的几次强谏,那些话虽然曾经使他很不痛快,并且相当的反感,但是,毕竟不无理由。而且他已经风闻勾践返国后四年来,刻苦自励,广施恩德,很有一点收揽人心、企图再起的迹象。
夫差沉思着,要思索一个既能攻伐齐国、又使越无机可乘的万全之策。故而他又谨慎地说:“只是,寡人曾经讨伐越国。如今勾践苦心养士,似有报仇复国之心。待寡人先出兵灭越后,再听从大夫的指使吧!”
“大王此计错了!”子贡心里明白,这实在是吴国的万全之计,但对鲁国来说,却是远水难救近火,子贡向吴王慷慨陈辞:“大王不是一向标榜救弱国、存亡国是自己的责任吗?倘若先伐弱小的越国,而不伐强暴的齐国,则是欺凌弱小,非仁;见难而退,非勇;坐失良机,非智。倘若大王存越,救鲁而伐齐,则大王的大仁、大勇、大智显示于天下,诸侯必定争奉大王为霸主了。”
夫差听了点头称是,子贡所说的正是自己所想的,但是对越国这一后患,仍旧觉得不甚妥善。他没有回答子贡,却转脸问侍立在左近的伯噽问道:“太宰,说说你的看法?”
“子贡大夫的见解非常高明,非常精彩,微臣非常钦佩!”伯噽巴不得夫差接受子贡的意见。他知道,伍子胥的话仍对夫差很有影响。如果夫差真的先派兵灭越,则不仅说明伍子胥的确比自己高明;而且,他已经多次接受了越国私下赠送的财宝、美女,灭了越,无论如何对自己也是不利的。
“要是大王确实感到越国可虑的话,请允许臣去见越王勾践,使越国出兵随大王伐齐。”子贡见夫差犹豫不决,感到若要救鲁,非用大力来解开越国这个结子不可,就坦然地说,“这样,既解除了吴国的后顾之忧,又使越国的兵甲之备为吴国所用,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吴王夫差大喜,认为这真是万全之策。
第二日,端木子贡来到了越国。越王勾践得知,立即命人打扫街道,亲自到郊外迎接。
得知事情办得顺利,子贡已经成功说服吴王出兵,勾践兴奋地手足舞蹈:“夫差,你离灭国不远了!”
“大王可派遣士卒助吴伐齐,以助长吴王的骄横;再用珍贵宝物去获取他的欢心,用卑下的辞令去抬高他的身份。这样,吴王必定会保存越国而远伐齐国。”
子贡看了一眼兴奋的勾践,继续说,“倘若吴王伐齐不胜,这是大王的幸运;倘若得胜,吴王必定会兵临晋国而争夺霸主。那时候,吴国的精兵丧失于齐国,重甲围困于晋国,大王乘机袭击,吴国就必定灭亡!”
“愿奉大教!”勾践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自己的计谋终于要得逞了。
不过,还差最后一步。子贡返还吴国,回报夫差说勾践非但没有图谋报复之心,而且对夫差非常忠诚。隔不了几天,勾践亲率范蠡等人,带了大批贡物来吴国朝见夫差。
勾践向夫差献上了越国的镇国之宝:祖先珍藏的铠甲二十副、铁屈卢矛一柄、步光剑一把。同时,派范蠡分头拜会伯噽等得势的重臣,馈赠大批珍贵的礼物。吴国君臣上下得到越国的贡献、馈赠和犒赏,都很高兴。夫差以接见诸侯的礼节接见勾践。
“东海役臣勾践,叩见大王!”勾践不敢以诸侯自居,仍旧以臣仆的身份叩见夫差,“役臣得罪大王,全靠大王的恩赐,使勾践能够继续奉祀祖先。大王的恩德,勾践死不敢忘。”
“能这样就好!”夫差轻蔑地说,尽管他对越王的忠诚放心了,但是他又想起别人对他说起勾践卧薪尝胆的种种事情和前番遣使暗中察看到的越国秣马锻剑的蛛丝马迹,满肚子的不高兴。
勾践面对夫差的冷淡,心内不觉一动,用恭顺的口气说:“窃闻大王将兴义师,诛强齐,救弱鲁而匡扶正义,这实为周天子所赞赏的义举,四方百姓颂扬的德行!勾践敢以全国三千士卒,随大王伐齐;役臣愿意披坚执锐,亲为大王前驱。”
听闻此言,夫差哈哈大笑,他和蔼地对勾践说道:“爱卿平身。你可命诸暨郢带三千越兵随寡人伐齐。至于爱卿,就不要去了,你总是一国之君嘛,寡人信得过你。”
伍子胥怎么也没料到,勾践会自请赴战。虽然仍是满腔怒火,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四 干柴烈火
夫差走了,他亲率十万大军(包括由诸暨郢带领的三千精锐越军),五百辆战车,三百艘战船,分水陆两路向中原开进。伯噽、王子地、王孙骆、王孙雄等文臣武将们随驾出征。
他委任太子友为监国,在他远征期间,掌理国内军政大事,成了实际上的代理国君。太师伍子胥任姑苏留守,辅佐太子监国,负责国家的军事防御和境内的安全。
夫差最不放心的还是西施。他特意挑选了三百名精锐的虎贲军保卫馆娃宫。他怕西施生病,把宫内最好的太医调去馆娃宫。他怕西施寂寞,把越国当年送来的歌舞伎全部派往馆娃宫。
他自以为事情安排得无微不至,但夫差一走,西施立即陷入了孤独。真是怪啊,当夫差每天陪着她的时候,她并不感到怎样幸福甜蜜,甚至还有点腻烦,但当他一旦走了,她却觉得每时每刻,时时处处都在思念他,一种牵肠挂肚的思念。
歌舞伎们并不能排解她的孤独和寂寞,只使她感到聒耳闹心。她想起了郑旦,她决定去找郑旦聊天解闷,她们姐妹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
此时,郑旦的寝宫内正在上演着一幕活色生香的好戏。
虽然有西施求情,夫差让郑旦也搬来馆娃宫住,但是他却整天陪着西施,很少去郑旦那里过夜。每次看到西施在夫差怀里撒娇的幸福样,郑旦就会感到悲凉和寂寞。
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一想到夫差正在跟西施快活,再想到以前夫差宠幸自己时的激情,她身体深处的小火苗就越燃越烈。
在郑旦受到欲火煎熬的时候,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男人来慰藉自己啊!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像她一样欲火焚身,这个人就是太子友。
太子友早就对西施、郑旦这两个美人垂涎三尺了,但那是父王的妃子,他不敢造次,只能望梅止渴,或是在梦中相狎。
现在父王走了,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他想到馆娃宫与两位美人说几句话儿,说不定讨得她们欢心,还能成全自己的美梦呢。
午后,太子友带着几名扈从来到了馆娃宫,他将坐骑交给扈从,让他们在宫外等着,一个人走了进去。
他是王储,是眼下的代理国君,自然不受任何盘查。他大摇大摆地走进馆娃宫的内庭,绕过几座花坛和假山,就看见郑旦正在侍弄地上的花草。
他放慢自己的脚步,轻轻地靠上前去,离郑旦还有三四步远,她仍然没有发现。正背对着他,在心无旁鹜地采花。
她那丰腴浑圆的屁股高高地撅着,在明亮的阳光映照下,薄绸裙里红色的亵裤都看得十分清晰。墨绿色的镶边短袄儿向肩部滑去,露出一大段雪白耀眼的肌肤。一对乳房像两个硕大的鸭梨,在她俯着的身子下面十分诱人地颤抖着。
太子友有些把持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嘴里说着:“郑旦妹妹,你这金玉之体,怎能干这样的粗活呢?”右手却在她的屁股上美美地捏了一把,左手早不失时机地伸到了她的怀里。
郑旦冷不丁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站了起来。一看是太子友,马上回嗔作喜,满脸胀红地嫣然一笑:“原来是太子殿下,我可不是你的妹妹,我是大王的妃子。”
“这我知道,但论年龄,你可是我的妹子呀!”他的右手始终贴在她肥腴的屁股上,又抓又捏。
在被太子友捏屁股的时候,郑旦是有些恼火的,我是他父王的妃子,他怎么能这样呢?就在郑旦准备挣扎的时候,突然,她闪过了一个念头:自己不是一直希望能有个男人慰藉一下吗?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就可以为自己疗饥解渴,驱除寂寞呀!
见她并不恼怒,太子友又将自己的嘴巴送了上去,他得到的是热烈的回应。他将郑旦拦腰抱起,旋风般地冲进了卧室,一起滚到了那张宽大的床上。
一切归于平静,两个人甜蜜地睡去了。他们认为在这间无人敢擅自闯入的寝宫里,是绝对安全的。
但是他们却忘了一句俗话,叫作“隔墙有耳”。刚才那最疯狂的一幕,恰恰被一个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西施来得不算晚,隔着屏风看到了这幕戏的高潮部分。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郑旦和太子友,他们,他们这可是乱伦呀!如果被夫差知道了,恐怕两人都要完蛋。可是,自己难道能走上前提醒他们不要这样?这更不妥吧!
算了,还是装作没看见吧。西施没有做声,小心地离开了,像来的时候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