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服少年显然十分气愤,但修养极好并未发作,首先思虑的大概不是惜华的对手,再就是谨遵家训,不与陌生人交手。他瞪着惜华,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阻挡我杀这个卑鄙小人?”
惜华回道:“江湖道义,在于点到为止,不伤其性命,阁下刚才动机已显,招招置他于死地,虽是路过,但也不想看见一个好汉如此丧命···”
那少年冲天一笑,连忙说道:“他是英雄好汉?哈哈··放屁!昨日夜里他潜入我游龙山庄,欲盗取本庄镇庄之宝,被本少庄主发现并追到此处,若不是你从中阻碍,本少庄主早就捉了他回去复命了···”
惜华显得有些尴尬,本以为这又是一次因毛皮小事而打,原来是因为那人要偷他的镇庄之宝。自己有错在先,理应要承担。想到这里,便双手作揖道:“在下不知有此渊源,方才真不该出手,还望多多包含,在下虽初入江湖,却也知游龙山庄的名声,在下愿随阁下向老庄主赔礼道歉。”
这一番话,那少年也略为得意,想道:他连说三个在下,已是对我游龙山庄的极大尊敬。他也是无心之过,而且言语之中自有一番敬意,自己又喜爱结交江湖豪杰···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想到此处,连忙回礼道:“阁下过奖,所谓不知者无罪,复命一事我自有说辞,看阁下如此豪爽,想必也是豪爽之人,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惜华似乎没有理由拒绝,通了姓名,说:“在下惜华,洛河人氏,两月前离开洛河,今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那少年说道:“原来是洛河人氏,洛河山灵水秀能人辈出,在下白惊天,游龙山庄少庄主。
惜华这才得知,这位少年英才,原来是游龙山庄少庄主白惊天。
惜华心中一惊,仍旧面不改色,说道:“久闻少庄主爱武成性,武艺高强,喜爱结交江湖豪杰,在下江湖小民,无名之士,怎敢高攀,承蒙少庄主看得起,是在下三生有幸。”
白惊天一笑,说道:“滕兄乃江湖豪杰,不必过于自谦,若不嫌弃,到寒舍叙叙如何?”
惜华并无此意,原想不耽搁路程,但盛意难却,又是自己有错在先,到府上赔礼道歉也是应当,顾忌此处,便道:“承蒙白兄看得起,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原来此处已到阳城,阳城乃在晋南之处,虽说小城不大,可亦是军事重镇,大名鼎鼎的晋王府便在这小城之中,加上此处山灵水秀,别有一番意境,亦有“赛江南”之称,在这北方亦是很有名气,游龙山庄便坐落于阳城南部的阳城山,山涧处有一条瀑布,因而取名游龙山庄。经白家数代人的苦心经营,游龙山庄不仅在天下商号屈指可数,更在在江湖之上驰名。白惊天之父白天江号称“隐而不发”,其龙腾九州剑法更是扬名立万,江湖上也是人人佩服的豪侠。
约两个时辰,两人走到山庄脚下,早已看见已有人迎接。
“拜见少庄主,庄主特命小人在此迎接贼人的首级。”其中一管家说道。
惊天心头一惊,想道:自己没有完成任务,看来要受到罚了。又看了一眼惜华,便说道:“带我们去小龙殿。”
走过一阵琼楼玉宇,来到碧波殿,看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上座,身着华丽,富态隆中,但一股冲天的豪气压的众人不敢大声呼吸。
“飞儿,贼人的首级呢?”那老者问道。
只见白惊天垂头丧气走过来,说道:“都怪我一时大意,被这厮使了诡计逃走,飞儿甘愿受罚。”
那老者怒道:“一夜都没有抓到,还道是自己大意,明明就是自己没用,来人家法伺候。”这白天江难得怒火横生,但凡是有人对游龙山庄图谋不轨,他是嫉恶如仇,因而逃脱了贼人,他是一万个不高兴,要知道当年的“隐而不发”可是江湖之上的不老传奇,那八十多个擅闯游龙山庄者均是在十招之内而落首级,如今白惊天耗费一日,却仍让那人逃脱,他的怒火,也倒是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且慢,容庄主听我说一句。”惜华走上前去,双手作揖,落落大方,倒是给人一种识大体的感觉。
白天江原本已是怒火横生,又见一人强出头,更是助长了他的怒气,殊不知这可是游龙山庄的家事,即便是最亲的外人,也终究是外人。天江怒道:“你是何人,敢阻碍老夫实行家法,报上名来!”一股内力由口内而发,朝惜华射去。
惜华一见,无法闪躲,连忙用佩剑阻挡,一来自己有错在先,不敢造次;而来对方乃是游龙山庄的庄主,更应尊重长辈。一招“投石问路”借力打力,把这股内力化解于无形,虽是如此,饶是天江内力身后,硬是将剑身震荡的粉碎。
惜华心中一惊,已然失神,这是陈玄竹留下的佩剑,也是唯一的遗物,忽似入梦一般,想起十多年的点滴,更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咐,不知不觉,剑柄滑落。
“叮当”一声,剑柄落地,惜华回过神来,拾起剑柄。
天江注意到了这少年的不寻常反应,见他拾起剑柄,更加留意,眼前一惊,如风一般到惜华面前,依稀看见一个“竹”字,忽然领悟,迅速问道:“陈玄竹是你什么人?”
惜华也看见了那个‘竹’字,忽又失神。天江声音又加重几重,问道:“陈玄竹是你什么人?”声音虽是催促之意,却没像刚才那般怒火横生。
惜华此时伤心至极,便忘了师父的教诲,不管是敌人也好,应是豁出去了,便如实回答道:“那是家师的名字,敢问庄主是如何得知的?”
老者料想也是如此,本知玄竹没有婚娶,在二十年前的滁水一役,岁寒三友就下落不明,江湖传称被诡踪派追杀,他以为岁寒三友俱已仙逝了。
老者连忙问道:“陈兄现在怎样了,“岁寒三友”向来是剑不离身,难道他已经···”
惜华沉重了说了一个字:“恩”。
老者后退几步,显得如此无力,众人看着庄主,都不明白,庄主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人如此激动。年龄大的管家,还记得上一次这样庄主这般激动,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老者说道:“老夫要为此少年接风,飞儿你也起来罢,其他人都下去!”
酒过九旬,已不知醉与不醉,惜华还沉溺于悲痛中,天江显得精力旺盛,只有白惊天不解其中之意,又不敢询问,只好陪着喝酒。
天江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年行走江湖,曾与岁寒三友有过数面之缘,不敢说有过命的交情,但也有一段往事。”
当年岁寒三友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提起岁寒三友那也是人人称道,那时候他们三人也是玉树临风的少年,也自然有不少佳人青睐,一次偶然的机会,岁寒三友巧遇一对姐弟遭遇强人,虽不知谁是正邪,也不明谁是好坏,但路见不平,还是要拔刀相助的。尤其是玄竹首当其冲,护住两位少年,玄松和玄梅也施展轻功,三人把二人护在里面。
只见外围的首领发话:“三位是何人,敢碍我‘关中三恶’的好事!”
关中三恶,其实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就是打家劫舍,善用迷药等卑鄙手段,也有江湖出名侠客一时大意栽到他们的手上,这一次,却不知道是谁倒霉了。
玄竹说道:“看看是你关中三恶厉害,还是我岁寒三友厉害!”
这话出口,吓得那些小喽啰有些站不住脚,而三恶说话也有颤音:“你、你、你就算是岁、岁寒三友,我也不怕···”话音未落,便都吓得逃窜了。
三人见众人退去,方才检查二人伤势。二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担心贼人再来,由玄竹护送二人回去,张、林二人继续北上。
到护送之处玄竹才得知:二人原来是富甲天下的白仙洲的子女。
玄竹显得颇为尴尬,欲早早离去,但白仙洲先生苦苦祈求,玄竹盛意难却,也只好多住几日。
次日,仙洲先生又设宴款待,白天梦、白天江也纷纷在座,只见天梦一身素衣依旧不减其美貌,玄竹见了,也不由得惊叹,此时,应是心动了。
先是一些客套话,白先生就说了设宴的目的:白式一家,祖经数代,才经营起如此庞大的家业,但苦于没有武师保护,常被江洋大盗盯上,劫钱财事小,断宗脉事大。这也一直困扰着白先生,尤其是这次,若不是岁寒三友挺身而出,恐怕二小要受莫大的灾难了。
玄竹说道:“此话有理,庄主如此之大家业,也不免会被江湖上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应该重金聘请一些武师···”说完,朝仙洲笑道。
天梦听后,言道:“此话虽是有理,但家贼难防,若真要强大我家业,则更要门主习武,且自成一派,依靠自己,才不会家道中落。”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在座白氏长辈纷纷赞同,连玄竹亦是十分惊讶。
天江见都在赞许自己姐姐,年少气盛,也是毫不示弱,言道:“各位长辈和陈大侠都认为姐姐说的有道理,天江愿拜陈少侠为师,护我白氏家业。”
各位长辈也是纷纷赞许,目光转向玄竹。
玄竹一惊,忙说道:“此法万万不可取,习武之人,尚各有门规,玄竹何德何能,怎敢卖弄,天江兄若有此志,应另拜名师,方能保万世家业···”说完,看着众人,似有顾及,便住口。
仙洲见玄竹欲言又止,已明其意,仍是与玄竹等人谈笑风生,倒也显出一家之主的风范。
酒席散去,里屋内,仙洲坐在首座,郑重其事的看着玄竹。玄竹已知其意,便说道:“天江兄弟应去随云山,此处人杰地灵,武林前辈铁纵隐居于随云山天云峰,但此处处在随云山深处,一般人难以找到,我也只听恩师说起过···”
白天江去意已决,仙洲眼神露出一丝关怀,千苦万难,有希望,总要去闯荡!
天梦在旁,默不作声,其实她的想法亦是一样,不过不是去找个师父那样简单,而是跟随玄竹,连日来,她对玄竹就不仅仅是感激那样简单了,可是玄竹不言,自己亦不能明说,于是说道:“爹,弟弟有如此志气,女儿也不能在家闲着,也愿去修习武功,愿陈少侠寻个去处。”
玄竹不由得钦佩这个少女,但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地方,看着三人都在看着自己,也不好推辞,便道:“既然白姑娘也这么说,在下就护送你去哀牢山···”
次日,天江独自离去,开始了他的江湖之旅,玄竹和天梦也离开,偌大的白家显得有些安静,旭日东升,也让众人都看到了希望。
“陈大哥,你说的哀牢山在哪?我们要往哪里走。”天梦问道。
玄竹说道:“这是在下师叔隐居的地方,但地偏西南荒蛮之地,路途遥远,我也不识得路,对不起了,白姑娘,万里迢迢,要让你受苦了。”
天梦并没有生气,相反还有一丝喜悦,只是不便明言,依旧面不改色道:“别光叫我白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要自称在下,既然荒蛮之地如此偏远,我们慢慢走罢···”
一路上,天梦悉心照顾着玄竹,玄竹也时刻保护着天梦,但得知二位师兄弟已经追杀了“沙草秃鹰独孤霹雳”,便相约荆门会合。
此时的二人均已生情愫,虽不说破,各自心中有数,但以礼相待,甚至于都未牵过手。到了荆门后,闲来无事,便到了江边散步。
江水对面是群山,远远望去,群山延绵,就像是一幅山水画,清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江面不是很宽,但江水很急,远远望去,对面似有一个渡口,看来,群山之中,也有人居住···
玄竹走到江边,看江水滔滔,浪花追逐,不禁壮志凌云,十分得意,心中说不出的激情冲天。天梦跟在玄竹后面,隐约看见江面有条铁索,横过江面,不禁有些奇怪。
天梦告知玄竹,玄竹见了不免好奇,欲飞身而过。
天梦亦想过去,玄竹只好抱起她,施展轻功,踩着绳索横过江面。此时的玄竹抱着天梦,双眼注视着绳索,脚下步步稳重;天梦脸颊微红,躺在玄竹的怀里,就连到了岸边也没有发觉。玄竹也任她抱着,良久,天梦才回过神来,但脸颊如红透了的苹果,笑而不语。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的肌肤之亲,也是天梦日后最幸福的回忆。
两人并肩前走,看见三个大字刻在一块巨石之上,“楚门”!
二人立足良久,不由出神,瞬间,二人周围就站满了人,虽是女流之辈,侠义之气亦是不减男子。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楚门,究竟有什么阴谋?”
原来,这是楚门的世外桃源。
此时,一位气宇非凡如仙人般的女子走上前来,其他人恭敬地自动让开路,显然此人在众人中十分有地位,玄竹见状想道:此人莫非就是楚门门主贺雪敏?
“大胆贼人,看见楚门门主还不下跪!”其中一位侍者说道。
玄竹行走江湖数年,对楚门亦是有些见识,此门派与世无争,相传其‘幻影神针’十分厉害,因而江湖之上不免有些谈虎色变。
一个大男人向一女人跪拜,玄竹虽说是忌惮此派神针,也是让他难以接受,但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到这里,单膝跪地,双手作揖,说道:“晚辈陈玄竹,在此观江,无意发现江中绳索,无意打扰贵派清修,还请门主海涵。”
天梦跟随玄竹跪下,中途不发一语,众目睽睽之下,似乎并未引起注意,但门主贺雪敏却一直在注意她。招收弟子,讲究眼缘,贺雪敏问道:“原来是岁寒三友中的陈玄竹,连说两个无意,倒像是有意而来,少年英俊当真是玉树临风,又有佳人相伴,真是春风得意,羡煞旁人吶。”
此言一出,天梦面如三月桃花;玄竹亦是面带羞色,但仍是有条不紊的说道:“门主误会了,在下与二位师兄弟行走江湖,向来是同仇敌忾,这位白姑娘,是游龙山庄老庄主的爱女,只因我夸下海口答应带她出来寻找名师修身,耐西南云滇万里迢迢,眼下与张师兄、林师弟相约之期已近,在下也是一筹莫展···”
贺雪敏诙谐一笑,说道:“这恐怕就是你编出来的鬼话,想必你是看上白家的财产,又被美色所诱,所以骗出来私奔的罢。”说完众人都笑了。
玄竹修养极好,可是听闻此言,不免有些恼怒,好在努力克制并未发作,缓缓说着:“‘岁寒三友’行走江湖,一直是以礼待人,从未做过如此卑鄙之事,门主若有偏见,不必这般侮辱。”
天梦见此,亦说道:“小女子与弟弟路遇歹人,被陈大侠所救,护送到家;因知虽富甲天下,但家业难保,承蒙陈大侠高见,弟弟已另访名师,陈大侠虽是夸下海口,但一直以礼相待,门主明见,不必言语侮辱。”
其实贺雪敏的话就是试探她而已,并非存心让他们出丑,楚门下弟子分三楼十二间,共有百余名弟子,但皆是处子之身,她有意收其为徒,但自恃长一辈,不便主动收其为徒,只能如此试探,想必是下了一番心思。
此时,其中一弟子领会门主的意思。便说道:“既然你要投名师之下,何不拜门主为师?”
天梦何等聪慧,早以知其意,只是心中不舍玄竹,路途虽是遥远,但仍想和在自己心里住下的人一起走下去···
玄竹亦不想如此,但见此处如仙境,说道:“容在下与白小姐商议,请门主成全。”
门主又说道:“既然如此,本门主便等你三天。”这样一说,玄竹才放下心来。
是夜,江边风急,玄竹和天梦坐在江边,思虑着白天的事情。
玄竹说道:“梦儿姑娘,你的想法是什么?”
天梦说道:“我、我全听陈大哥的···”说完,便靠向了玄竹。
玄竹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在此学艺罢,西南路途遥远,蜀中之地更是一番天路,你在这里也不会受到坏人欺负,且离白家又近,看那门主似乎是有意收你为徒,你明日就休书一封,送往家中,让庄主安心。”说完,天梦点了点头,他微笑着,便把披风披在了天梦的身上。
次日,恰好玄松、玄梅二人也赶到了,经商议后便同意了天梦拜楚门门主贺雪敏为师。三日后正式拜师,临别之际,天梦跟玄竹单独道别。两人并未多说话,眼神已经说了一切。
得知往事,惜华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他想道:从师十多年,师父却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往事,有时候看见师父叹息,也从未吐露,只是师父一个人看着一个发簪,能看上几天几夜。现在想起,似乎明白了很多···
后来的事天江就知道了:费劲千辛万苦,找到铁纵隐居的地方,又诚心诚意磕够了响头,才收自己为徒。从师五年,师父驾鹤西游,守节三个月后归来,精心研究师父所著秘籍,几年后继承家业,不仅尽得真传,还自创白家武功,打理的白家井井有条,几年里,挑死擅自闯入者八十余人,从此在江湖上的名声也响了起来。
而岁寒三友,自缘来客栈一役后,从此消失匿迹,江湖谣传,乃是被一个神秘门派所灭,但究竟是什么门派,就不得而知。楚门的门人也都瞒着这个消息,而往日气质优雅惹人怜爱的姑娘,一直没有玄竹的消息,十分着急。欲纵身离去,但门主贺雪敏坚决不许,严加看守,她几次绝望到要自尽,都被贺雪敏阻止。情根不断,思念心切,有时梦见玄竹全身是血,半夜吓醒,醒后就哭,众门人见了,无不落泪。
直到五年后,秘密再也瞒不住了。她偷偷听见其他人对话才得知玄竹已死,当即气闭昏迷,醒后几次哭的虚脱,众人见了,都觉心疼。门主贺雪敏也是没有办法,便写信给白家,仙洲本已是花甲之年,得知天梦一事后与天江前去看望,路染风寒,不幸离世。一切的重担压在了天江的身上,他吩咐下人封锁消息,就地下葬,待妥善安置后才为父发丧入葬,到了楚门,姐弟见面,稍微减轻了痛苦,半年后,天梦逐渐走出阴影,但不再言笑,直到十年前,继承师父衣钵,做了楚门门主。
这些后事,白惊天只知道楚门门主是自己的姑姑,却从未见过,只是每年会有门人来送贺礼,而这些往事,天江自然也从未向任何人透漏。
惜华默不作声,他是第一次听说师父的往事,终于明白师父离世之时百般不舍,无奈、心酸···天江的表情也很沉重,这一晚,就这么默默地过去了。
次日,惜华不便打扰,更有要事在身,便欲离去,与庄主白天江辞行,大堂之上,天江递给他一封书信,要他务必转交楚门门主,惊天和惜华对饮三杯,抱拳而离,一声告辞,又要下次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