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烈的阳刚的男人味,挺拔结实有力的双臂,还有护着她手的那种宠溺和轻柔……
白夜侧身抬头,对上那张刀凿般菱角分明的俊脸,笑了笑,“天哥哥。”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他。
花冥天依旧一拢黑色织锦墨袍,大冬天的薄薄一层,那微微敞开的胸口还能看见小麦色的肌肤,猎豹般矫健而充满诱惑。常年征战的岁月让他自有一股不怒而威,不寒而凛的霸气。
这样一个端端一站,气势就逼人万般的男子却在白夜一声“天哥哥”后面部轮廓柔和了下来,浑厚性感的声音透露出他的兴奋,“小东西,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你。”花冥天确定是白夜后索性把她娇小的身子毫无顾忌的抱在自己怀里。
白夜动了动,她甚至能感觉花冥天健美的胸膛,肌肉纹理。“天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见面都这般热情啊,小弟的骨骼都快要被你抱散了。真是吃不消啊。”
花冥天听白夜如此说,愣了一下后豪爽的大笑出声,那飞扬深邃的英挺眉眼舒展开来,万般狂放不羁。习惯性的把白夜举起来,“怎么?一段时日不见小东西忘记天哥哥了?”
白夜有点无语,她又不可能像对待花宴那样去伤了花冥天。可眼下被这样举起来,那些来来往往的士兵虽然不敢明着看,但眼角的余光却不住的往这里瞟,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想来也是,花冥天这样一个铁血男子,谁见过他这般对待一个人啊。
“天哥哥,人家哪里敢。只是,这样子,被人看到很没面子啦。”白夜垮下小脸。
花冥天笑得更是愉悦,那迷人的男人魅力几乎轰得人晕头转向。逗趣道,“小东西知道害羞了,哈哈。”
“天哥哥,放我下来啦。”
“对了,小东西你怎么在这里。”花冥天不但不放下,把白夜又是一通搂搂抱抱显得很兴奋。
“我……”
“三哥,你不知道么,眼前的人是……”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人的花宴意味深长吊人胃口般的说了一半就停下来。
真没想到啊,三哥居然和这个女人这般熟,而且看这模样似乎还非常亲热。
花冥天可没忘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如果他没看错,花宴是想亲吻小东西?纵然小东西长得唇红齿白也是男子吧,老八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事!
再说,就算小东西不是男子,他也不会允许!
鹰眼一眯,“老八,你刚刚在做什么。”
花宴一惊,眼前的人不会顾及很多事情,是真正战场上练就出来的铁血修罗。他知道所有弟兄里,最莫测的是花未央,可最让人直接惧怕的人就是眼前的人,这也是他这般久都没动他的原因。
“三哥,我脖子受伤了,嫂子在给我上药呢。”花宴笑得无害看向白夜。同时不着痕迹的吐出白夜的身份。
“嫂子?”
“三哥,你当真不知道。也难怪,七哥成亲的时候你并不在,这么多年也基本不在京城。你怀中的人就是七哥的王妃,已故白丞相的女儿。”
花冥天低头看向白夜,慢慢也把她放下来了,挑眉问道,“秦月?”
白夜多少有点内疚,对于真正待她好的人她是不会欺骗他们的。当初认识花冥天时,并未深交,何况那时他和好几个人在一起,她自然而然说出一个名字。后来酒楼相遇,她也没告诉他,这也是她一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再见他的原因。
抬头看他,“天哥哥,我是女儿身。对不起,天哥哥,当时骗了你。”
静默了那么两秒,花冥天蓦地一笑,“怎么,是女儿身就不认天哥哥了?”
白夜眨眨眼,心下一热,“谁说不要了!”
花冥天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照旧揽过白夜,“真是个小坏包啊,连天哥哥我也骗。还真被你骗着了。这么说,那秦月这名字就是假的了?”
白夜赶紧举手保证,踮起脚尖好不容易凑近花冥天耳边道,“真的,天哥哥。这个名字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是真的。”她上辈子就叫秦月嘛。
这句话虽然有毛病,花冥天却并未深究,也并没有因为白夜是女儿身还是未央的王妃就避讳。花冥天一辈子也不可能是那种据小节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人。
所以白夜的身份除了让他初开始有那么点吃惊外,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花宴本以为花冥天知道了白夜的身份多少会有一点隔阂,或者其它情绪,毕竟,他看得出来花冥天对白夜太特别了,特别得让人不可思议。
可他这般毫不在意,这让他的如意算盘又落了空,心中戾气横生。
总有一天,所有碍事的人都得死。而这个胆敢要挟他的女人,他会好好折磨她!
花冥天只是随意看了花宴一眼,语气不浓烈却字字敲进人的内心深处。带着警告的意味儿,“老八,不管小东西是谁,我都不会准许有人动她,你可明白?”
无害的一笑,“三哥,你也不怕七哥吃醋。”
“老七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小东西是他的媳妇,也是我的弟弟,我喜欢她宠她有什么不对?倒是你,我看你在京城学习是白学了,尊重长嫂都不知道么。”那语气隐隐透露出危险的讯号。
“三哥,你可真偏心!我不是说嫂子在给我上药么,为何你就笃定我欺负了嫂子。”花宴说得无比委屈。
“哦?”花冥天一个让人摸不透心思的哦字。看向白夜,“小东西,他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假的?白夜并不想把花冥天卷进来,皇家的事已经够复杂了。既然花冥天这般真心待她,她也不想多给他添麻烦。甜甜一笑,“天哥哥,真的。他没欺负我。”
花宴露出一个你冤枉我的表情,“三哥,嫂子都这样说了。”
“父皇写信让我督促锻炼你,你现在回去训军去。”
“三哥……”
“怎么?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是,小弟这就去。”花宴满脸哀怨的转身去执行命令。
待他走了,白夜弱弱的开口,“天哥哥,你耍哥哥的威风。”
花冥天狂放不羁的一笑,揉揉白夜的头,“那小东西可曾怕过我?”
“不曾,”白夜眨眨眼,调皮道,“天哥哥又不可怕,我为何要怕你?”
“哈哈……”花冥天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小东西会说他花冥天不可怕。照道理这样被人说一般的人是要生气的,毕竟这挑战了他们的威信,男子的自尊,骄傲。可从白夜嘴里这样说出来,花冥天倒是喜欢听得很。
白夜却是在心中嘀咕,天哥哥虽然给人不敢忽视的凛冽之感,让人下意识臣服。但比起沧邪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别说他不凶她,就算花冥天凶她,她应该也会眼不眨心不跳的。
要知道沧邪才是最可怕的,他甚至不动手杀人,也不发脾气,就那么看你一眼,她就直接没出息的软了。
“小东西,前一阵子怎么没看见你?”花冥天想起来了这么一段时间,却是没见着白夜。
这一说白夜想起未央的病,虽说沧邪答应来,可也没说具体时间啊。依照沧邪的性格,还真说不准。在沧邪来之前,这段时间未央还得继续受苦。
说话也泱泱的了,“天哥哥,未央身子不好,我出去寻医去了。”
见白夜脸上的心疼,不知为何花冥天素来强大的心抽痛了一下,没去多想,“七弟的身体打小就不好,的确苦了他了。待这战事打完,天哥哥帮你一起寻医去。就算这圣乾没有名医,其它国家也许会有。天下之大,不怕找不到能治他病的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何其有幸。
白夜抽抽鼻子,压下那酸意。
花冥天见白夜眼波水雾弥漫开来,紧张无比的捧着她的脸,“小东西?怎么了?七弟病了多年,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医治好,你别急。嗯?”
白夜摇摇头,这个人真正真正像一个哥哥那样完全宠着她,那种感觉,如此让人幸福……
扑在花冥天怀里,“天哥哥,你对我真好。”
花冥天明白过来她反常的原因,有些无奈的轻轻揽着她,“就为这事,小东西真傻。我不是说过么,不管小东西是谁,什么样的人,也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一辈子护你,宠你。”他交朋友从来只讲一个意气相投,这小东西他第一眼看着就喜欢,这样就够了。
在浑浊的世道,在冷漠的人情。终极也有好的,纯透无比,简单快乐的。
白夜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下还是蛮兴奋的。更是抱着花冥天撒起娇来。
“七弟?”远远的,花冥天看见未央漫然行来。
还凑在花冥天怀里的白夜听见他叫,立刻抬头,四处去看,果然看见未央踏着雪缓缓行来。
白衣乌发,唯美绝伦。
“未央!我回来了!”白夜甜甜的笑,往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