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无法相容,可是任何人看到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而白夜和花月沧邪收拾好出去时,远远的,梵音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他们出来,恭敬的说道,“尊主,主子,灵月皇帝派人送了一个人过来,说是他想念主子,让他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同时还送来了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说是叨扰了。”
难道……
喜悦瞬间跃上脸,白夜兴奋得张牙舞爪的,“是不是花满楼!”
梵音点点头,“他现在在勿忘水榭,天绝陪着他。”
白夜倏的一下侧头,“沧邪,我们一起过去吧!”不等花月沧邪反应又对梵音说道,“早膳送过去,沧邪的要保持热度。”
然后白夜拉着花月沧邪往勿忘水榭而去。
一直,白夜都处于兴奋的状态。她真没想到灵月皇帝居然突然这么一出,简直就是惊喜。的确意外。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去想花满楼了,也没注意拉着的花月沧邪。
没看到他在梵音说灵月皇帝送了花满楼来时他的脸色微微苍白了一些,更没看到沿途花月沧邪时不时看向她的目光,好似有一种无言的落寞。
果然,白夜还在水榭门口就看到沁幽的园子里,一个身着蓝色小锦袍的粉雕玉琢小男孩和四周毛茸茸的小鸡娃玩得不亦乐乎,凑在一起,似乎在比谁更可爱一般。
白夜三两步凑过去,蹲下来,花满楼感觉到有人,乌溜溜的漆黑大眼睛看向她,粉亮亮的小嘴微张,还有小孩子惯常牵着的一缕银丝在晨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可爱粉嫩得让人恨不得咬上几口。
“臭小子,不认识了?”
花满楼又摸了摸跑上他身上的一只毛茸茸小鸡这才开口唤道,“娘……想娘……”稚嫩的声音听得人心也软了。
白夜把他抱起来,“想我看见我还半天没反应,你骗谁呢。”他应该有一岁多了吧,虽然不大却鬼灵精得很。
花满楼伸出不算干净的小手就要去摸白夜的脸,“想啦……想娘啦……”
白夜握住他的手,“我看你是想把手上的脏东西擦在我脸上吧。”
花满楼还真垂下小脑袋,一副犯错事的样子。
白夜无语,感情好,这小家伙真的是这种心思。这么小就整人,以后可怎么得了。不是不可以整人,可是不能整她嘛。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亏我那么惦记你。”
花满楼弱弱的出声,“娘……我错……我想娘……”
见他委屈的可怜模样,白夜也不忍心,抬起他就快要垂到地上去了的小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不怪你拉。”又回头冲一直站在门口的花月沧邪吼道,“沧邪,他是不是很漂亮可爱啊。”
随着她的话语,花月沧邪走过来,而白夜怀里的花满楼也条件反射看出去。
结果,花满楼扬起小脖颈半晌没收回来。直到花月沧邪也半蹲下来,花满楼的小脖子才没有那么受累。
花满楼直接从白夜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下去,小脸笑得那个灿烂,白白嫩嫩的小手就往花月沧邪的眼睛处伸。
嘴里还念叨着断断续续的字眼,“美……好看……美人……”
白夜满脸黑线,花满楼和她当时的反应一样。不过这样一想又可以解释心底的异样了,连小孩子都迷失在那双漂亮的紫眸下,她被蛊惑就很正常了。
最让白夜吃惊的是,她以为花月沧邪要避开花满楼,谁知道他并没有嫌弃花满楼刚刚和一堆小鸡娃玩了半天,见他伸出手,他就把他抱了起来。
花满楼见自己被这样的大美人抱起来了,挥舞着小胳膊小腿,笑得那个兴奋和得意。早把白夜忘到九霄云外了。
白夜咬咬牙,这个臭小子,这么快就转移阵地了。
花满楼抓了一缕花月沧邪的银发就在那里玩啊玩,看得白夜都嫉妒了,她才发现她总是嫉妒花满楼,真是见鬼了。
等等,为什么要用“总是”这个词?
这难道不是花满楼和沧邪第一次见面么?
白夜突然怔住,看着花月沧邪对着花满楼淡淡笑了一下,看着花满楼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眼前这美得匪夷所思的所有一切才真的像一个梦。
她就是那个做了很久梦的人,她一直没有醒来。
白夜摇摇头,顿了下去抱住脑袋。
她感觉到太阳穴的位置多了薄凉的手指,轻轻的给她揉,“夜儿……头痛了?”
白夜点点头,缓缓睁开眼睛。见花月沧邪难得有些担忧的眼神。而站在一旁的花满楼也安静的看着她。学花月沧邪的样子伸出手去白夜的脸上揉,“娘娘……不痛哦……”
这臭小子……
白夜笑了笑,一下子就让她心软的不得了,想把他疼如心坎里。
又握住花月沧邪的手,“沧邪,我没事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我一想一些奇怪的事,头就痛。”
花月沧邪沉默。
“我有时候还真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白夜有些自嘲。
花月沧邪看了她一眼。
而花满楼见白夜没事,小孩子玩性大,就开始玩花月沧邪的手指,也玩白夜的,一个小小的手很费力才把白夜和花月沧邪的小拇指握在了一起。
还在那里流着亮晶晶的口水,脸上的笑显露出他自己觉得有趣极了。
白夜并没怎么在意,而是看着周围像一片嫩黄色海洋的小鸡群。幽幽道,“沧邪,如果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不要瞒我,让我知道也没事的。”
花月沧邪没看她,而是看着被花满楼捏着的两人的手指。淡淡道,“夜儿,你的病……总有一天会好的。”
白夜舒了口气,“我还当真病了,不过沧邪你说会好那就是一定会好了。早说嘛,害我纠结好几天了。”
好几天之前就这样了么……
花月沧邪淡淡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楚眼中的寂寥。
要有多深的记忆,可以在被抹去后还影响自此。
花满楼突然开口,稚嫩的甜甜软软的声音,“漂亮……哥哥……不哭……”
白夜回神,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什么陌生人啊。把花满楼抱起来,“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不哭……”花满楼看着花月沧邪的方向。
白夜也看过去,见花月沧邪正常得不能在正常了,心中暗想这花满楼怎么突然胡说。沧邪会哭么?不会吧,她从来没见过。
别说见过,那种倾向的苗头也没感觉出来半分过。“臭小子,在胡说我打你。”
花月沧邪笑笑,“夜儿,小孩子的话你怎么能较真。”
白夜一想也是,她干嘛和一个屁大点孩子说的话较真?也许是潜意识听到花月沧邪哭那样的事莫名的难受,不希望发生。不过她最近都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幻想症严重,思想迥异也严重,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自己。
花月沧邪把花满楼抱过去,站起来后又把手伸给白夜,“走吧,夜儿,这沁水阁这个时节还是凉了一些,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
晨光照耀下的背影都是老长老长的,花满楼在花月沧邪的怀里只看得到一点点,不过白夜和花月沧邪的影子倒是被拉得老长老长,投射在那院子门匾上,映着这院子的名字——勿忘水榭。
翌日,白夜想起水幽说的她主子受伤的事,就问花月沧邪有没有办法,花月沧邪沉默了很久,在白夜以为他要告诉她没救了时突然开口,“我昨夜就让梵音把药送过去了。”
白夜张大嘴半晌没合拢,沧邪果然不是凡人,即便生病了还是什么都知道。她只不过有这种想法,他就已经做出了相对的回应,实在是让她不佩服他的效率都不行。
想到花月沧邪的药必定非凡品,白夜也就觉得自己尽力了。想来她的主人应该会慢慢好吧?
关于水幽的身份,白夜一直知道很神秘,不过她没有兴趣也不会去问,别人想要告诉你,自然会说。
就这样,一时之间看上去什么都很美好。
不过那花满楼果然见色忘娘,那是毫不犹豫的黏着花月沧邪,就像一个小小跟屁虫一样,有时候花月沧邪也不抱他,让他自己走。他小小的身影就跟在后面锲而不舍的追。
一般来说,花月沧邪都走得不快,到了一个地方也会停下来,花满楼就追上了,追上了也不干什么,就围绕在他周围和那些毛茸茸的小鸡娃玩。
白夜最开始还真是吃味,后来看到花月沧邪每天这样出来走走,气色似乎好了不少,而花满楼她其实当真很喜欢的。也就是故意和花满楼闹闹。或许,这就是她和花满楼的相处模式吧。
这天,白夜和端着各种吃食的梵音天绝一起走进花月沧邪住的院子时,一进园子就看到温热的阳光下,花月沧邪随意半靠在软榻上看书,而不远处花满楼和那些小鸡娃玩得正欢。
白夜过去看了一眼,花月沧邪就是看的一般的诗词歌赋的书。靠着花月沧邪坐下,白夜终于问了这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沧邪,这书也没什么好看的啊。你干嘛那么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