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沧邪微微笑了一下,紫罗兰色泽的眼眸好看的弯了一点,反手把她的手握住包在掌心里暖着,“可是师娘。”
“什么嘛,你就不能装一下你不知道啊。”
“那,夜儿,谁来了?”
“切……”花月夜捏了捏花月沧邪的手臂,“沧邪,小时候你可见过师娘。”
“见过一两次。”
“呃,你都只见过一两次,难怪我没见过了。”她自然不会说很早就能记住人,不把别人吓死才怪。又想起了尘的话说长生不老之类的,于是半眯起眼睛,贼兮兮的看着花月沧邪,夸张的大叫,“沧邪,你说,你多大了。”
花月沧邪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这很重要吗?”
花月夜翻翻白眼,“刚刚我听师娘说,师尊活了两百多岁看上去和小伙子似的。虽然我小时候见你也是慢慢长大的,可谁知道在我没来之前你是不是十年甚至更长时候才长一岁。虽然现在看你很年轻的样子,说不准你已经是中年大叔了?那样我不就亏大了吗?”
花月沧邪微微蹙眉,紫眸幽深得很,静静看着花月夜,看不出思绪,重复道,“中年大叔?”
花月夜见他的样子,赶紧捏住他的手,眨眨眼,“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八九十岁,是个美老年了。”
花月沧邪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的年龄。而后微微撇开头,不看花月夜,只是伸出三根手指。
花月夜目瞪口呆,沧邪都不敢看她了,难不成三百岁了,还是三千年的老妖怪了?
就在花月夜一番挣扎想着就算花月沧邪是老妖怪也认了时,花月沧邪用他那世间最好听的声音说道,“比夜儿长三岁。是不是很老了?”
三……三……岁??
比她大三岁也叫老?
这时候花月夜听到花月沧邪的轻笑声,气呼呼绕个圈凑到花月沧邪面前,“沧邪,你故意误导我!三岁就三岁嘛,害得我以为你是千年老妖了。”
“若是呢?”花月沧邪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是?那我就做老妖婆呗。”花月夜毫不在意的磨磨牙,隔着花月沧邪魅惑雅贵的紫杉咬了他胸膛一口,“先留个印记。”
花月沧邪淡淡笑,紫眸里流动的色彩是万般蛊惑人心,好看得不得了。
“若是没有夜儿,长生不老亦只是千年冷凉的寂寞。”他轻轻说。
花月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花月沧邪是在对她变相的表白,还说得这么煽情。真是太太难得了。一个激动,双腿一跳绕上花月沧邪的腰,两手臂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像只无尾熊一般挂在人家身上,大声宣布,“我会永远陪着沧邪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花月夜有了尘师娘可以聊天,可以听故事,花月沧邪也不在消失了,气色似乎也好了不少,有时候花月夜聊天,他就在不远处看书,花月夜闲了他们就一起在园子里转转赏花,或者也出去。
就在他们大婚前一晚,花月夜看到路过的小孩手里的烟花,突然说要看烟花。
她都不知道花月沧邪怎么办到的,总之她这个要求说出来才半个时辰的样子,她看到了这辈子最浩大的一场盛世烟花。
那烟花忽明忽暗姹紫嫣红的绽放在整个夜空,那一夜,灵月京城是说不出的热闹。家家户户,基本没有闭户睡觉之人。都被气氛带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后来发展到卖起了各种吃食,做起了各种生意。
在璀璨的烟花照耀下,花月夜小脸被照得一片旖旎,她靠在花月沧邪怀里,“沧邪,我要你在我每年生日的时候给我放一次烟花,不准重复的哟,要最特别的。哦,对了,还有蝴蝶也别忘了。”
花月沧邪低头,能看到她小脸溢满了幸福,光彩烁烁,那忽闪忽闪的长睫毛才是像极了那欲展翅而飞的羽蝶。他落了一个很轻的吻在她眼睫上。
花月夜一颤,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正巧就在他们头顶上空又绽开了一朵紫色的莲,花月夜仰头时,觉得花月沧邪在紫莲之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反手抱住他的腰,“沧邪,那烟花好美。可惜了……只是刹那芳华。沧邪……倘若我先走了,你会不会忘了我?”她自认为练不成什么高深的武功。
花月沧邪把她揽在怀里,挡住风。“傻。”
“你干嘛打我……”
“胡思乱想。”
“人家叫未雨绸缪。”
“你还打我,我要是成了脑震荡就更是巴着你了,你可得伺候我一辈子,哦,不,伺候我生生世世。”
“如此,也好。”
“什么好啊,脑震荡呃,到时候我连你是谁都认不出来,看你还说好。”
“沧邪。”
“嗯?”
“我们要成亲了,真好。”
是啊,真好。
这里的景物有江南水乡湖泊那般婀娜多姿,也有北国大方和纯真的自然美。碧波涟涟、天水一色。既粗犷豪放又温柔秀丽充满着灵气与魅力令人赞叹不已。
四月天的湖面上已有天鹅在碧波中悠然游憩、引颈和鸣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房子里就是一个完整的世外修身养性之所。
这还是璎珞居,不过是充满田园气息和大自然味道的地方了。
白夜从躺椅上起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毛茸茸小鸡和小鸭。
真是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虽然这些小鸡和小鸭的确可爱到要死,可要是她一不小心踩到它们了怎么办啊。
她想不明白的就是,在她一直做的梦里或者说幻境的故事里,这璎珞居都是种花的啊,记得以前好像也是种花吧?前一阵子她和沧邪还有梵音天绝还有……还有谁?
摇摇头,真是做梦做疯了,还能有谁,真是胡思乱想。那个时侯来时,这里也是有花的。谁知现在倒好,一枝花也没有了,到处都是毛茸茸嫩黄色的小鸡娃小鸭娃。
叫起来的声音也是嫩嫩的。
白夜索性蹲下去,把手掌搁在地上,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娃也不怕就走上她的手。白夜凑近一闻,还能嗅到小鸡娃身上的蛋香。故意恶趣味的说道,“小东西,信不信我把你烤来吃了。”又摇摇头,“不对不对,不能说小东西,天哥哥就叫我小东西,这样岂不是也说到我自己了。”
天绝进来时,见白夜和小鸡娃自言自语,“扑哧”一笑,“主子,那小鸡娃又听不懂你说话。”
“谁说它不懂了。”
天绝小心翼翼的避开到处的嫩黄小鸡娃,把手中的吃食搁在石桌上,好奇的看着白夜手中的小鸡娃,“它能听懂?”
“那是自然。”
“主子,你怎么知道它听得懂?”
白夜挑眉坏笑,“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它听得懂听不懂?”
天绝愣住,半晌,“主子,你故意绕我呢。”
白夜撇撇唇不置可否,随意问道,“沧邪呢,有没有好一点?”
天绝滞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笑道,“尊主武功盖世,应该没事的。”
“我就是纳闷来着,沧邪那么厉害,到底是谁伤了他!”白夜把手里的小鸡娃轻轻放在地上又说道,“倘若我知道那个人,势必将他千刀万剐!”
天绝一惊,她能告诉主子么。告诉她尊主之所以受伤最开始是因为炼药救花未央,而现在严重是为了抹去她脑海中关于花未央的记忆。她不能说,这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于是天绝撒谎敷衍道,“尊主是练功不小心受伤的。对了,主子,逍遥谷的人让人给你送了些药品过来。”
白夜抚着额头,“娘亲想把我养成猪么,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们花月教要什么没有。给她回信就说让她自己每天过得开心就行了。”白夜回忆起先前做的梦,梦里花月夜的师娘告诉花月夜那个小师妹就叫唐媚儿吧?
那个唐媚儿是不是这个唐媚儿,她怎么觉得她们的遭遇和故事差不多?
“对了天绝,还有告诉我娘亲,就说爹还记挂着她。”白夜坏心的想,到时候不知道爹那个传统的人看到美人娘亲身边围着大把大把的美男会是什么感想啊。
“主子,你太无良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捉弄。”天绝把吃食一样一样摆好。
白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娘那个人呢,我想她一点也不介意的。在说了,现在风平浪静,无事闲得慌。你想,那圣乾就只剩下一个天哥哥,如今天哥哥做了皇帝,治理得也井井有条。这灵月国吧,一直都是闲云野鹤般,要不是为了花满楼和沧邪的伤,我才懒得留在这里呢。其它国家一点也不好玩,我的逍遥门也没什么事,江湖中也没什么大事,多安静啊。”
天绝不敢多话,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主子所有人都记得,所有事也记得,独独把花未央忘了,和他有关的事也是一片空白。
白夜紧紧盯着天绝,挑眉道,“天绝,你干嘛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