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笑的开心道:“还是王爷想的周全!”心里却开始在问候他的祖宗了。
玉修浅浅一笑道:“能与王妃住在一起,自然得多想想。对了,我书房里那些画都是你的杰作吧!”今早他一走进书房,不禁吓了一大跳,书房的墙上四处贴满了春宫图,那些图的大胆程度让他有些吃惊,他的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她还真的是擅长此道!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生不起气来,还有些想笑。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那副题字,又不禁有些感慨,为他自己的命运感慨,老天爷似乎很喜欢开他的玩笑,他所爱上的女子,就没有一个能与他相守。他的心里一阵气闷,便将那副以前他视若珍宝的画一把火给烧了。当他看着那副画化为灰烬的时候,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在他烧那副画的时候,他便将以前的那段情尽数放下。
舒欣叹了口气道:“王爷整日不在王府,而你的王府里又太过无聊,我便找些事情做了,要不然都快闷死了。”她眼睛眨了眨,看着玉修道:“王爷,那些图比起之前你在路边看的那些更加有趣吧!不知道王爷流鼻血了没有?”
玉修淡淡的道:“鼻血倒没有流,只是我看到那些图之后便在想我的王妃床上功夫只怕是不错。”他的语气很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只见他顿了顿又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王妃写的一手好字!”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将那些图册画得那么……到位,其大胆的程度让他咋舌,心里有些不悦,却又知道这本来就是她。在两人初识时,她就因为让他在大街上看春宫图而让他成为整个飞雁城的笑柄。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两人的梁子正式结下。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些画面全是舒欣在二十一世纪时看***看来的,这年头,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的眸光幽幽,舒欣却能从其中看到一丝忧伤,她以为他是在怜惜那副画,她笑着道:“我的床上功夫如何,王爷试过便知。”她杏眸转动,嘴里有些发酸的道:“王爷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心里却还在想着你的旧情人,我才题一句诗在上面,王爷就介意了。”
玉修轻轻执起她有些发烫的手道:“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没有人愿意一直生活在回忆的影子里,所以我便把那副画烧了。”
舒欣不禁一怔,玉修把顾惜惜的画给烧呢?怎么可能,她问道:“王爷不会是因为我那一句诗而烧了心上人的画像吧!若是这样,我可成罪人了!”虽然她觉得那个女人心肠狠毒,与玉修是绝配,但是并不想他因此而将画烧掉,毕竟那副画那么漂亮,拿来欣赏也是好的。
玉修目光幽幽,清冷而又泛着一丝苦意道:“以前是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难以割舍,总觉得心里有些遗憾,便将那副画留着。后来知道她还活着,却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当时心里难免有些恨,所以也将画留下来,让自己的恨也有个方向。可是现在猛然醒觉,以前的爱也好,恨也不罢,不过都在为他人帮嫁衣裳。”
舒欣听他的语气中是难掩的哀伤,不禁微微一怔,这样子的玉修她还是初次见到,她突然觉得,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流露出哀伤的时候,居然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意。他那光鲜的外表下,却蒇了一颗满是伤感的心,他处变不惊的脾气,也不过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所以才会看起来总是那么恬淡。
她突然觉得,她并不了解玉修,这个大漠王朝权势滔天的王爷也不过是一只被爱情伤过的可怜虫。聪明如他,也识不破别人的美人计!她的肚子本准备了一肚子嘲讽的话语,到了这一刻,却发现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眸光转动,喃喃的道:“其实那副画挺漂亮的,王爷要是不要就送给我好了,又何必烧掉!”
玉修双眸看着她道:“虽然我们并没有拜堂,但是我却是你的相公,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的眸光幽幽,温柔如水,平淡至极,看不出喜怒。
舒欣嘻嘻一笑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王爷不是在我们大婚的第二天就迎娶了离素做你的侧妃吗?有了那个美人,王爷也能尽快忘掉那个长的如花似玉,却心如蛇蝎的美人。”离素也是个姿容出众的女子,与玉修站在一起倒是极配。
玉修眸光流转,柔声问道:“王妃可是在吃醋?”他并没有娶离素,却让明月放了个假消息给她,说他娶了离素,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她如他所料,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心里不禁有几分烦闷,早知道她的性情,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试探?这样的试探只是让他自己徒增伤感罢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种举动很幼稚,他的这种行为又哪里还是世人嘴里说传的老谋深算、举止沉稳的秦王?爱情实在是会让人变笨,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舒欣一本正经的道:“我记得以前就跟王爷讲过,我不是善妒的女子,王爷的身份高贵无比,当然不会只有我这一个正妃,再多立几个侧妃也是很好的事情,多几个妹妹照顾王爷,我也落个清闲。”她的声音已有些无力,头晕的厉害,睡意开始上涌。她说罢后,伸手极不雅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赶人的意思极为明显。
玉修淡淡一笑,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眨,轻道:“是我疏忽,王妃身子不适,应当多休息,我晚上再来看王妃。”说罢,帮舒欣捏了捏被角后才转身离去。
他走到门,又吩咐明月好生照料她,而他却由于万事缠身,实在是没有办法守在她的身侧,而她估计也不愿意让他守在她的身侧。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一抹苦意。造化弄人吧!
舒欣撇了撇嘴看着玉修一袭白衣缓缓走了出去,不知道为何,她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寂,有些落寞,还有些无奈。她咬了咬唇,撇去心头的那抹不适,想起与乔悠然的承诺,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她又见明月走进了房里,她的眼眸转了转,报仇的机会来了。明月那日里敢那样折磨她,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也要好好的折磨折磨明月。
她的眼里染上一抹得意,却又觉得有些倦,杏眸闭上,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玉修走出她的房间之后,一个身影轻盈无比的落在他的面前,对他行了一个礼后道:“王爷,皇上的病情已经越来越重了,只怕过不了这个夏天,太子那边已经采取了行动,他已命侍从紧跟在皇上的寝宫。”来人一袭黑衣,是个女子。
玉修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道:“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啊!不过他纵然再有手段,本王也不惧他。”他顿了顿又问道:“南方的那些暴民情况如何?”
来人道:“如王爷所料,自太子上次去平乱之后,情况越演越烈,皇上对太子南方之行甚是不满。而王爷上次平乱之后,只用了几日的时间便将局面控制住,皇上甚是开心。”
玉修眸子里的杀机一闪而过道:“很好!舒相那边有何动静?”他知道这次的举动他赢了漂亮的一仗,只是朝中大臣们多是迂腐之辈,而玉照在朝堂上的根基也不浅,要夺得皇位还得花些心思。
来人答道:“王爷与王妃回门之后,舒相与太子的关系便密切了起来,由于王爷与舒相关系的恶化,太子的门人均献计给太子,认为此时是让皇上下诏书传位的最佳时机。”
玉修嘴角里划过一抹嘲讽,冷冷的道:“皇上的诏书要如何下那是父皇说了算,可不是舒相说了算。”他顿了顿又问道:“乔悠然和十三皇妹的事情怎么样呢?”
来人轻身一揖道:“一切如王爷所料,自乔悠然上次救了十三公主后,十三公主便已属意于他,属下听闻,十三公主已请皇上下诣赐婚。”
玉修淡淡的道:“昨晚上十三皇妹不是宴请了乔悠然吗?怎么他还不愿意吗?”
来人答道:“他对十三公主若即若离,十三公主却对他情有独钟,更兼有皇上的赐婚,乔悠然是想不娶十三公主都不行。”
玉修微微一笑,他见来人欲言又止,便道:“飞燕有话就说。”
飞燕道:“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十三公主深得皇上宠爱,而她若是嫁给了乔悠然,只怕对王爷不利。”
玉修淡淡一笑道:“乔悠然虽然是太子的人,但是十三皇妹却是本王的胞妹,你说乔悠然他现在算是太子的人,还算是本王的人?”
飞燕一愣,过了半晌才会过意来,她又朝玉修一揖道:“王爷这一着反间计着实厉害,太子生性多疑,乔悠然不管娶不娶十三公主,只怕都会在太子的面前失去信任。而太子若是失去乔悠然这一条坚实有力的胳膊,对我们是大大的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