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的杏眸闪了闪,一本正经的问道:“玉修,你如果以后当了皇帝也会像他们一样四处征伐吗?”
玉修微微一笑,眼里有了一抹鄙夷,他看着舒欣道:“当皇帝一直以来都不是我所想要的,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被逼的。我若真是当了皇帝,应该不能算是一个明君。”
舒欣问道:“为什么?”她一直觉得如果玉修当皇帝,当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看出来,玉修对他封地上的百姓极为不错。
玉修淡淡的道:“明君的定义是除了为百姓谋福址之外,还要去开僻疆土,可是我讨厌打仗,只想过安宁的生活,所以我不会是一个明君。”
舒欣的眸子亮了亮,嘻嘻笑道:“那你就当昏君吧,敛尽天下之财尽归已有,我也跟着你沾点光,尝一尝富甲天下的滋味。”她虽然不是很在乎银子,但是却并不表示她不喜欢银子!
玉修不禁有些无语,抬眼看她,她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玉修见她柔软粉嫩的小嘴微微的嘟起,可爱至极,心念又起,欲伸手去环她的腰,却被她极为灵巧的跃开了,她吃吃笑道:“想吃我的豆腐还是等到大婚那天吧,在那之前,只允许我吃你的豆腐!”
十二月初八很快就要到了,这一段日子,王府里忙成了一团,玉修时常钻在书房里批阅公文,但每日都会抽出几个时辰陪舒欣说说话,或者带着追风出去闲逛;丁流景整日里忙进忙出,时常好几日不见他的踪影,而他一回来便和玉修一起钻进了书房,在讨论着什么;白虎、玄武忙着整休王府,朱雀和青龙经常消息失的不见踪影,明月则整日里带着青玉城里商贩在王府里进进出出,帮忙筹划着大婚的事宜和新房的布置。
舒欣倒显得是最清闲的一个了,每日里只需看看大婚用具是否满意,满意的便留下,不满意的便退回。虽然同样和玉修成亲,同样在等那一天的到来,只是心情却和之前相差太多。之前是不愿意嫁,而现在却是怀着喜悦的心情待嫁!
她眸子里的神情越发的清亮,她的脸庞也越来越红润,天气虽冷,她的心却温暖的如同阳春三月,心情也极好,甜蜜的滋味时常涌上她的心头。闲来无事时,她会带着追风去逛逛青玉城,又或者指挥明月弄这弄那。
离十二月初八还在五天,这一日,舒欣带着追风在青玉城里闲逛时,见得城里到处都是卫兵,她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似乎有事要发生了。
于是她街也顾不得逛了,匆匆将追风带回了王府,便飞快的去找玉修,她才推开书房的门,丁流景也在里面,玉修见她进来,温柔的问道:“你不是带着追风去玩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舒欣见两人的面前是一副大大的地图,这一副地图和上次她和玉修看到的那一副要大一些,上面标注的也更清晰一些。她撇了撇嘴道:“大街上满是兵马,老百姓慌成一团,这个街我也没法逛了。”
丁流景和玉修对视了一眼,玉修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过去。”
舒欣见两人的眉目间均有一抹淡淡的忧色,问道:“你们不是说要到明年才会打仗吗?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她一直觉得打仗是男人的事情,虽然她有着二十一世纪的头脑,但是那个太平盛世,又哪里来的战争。虽然说有一大堆的史实可查,可是她对那些东西,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兴趣,知道三十六计的典故,但是要怎么运用,她是一窍不通。至于孙子兵法,她也只是听过而已,具体是怎么回事,有哪些谋略和打战的技巧,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唯一能看得下去的打仗的书也只有三国演义了,如果三国演义称得上是打仗的书的话。
正是因为不太懂,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去管那件事情,而她也觉得有玉修和丁流景在,打仗的那些事情就不用她再去操心了。只是当她看到大街上的兵马时,终是觉得战争已近在眼前了,原本那些云淡风清的想法,也顿时被她全抛到了脑后。
她突然发现,她对于玉修的事情是没有办法置之不理,尤其是打仗这样的大事。
这件事情和她的幸福息息相关!
玉修叹了口气道:“的确是有变故,我原以为乔悠然要将兵马粮草筹集齐备,怎么样也要等到开年之后,只是他的行动比我想像中的要快的多。”
丁流景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一次乔悠然是下定决心要置你于死地了,杜天棋实在是有些本事,居然替他留了那么多的人脉,朝中的那些官员多承过杜天棋的恩,乔悠然一声命下,居然就有那么多人为他卖命。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显得有些凶险了,修,你我终是小看了乔悠然。”
舒欣的眼眸眨了一下,玉修看着她淡淡一笑道:“我和他终是要打起来了,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舒欣淡淡一笑道:“打起来,那就是打架的滋味啊!他若是敢伤你一根毫毛,我就让他好看!”
丁流景轻笑出声,见舒欣在瞪着他,他又不知死活的道:“你以前不是总站在他那一边吗?那一****将他打下了三崖,你都生了我那么久的气,而这一次他一打来,你就跟他急了。”他又看了眼玉修道:“看来爱情的魅力还真的是不能小瞧。”
舒欣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我这个人素来是极为记仇,你莫不是嫌那一次拉的还不过瘾?”
丁流景忙将嘴巴闭上。
舒欣又轻轻的道:“其实我的想法再简单不过,我只不过是想要属于我自己的幸福,而谁要是敢来破坏我的幸福,我就和谁急。”就好比她以前玉修破坏了她和乔悠然之间的幸福,她恨极了玉修一般,只是造化弄人,事情的发展总是极难在人的掌控之内。
玉修见得她的眸光,心里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当下将她轻轻的搂进了怀里,朝她会意的一笑。
丁流景撇了撇嘴道:“你们两人要卿卿我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好了,我可不想当大红灯笼!”
舒欣轻哼道:“你们不是在商讨要如何和乔悠然打仗的事情吗?你们便慢慢商量好了,我在旁边凑凑热闹。”
玉修的眼眸亮了亮,温柔无比的道:“你终是全部想通了?”
舒欣的眸子里满是温柔道:“自你假装自杀的那一****就想通了,不过我想通归想通,但是那笔帐我却记下来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就连本利的全向你讨要回来。”
丁流景哈哈大笑道:“修,你那么肉麻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实在是很喜欢舒欣回答你的那句话,舒欣,你最好让修拉上十天十夜!”
舒欣赏了他一记白眼,玉修淡淡的道:“你再胡说八道下去,只怕拉的不止十天十夜了。”他如期的见到了丁流景吃瘪的神色,他又淡淡的道:“还是来说说具体如何布战吧,再过五天我就要大婚了,我可不想到那个时候还要为这件事情操心。”
丁流景收起玩闹的神色,一本正经的道:“这一次乔悠然是集结了八十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三十万人马,这三十万人马中有五万是新兵,有十五万是凉州以前的守军,有五万是我带过来的,还有五万是你的暗卫和红衣军,这些人马中,充其量只有二十万人马有真正的战斗能力,而这些人马中,大多数都已习惯养尊处优的生活,战事一起,只怕是极为凶险!”
玉修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的兵马这些年来虽然有些松散,但是这几个月来你一直都在练兵,不知道练的情况如何?”
丁流景叹了口气道:“你的那些兵马虽然也极为不错,再加上我这段时间的训练,也的确是大有长进,但是和当年你我一直击退北冥时的那些将士,却是差了甚多。要以一敌二问题不大,但是要以一敌十便显得有些逞强。”
玉修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战事若起,只怕还极为凶险。”
丁流景点了点头,玉修又问道:“如果用我们的十万兵马,对付乔悠然的十万兵马,你觉得谁会赢?”
丁流景瞪了玉修一眼道:“硬拼的仗我是不会去打的,上了战场我就得对每一个生命负责。而若是论打战的行军布署,我不会输给乔悠然。但是战场上时常瞬息万变,没有一个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舒欣在旁插嘴道:“我不懂行军打仗,但是我却懂理人性,表哥生性保守,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若是带兵来犯,只怕除了战场上的那些兵马外,还会有其它的布置。”她见丁流景望向她的眼里多了一抹探询,她又接着道:“我记得上次修曾对我说过,表哥这次为了攻打我们,不惜调用了边境的兵马,并鼓动云龙国与我们为敌。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也鼓动北冥趁机犯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