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时,已经收获颇丰。胖哥望着半篮子鱼神情专注,轻叹道:“一定很好吃,清香细嫩,肉质鲜美。”
郭抒予伸手在胖哥胸前象征性地接了接,笑道:“您的哈拉子。”秦格格望着胖哥陶醉的样子,调侃道:“我们错怪你了,你可比猪会吃多了。”胖哥咧嘴一笑,轻声问秦格格:“这鱼,牛牛准备怎么吃?”“可能要做烤鱼。”“好吃吗?”“保证让你终生难忘。”
休息了一会儿,牛牛就让几个小男孩去捡干柴和树枝,看样子就是要烤鱼。胖哥赶快站起来帮忙,秦格格看了他一眼,小声和郭抒予说:“从来没见他这么勤快过。”不料被胖哥听到了,他回头笑道:“大家动手,丰衣足食嘛。”说着自得其乐地跑远了。
大家围着火堆坐好,先将洗好的鱼用向日葵的大叶子包好,然后用泥糊起来,再放到火堆里去烤。郭抒予抖了抖手上的泥,好奇地问:“这办法是谁最先想到的?”“是牛牛哥。”小男孩们争先恐后地回答。
“有创意!”胖哥又念起了他那句口头禅。秦格格笑着说:“我知道你就会说这句。”“我说错了吗?”胖哥小声反驳。郭抒予接着道:“说得不错!”他说着又转向牛牛:“烤鱼的制作方法很像传说中的叫花鸡。”牛牛不置可否地笑了,那笑容干净而温暖,像轻风吹拂心田。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切让郭抒予很想逗逗这个有些腼腆的男孩。
郭抒予笑望着牛牛,调侃道:“敢问少侠和丐帮洪老前辈是什么关系?竟然得他真传。”“都是江湖儿女,不分彼此。”牛牛的回答,让所有的人怔了一下——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说得好!爽快!”郭抒予高呼,“我们也应该不分彼此。”说着将手上的泥向牛牛脸上抹去,立刻将牛牛抹成了一个大花脸。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两人笑闹着扭在一起,一会儿工夫,郭抒予也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包鱼的泥烤成焦黄色后,鱼就能吃了,胖哥先拿了一个,像捧了个烫手山芋,却兴奋得眉开眼笑。
这样烤过的鱼不但保留了鱼原有的鲜美,还有一种特殊的清香。胖哥连吃了好几个,才顾得上发言:“这是我生平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他说着转向郭抒予和秦格格:“咱们暑假再来好不好?”“好啊!”“好!”
乡村的傍晚如同一副妙手偶得浑然天成的画,有种安祥而柔和的美:静谧的农舍,袅袅的炊烟,碧树掩映着的桔红色晚霞。
“你们看,晚霞在燃烧。”
“那是它在绽放最后的美丽。”
“然后呢?”
“然后再作一轮朝阳冉冉升起。”
其他小男孩都回去了,郭抒予、胖哥、秦格格和牛牛躺在沙地上看夕阳,神情恬淡而专注。
三天的时光飞速而过,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他们都有些恋恋不舍,秦爷爷和秦奶奶把他们送上了车,再三嘱咐,直到汽车开动才离开。
“快看,那是谁?”顺着秦格格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男孩瘦弱的身影,他正在追着汽车奔跑,边跑边使劲挥手。原来是牛牛来送他们了,真如那句话中所说的:友情最容易在孩子心里生根。郭抒予从车窗探出头去,挥手再见,他在心里轻声说:“牛牛,我会给你写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