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求败这才想起刚刚碰上忘影的事情,忙道,“哦,刚刚接到忘影的消息,说殿里出了麻烦,眼下大家正急着赶回殿里。我过来提醒你一声,冥殿这次大出风头,背地里极有可能招敌了,而且眼下众多有实力的门派可都在漠北,大家沿途返回各门各派大多也都要经过黑风城,你可要小心,莫要让有心人利用,说不准他们似乎伺机借这次的机会将冥殿压制下去也说不准,而且自上次一战之后,暗楼便没了踪迹,我这心里有些不安!”
独孤求败这么担心,自然是有理由的,而且也是跟七夜想到一块儿去了。
当初暗楼的据点青狼帮就是七夜灭掉的,也是自那时候起,开始组建冥殿,说起来,这暗楼跟冥殿之间绝对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更何况,这独孤求败如今也算是效忠冥殿,那金莫飞恐怕也不会放过他吧?这独孤求败现在还在为七夜背了好几个黑锅呢!
他们要是真敢动冥殿,看她不削死他们!
一道阴冷的寒光从眼底迸射而出,清瘦的身躯骤然染上一道冰霜般的阴寒,只听到“呯”的一声响,手中的茶杯已经被捏碎——
“你们且先回去,我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想拿我冥殿如何!”
语气沁着一股狂傲与肃杀,独孤求败甚至闻到一股嗜血的气息。
“东方小兄弟,这事情可是大意不得,别看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当中也还是不乏高手,到时候若是硬拼,只怕我冥殿的损失也是不小的。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独孤求败自然是深知那些势力的厉害,眼下哪里放心得下!
而听到这里,东方明宇跟东方青岚大致也能听个大概了,想来应该是有人借这次盛会挑事要拿冥殿开刀了!
想到这里,两人的脸色顿时都不好看起来。
“哼,他们都欺负到我家门口了,我可没有理由做缩头乌龟,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还真当我冥殿是泥捏的!独孤前辈,你即刻就随忘影等人回冥殿吧,替我拖延一下,我办完这边的事情会即刻赶回去。”
七夜便也顾不上什么,眼下独孤求败的实力自是可以的,有他在,她相信那些人暂时还不敢硬拼,而她就只能尽快的从那塔莫汗王的口中探知一二,尤其是自己大哥的下落,说不准在他那里会真的有线索也不一定。
“好,那我现在即刻就跟忘影他们赶回殿里。”
“七夜,我随独孤前辈回去吧,说不准还能帮忙,这边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
东方青岚这时候也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回去吧,刚好回黑风城也有些事情处理,多几个人也好壮壮声势,七夜,这边的事情就暂且交给你。舅舅不再说什么,你都有这般勇气,舅舅自当全力支持你。不愧是斩大哥跟阿秀的孩子,身上到底还是有他们的几分气势!”
东方明宇那蓝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幽光,清俊的脸上也染着微微笑意,然而,七夜从他眼底,看到的更多的是那欣慰与欢喜。
东方明宇跟东方青岚到底还是跟忘影独孤求败他们离开了漠北,回去得非常的匆忙,冥殿的情况此刻应该是很危急的,七夜自然也不敢大意,将身边的高手都派去压场了,如今这漠北倒是只剩下她一人。
不过,饶是如此,七夜倒是更是方便自己行动了,她本来就是一个人独自行动习惯了。
午后的漠北城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暖阳之下,然而空气里却更是显得冰冷刺骨,寒风依然冷冽如那冰冷的利刃。
七夜换了一身藏青色的袍服,再穿上黑色的大斗篷,将整个人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斗篷下面自然还是一张易了容的脸,收拾妥当,直接退了房,然后才离开了天月客栈。
走在漠北城那繁华的街道上,随处可以听到那卖东西的吆喝声,身旁不时的有骏马疾驰而过。这几天漠北城人还是挺杂的,大多的大中原过来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住这漠北的寒冷,都是用大斗篷或者狐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所以七夜这身打扮倒也没有太引人注目。
七夜一直往闹市的方向走,然而,刚刚走到街头,便看到前方正有一堆人围着,好像正在盯着什么看着,风中隐约传来了那吵杂的声音——
“唉,这可是第五次了!这塔拉世子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寻遍了天下的名医也没有医治好?”
“可不是吗?听说塔莫大汗王已经砍了好几个大夫的脑袋了!”
“看来,这世子应该是病得很重了!”
“世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呢?”
一句紧接着一句,尽数的落入了七夜的耳中,七夜微微垂下了眼帘,清眸里闪过一道凉意,唇边勾过一道冷冷的弧度,终于还是走了过去,顺着众人的眼神望了去,只见前方的墙上正贴着一张寻医榜文,大致是说什么塔拉世子病重,谁若是能够医好世子的病,塔莫大汗王将会赏他黄金千两,骏马五百匹,金银珠宝无数之类的。
七夜大致将榜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料想这塔拉世子应该是病得很厉害了,不然这塔拉大汗王竟然还舍得下了这样的血本!
事实上,这塔拉世子还真的如七夜预料的那样,病得不轻——
“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又晕过去了!大汗!大汗!世子又晕过去了!”
一道小影惊慌地掀起了帐篷的一角,仓皇失措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声音落下,只见帐篷边上的那个大帐篷顿时帘子大开,几道魁梧健壮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直直往那个帐篷狂冲而去。
“阿逊尔!阿逊尔!我的孩子!你怎么样?你怎么样?父汗在这里,你醒醒啊!”
为首那名健硕魁伟的男子,一身镶银的明光重铠,浑身的狂劲凌厉的气势!只见他单膝蹲在床边,肩上的狐裘大氅已经垂落在一边,深沉的眼眸里充斥着一道无奈与挣扎,略微夹着些许的疲惫之色,脸色看上去很差,此时他正紧紧的抱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小人儿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