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落下这么一句,圣坛主终于怒气冲冲的离去!
似乎每一次都是如此,每一次替他压制住这死符咒,他都会像这样怒气冲冲的离开,然而……
“主子!”
圣坛主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回廊下便有一道黑影闪过,眨眼间便跪到了圣子的跟前,恭敬的拜道。
圣子一脸淡漠的将视线从跟前的门口收了回来,低下眼帘浅浅的抿了一口茶下去,才扫了跟前的黑衣人一眼,“起来吧,事情如何了?”
“忘尘姑娘刚刚传来消息,说东方殿主已经离开西域前往西楚。”
那名属下应道。
闻言,圣子微微一怔,平静的眼眸里忽然有些起伏的幽光,沉默了许久,他也没回话,只是挥了挥手,那名属下便是会意的退到了一旁。
一阵寒风疯狂涌入,吹得那珠帘一阵狂乱的摇摆,清冽的响声伴着萧瑟的风声,声声入耳,坐在榻前的圣子却是久久没有反应。
许久之后,他才忽然轻轻一声叹息,大手往衣袖间伸了去,竟然掏出一封信来,挣扎了许久,终于才打开那封宛如有千斤重的信——
映入眼帘的,只有这么一行字——
回来吧,孩子!外公一直在等着你。
正是东方破天那熟悉的笔迹,虽然多年不见其字,但是圣子自然还是能识别出他的笔迹的,圣子忽然浑身僵硬了起来。
“大中原的仗还没打完吗?”
许久之后,他忽然低低的问了这么一句。
“回主子,金盛屡战屡败,大夏战胜一统大中原是眨眼的事情。大夏辰王与净月公主数日前已经率兵直奔金盛皇城,金盛九皇子秦玄风不予任何抵抗,已经有投诚之意,另一方面,南宫老将军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占领南江,金盛怕是也是跟西楚一样,沦为大夏的附属王朝。”
“金盛……都打了这么多年了么?金盛皇城固若金汤,想攻打下来,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圣子若有所思的想了许久,然后低声叹息。
“主子放心吧,有当初东方殿主从秦玄幕那里拿到的布军图还有金盛皇城皇宫地图,北凌辰他们自然能找到突破口。用不了多久,便能班师回朝。”
说得倒也没错,不然凭着他们大夏的实力,再如何强硬,能在短短的七八年的时间里吞下两个超级大皇朝,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如果另辟他径,智取的话,倒是有可能,但是能有这样的计谋的人,他也不得不佩服!
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大宋国,战线往南部蔓延,拿下南疆,然后转战两头,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这样的计策谋略,他不得不服,当年的他,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魄力。
西门关城内。
跟北凌逸商酌安排好西楚一些布军之事,已经是傍晚时分。
“皇嫂,皇兄的事情臣弟真不知,不过这个京华公主联姻之事确实是真的。”
北凌逸那忽明忽暗的桃花演练微微闪烁着些许的幽光,皱了皱眉,一边淡然解释道,“皇嫂,你也不要太在意,这男人嘛,他是绝对有需要的,你总是不在皇兄身边,皇兄控制力再好他也憋不住……多娶一个算是为皇嫂分担不是?”
说着,那俊逸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肆意的邪笑,幽幽的望着七夜那张如暴风雨来临之际满是阴沉的小脸,眼中盛满了戏谑的笑意。
“而且,皇嫂你想,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皇兄这么多年就守着皇嫂一个,就足以说明他心里是最爱皇嫂一人,管他以后纳多少的妃子,谁也不能抢走皇嫂在皇兄心底的位置,更可况,皇嫂,你可是有两个小皇子捏着,谁敢撼动你的位置,除非她不想活了!大不了以后由你给皇兄准备牌子,你让谁服侍皇兄那么就是谁,你准备十个八个绿牌子上面都是写着皇嫂你的牌号,皇兄就天天是你的!这不是好事一桩吗?而且那些妃子绝对不敢……”
北凌逸见着七夜脸色越发阴沉,又是忍不住火上加油。
七夜寒着脸扫了一脸笑咪咪的北凌逸一眼,清冷的声音如肃杀的秋风呼啸而过,“不然把那女人让给你如何?”
“皇嫂,还是不要了!臣弟无福消受!臣弟府中有侍妾,能满足臣弟,不过皇兄宫里可是没有一个妃子,他比臣弟更需要!”
“给本皇住口!北凌逸,我看你是嫌这些日子我没给你颜色看,都敢在我身上添火加油了!他都敢那么对苍儿跟墨儿了,摆明了要跟我宣战,他的心思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娶了那公主!”
“皇嫂,息怒!息怒!这么生气干什么呢?你生气我皇兄现在也看不到不是?气坏了身子吃亏的也是你自己!”
“哼,我给他写了不下十封信,他是一封也没有回,如今还生出这样的事情来,过分的是他,不是我!”
七夜想起这段时间陛下那般冷漠干脆不理人,心底是又酸涩又是难受,自己是分分钟为他着想,可是他呢?
越想越生气,洁白秀丽的脸上也因为生气而微微染上了些许的红云,深深的吸了口气,干脆别过头,望向窗外。
北凌逸微微瞪大了眼,看着七夜那般还在极力掩饰的委屈,气得小脸通红的样子,心底居然是忍不住轻声笑了笑,轻咳了几声,才正色道,“皇嫂,你这个……皇兄他这个……你要相信皇兄对你的感情……皇嫂如此多娇,皇兄又如此风骚……”
七夜寒着脸,瞪了他一眼,也不想跟北凌逸太过于计较此事,默不作声的将桌上的布军图收进衣袖里,正想起身,然而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北皇殿下,大楚过来联姻的京华公主的撵车已经抵达盛京,赤帝欲封之为皇贵妃。”
不等七夜反应过来,外面便传来了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
声音落下,北凌逸当下一惊,大手一个僵硬,端着的茶杯一晃,温热的茶水飞溅而出,沾湿了整个手掌,很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跪在下方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