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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一种爱,一生一世不求回报,这就是母爱;有一个人,一生一世值得敬爱,这就是母亲;有一首歌,唱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是啊,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感情能比母爱更无私?还能有什么人能比母亲更值得信任?

元代作家李潜夫的《包待制智赚灰阑记》杂剧,讲的是包公智断公案的故事。故事里的被告人是一位五岁孩子的母亲,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她宁可含冤赴死,也绝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故事的经过是这样的:

宋代,郑州有个女孩叫张海棠,父亲已经过世,为了维持家计,养活母亲,海棠不得已沦落风尘。哥哥张林无法接受妹妹卖笑,与妹妹大吵一场后离家去京师投奔舅舅。

过了些日子,海棠被当地一个财主马员外娶过门,做了二房。马员外原有一房妻室,只是一直未曾生养。海棠来到马家不久,就生下一男孩,马员外非常高兴,海棠也心满意足。

日子过得飞快,眼看五年过去了。这期间,马员外的妻子背着丈夫和衙门里赵令史偷偷摸摸打得火热。这俩人心狠手辣,为了能做长久夫妻,竟准备毒死马员外,霸占家产。

这天是海棠儿子的五岁生日。一大早,马员外和马妻带着孩子去寺院里烧香,海棠在家准备茶饭。没想到,一直杳无音信的哥哥突然来访。原来,哥哥当年去京师并没有找到舅舅,一直四处流落,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可这时母亲早已去世,妹妹已经嫁人。张林身无分文,只得来找妹妹讨点盘缠。海棠一见哥哥,满腹怨恨油然而生。可看到哥哥的狼狈相,她又有些心疼。不过自己不当家,也不敢随便拿家里东西送人。

就在这时,马妻先回来了。她看到张林,问明了情况。趁海棠不在跟前,她悄悄对张林说:“自从你妹妹生了儿子,这大小家私都由她掌管!我没儿子,说话不算。不过,你既然是张海棠的哥哥,也就是我的亲哥哥!这样吧,我过去跟她要点盘缠给你,你在门口等着!”说完,马妻便进屋了。

马妻见到海棠,又问了一遍张林的情况,海棠则如实回答。马妻说:“既然是你哥哥,你就给他些盘缠呗!”海棠道:“我这些衣服首饰,都是员外和姐姐您给我的,我怎么能随便给他呢?”马妻说:“这东西给了你,就是你的了,送给你哥哥也没关系!”海棠说:“姐姐,恐怕不行吧?如果员外问起来,我怎么说呀?”马妻道:“员外问时,我替你说!这衣服首饰,以后再给你做些就是了!快脱下来吧,给你哥哥送去!”海棠没想到马妻竟如此大方,她连忙脱下衣服,摘下首饰。马妻亲自将东西送到门口,对张林说:“为了盘缠的事,我都跟你妹妹恼了!没想到你妹妹这么狠心,放着那么多衣服首饰,一点也不肯给你!这几件东西,都是爹娘当年陪嫁我的,就送给哥哥当盘缠吧,您别嫌少!”张林千恩万谢。马妻又说:“哥哥,员外不在家,不便留你用饭,请别见怪!”就这样,几句话把张林打发走了。张林走在路上,对妹妹是一肚子气。

张林前脚走,马员外带着儿子后脚就进了门。海棠和马妻一起迎上去,接着,海棠便忙着去取茶饭。马员外心很细,问妻子:“海棠的衣服首饰怎么不见了?”马妻道:“员外不问,我都不好说。自从她生了儿子,你就一味宠她,谁知人家背后还养着奸夫哪!今天,咱们去烧香,她把这衣服首饰给了那奸夫,正巧被我撞见。是我不让她再穿戴,就让她这样等你回来。你看着办吧,这可不是我嫉妒她,是她自己做出来的!”马员外一听,怒火中烧,不分青红皂白,将海棠一顿痛打。

盛怒之下,马员外感到身体不适。马妻喊道:“海棠,快点给员外煎碗热汤!”海棠慌忙把汤端上来。马妻看到机会来了,她借故汤里少盐酱,将海棠支开去拿。就在海棠离开的一瞬间,她把平日准备好的毒药倒进了热汤里。待海棠拿盐酱回来,马妻命海棠将汤端给员外。汤刚一下肚,马员外竟然死了!

海棠吓慌了,而马妻则一口咬定是海棠药死了丈夫。她一边扯着嗓门大哭,一边安排人将员外葬了。

海棠知道马妻不好惹,她哭着说:“姐姐,员外没了,这大小家私,我都不要。您就让我领了孩子走吧!”没想到,马妻又一口咬定这孩子是她生的。她提出两条路让海棠选择:一是私休,海棠将所有家产以及孩子都留给她,自己光溜溜走人;二是官休,海棠若不同意她的条件,她就到官府去告海棠药死亲夫。海棠认为自己没做亏心事,见官有何可怕?于是,她选择官休。

马妻干吗非得要这孩子呢?原来,她担心将来孩子继承父亲的家业,自己吃亏。

马妻喊来奸夫赵令史商议,由赵令史打点衙门里的上上下下,马妻则去买通接生婆和街坊四邻,让他们作假证,证明孩子乃是马妻亲生。安排停当之后,马妻拉着海棠来见官。

郑州太守叫苏顺,此人整天糊里糊涂,只认白银不懂法令。马妻前来告状,他竟喊赵令史帮忙断案。赵令史先是严刑逼供,接着又传接生婆、街坊众人上堂作伪证。海棠有口难辩,只好屈打成招,承认了自己药死亲夫,抢夺马妻的孩子,并在案卷上签字画押。就这样,她被披枷带锁,押送开封府定罪。

这时候正是严冬季节,一路上风雪交加。两个解差私下收了赵令史的贿赂,对海棠连打带骂,还准备半道上结果海棠的性命。危难之时,海棠无意中遇见了哥哥张林。原来张林现在开封府做祗候,奉命来迎接去西延边赏军的包公回府。张林当时听信了马妻的谗言,一直生妹妹的气,所以见到妹妹也置之不理。

海棠伤心欲绝,这才将实情告诉了哥哥。张林听了恍然大悟,万没想到那些衣服头饰竟给妹妹带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带着妹妹到开封府,向包公喊冤。

包公果然明察秋毫,他一接手这桩案件,就发现了其中的疑点。于是,他悄悄将原告及证人调到开封府。公堂上,海棠在哥哥的帮助下,说清了事情的经过。可马妻和街坊证人却仍不改口,案子陷入了僵局。包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对衙役张千说:“你去拿石灰来,在堂下画一个圈儿,孩子站在圈儿里,让这两个女人在圈儿外拽孩子。谁能将孩子拽出去,孩子就是谁的!”张千奉命行事。

然而,几次拉扯都是马妻一把将孩子扯到自己身边,而海棠却不肯用力。包公假意斥责海棠道:“这女人,我看你每次都不用力气。张千,给我拿大棒子打!”海棠无奈解释道:“望爷爷息怒,妾身自从嫁给马员外,生下这孩子。十月怀胎,三年哺乳,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把孩子拉扯到五岁。如果我们俩硬夺孩子,孩子必定会受伤。您看,孩子的胳膊细得像麻秆儿,我实在担心把孩子的胳膊扭断了。所以,就算大人把我打死,我也不敢用力将孩子拽出这石灰圈儿呀!望爷爷可怜可怜我吧!”

这一下,包公马上认清了谁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他随即严审赵令史和马妻。这对奸夫淫妇也不得不承认了两人通奸、合谋药死马员外的事实。最后,包公宣判:郑州太守苏顺,革官为民,永不录用;街坊作伪证,各杖八十,流放三百里;两位解差,杖责一百,发配充军;马妻、赵令史押赴市曹,即日处死;海棠领回自己的孩子,并掌管马家所有财产。

就这个案件来说,辨别两位母亲的真伪,既是案件的难点,又是案情的突破口。孩子虽然认得母亲,但一个五岁孩子的选择又很难成为充分的证据。而众多街坊邻居以及接生婆的伪证,更是给包公的辨别带来干扰。但包公不仅明辨是非,更通晓人情世故。他设下灰阑计,就是想看看两个女人对待孩子的态度如何。马妻一次又一次将孩子拽出去,看似胜券在握;海棠宁可自己被打死,也不舍得让孩子受伤。包公在这里看到了最无私的母爱,也就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法国有一句谚语:“女人固然是脆弱的,母亲却是坚强的。”是啊,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无论母亲的身躯多么弱小,处境多么艰难,母爱总能创造奇迹。

有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在一次大地震之后,一个母亲怀抱婴儿被困在倒塌的建筑物下。时间一天天过去,可救护队员依然没有找到她们。婴儿饿极了,母亲用石头割破静脉,让鲜血滴进孩子的嘴中。等人们最终找到她们时,母亲因失血过多已经死去,而婴儿却发出了嘹亮的哭声。这就是母爱的力量!

1999年,土耳其也发生了大地震,大量房屋倒塌,很多人来不及躲避,被压在废墟下面。连续两天,救援人员不断搜寻着可能的生还者。突然,他们在缝隙中看到一幅难以置信的画面:一位母亲用手撑地,背上顶着巨大的石块。看到救援人员,她拼命哭喊:“快点救我的女儿,我已经撑了两天,快撑不下去了!”而她七岁的小女儿,就躺在她用身体撑起的安全空间里。救援人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马上全力以赴营救这对母女。但是,废墟实在太沉重,他们想尽办法也不能快速到达她们身边。媒体拍下了救援的画面:救援人员一边哭、一边挖,辛苦的母亲苦苦撑着石块等待着。透过电视,全国的土耳其人都心酸地掉下泪来。救援行动从白天进行到深夜,终于,他们救出了小女孩。母亲急切地问:“我的女儿还活着吗?”一位救援人员哭着说道:“对,她还活着!我们现在就把她送到医院急救!”母亲脸上露出了疲倦地笑容。其实小女孩早已离开了人间,但救援人员不敢让母亲知道。人们明白,支撑母亲苦熬两天的唯一力量就是让女儿活下去。如果这时听到噩耗,母亲就会失去求生的欲望,而她只要一松手,石块就会把她压在下面。母亲终于获救了,可她的双手却一度僵直无法弯曲。隔天,几家土耳其报纸都在头条刊发了母亲用手撑地的照片,标题为“这就是母爱”。

母爱是自然界最圣洁的感情,它不仅仅存在于人类世界。动物身上的母爱有时更令人感动。故事发生在西部的青海省,一个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这里,每人每天的用水量严格地限定为三斤,这还得靠驻军从很远的地方运来。人缺水不行,牲畜也一样啊!终于有一天,一头憨厚、忠实的老牛挣脱了缰绳,强行闯入运水必经的公路。运水的军车来了,老牛以不可思议的识别力,迅速地冲上去。军车一个紧急刹车,戛然而止。老牛沉默地立在车前,任凭驾驶员怎样呵斥趋赶,都不肯挪动半步。五分钟过去了,双方依然僵持着。运水的战士以前也碰到过牲口拦路索水的情形,但它们都不像这头牛这样倔犟。人和牛就这样耗着,最后造成了堵车。后来,牛的主人赶来了。恼羞成怒的主人扬起长鞭,狠狠地抽打在瘦骨嶙峋的牛背上,牛被打得皮开肉绽、哀哀叫唤,但还是不肯让开。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鞭子。老牛凄厉的叫声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分外悲壮。运水的战士哭了,说:“就让我违反一次规定吧,我愿意接受处分。”他从车上取出半盆水———刚好三斤左右,放在牛面前。出人意料的是,老牛并没有喝这以死抗争得来的水。而是对着夕阳,仰天长啸,似乎在呼唤什么。这时,不远处跑来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慈祥地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小牛的眼睛,小牛也舔舔老牛的眼睛。静默中,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没等主人吆喝,在一片静寂无语中,它们掉转头,慢慢往回走。真是母亲在哪里,快乐就在哪里呀!母爱,是上苍赐给孩子最丰厚的礼物。

在母爱的支撑下,母亲总能表现出超常的坚韧、超常的勇气、超常的镇定和超常的牺牲精神。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母爱更伟大、更崇高的呢?

世界上所有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母亲的爱无怨无悔,不求回报。这不禁让我们想起那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