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安东尼命令他的步兵出城,快速占领高地,在那里看见他的舰队正驰近敌人。但是当舰队彼此靠近时,埃及人用桨向屋大维欢呼致敬。看到这种情景,安东尼的肺都气炸了,他心灰意冷地说:“什么都完了!这无耻的埃及人断送了我,她的舰队已经投降了敌人。”很快骑兵也叛离了他,并且投奔屋大维那里去了。安东尼的步兵被打败,他撤退到城里,大叫克娄巴特拉向敌人出卖了他。她逃进她的墓堡里,命令放下栅栏闸门。她派传令官玛狄恩告诉安东尼说,她已经死了。他果真相信了,大叫:“克娄巴特拉死了,我却还在这样重大的耻辱中偷生人世,天神正对我说:你还希望活着吗?”安东尼走进内室,迅速脱掉他的盔甲,拔剑自刎。
屋大维派遣他的亲信普洛丘里厄斯尽最大努力安慰克娄巴特拉,免得她自寻短见,因为他担心丧失巨大的财富。克娄巴特拉同他举行了会谈,要求由她的孩子们继承王国的王位。屋大维又派盖勒斯去同克娄巴特拉举行第二轮谈判。普洛丘里厄斯安置云梯在墓堡窗户上,通过窗户看见两个妇女正抬起安东尼尸体往里边走。他径直走下门去,在那里克娄巴特拉正在与盖勒斯辩论。两个妇女中有一个正关在墓堡里,她大声喊叫:“可怜的克娄巴特拉,你已经成为俘虏!”她迅速拔出她的短剑,用力向自己刺去。但是普洛丘里厄斯跑上去,用两只手抓住她。“羞愧!”他说,“克娄巴特拉,是你自己错了,屋大维为你的美所震惊,并显示出他的仁慈。”他夺下她手中的匕首,又挥动她的衣服查看是否有什么毒药藏在里边。这个事件之后,屋大维命令要采取严格预防措施来保护她的生命安全。
与此同时,屋大维进占亚历山大城。许多国王和指挥官请愿,要求为安东尼举行葬礼。克娄巴特拉用埋葬国王的豪华仪式为安东尼举行了葬礼。在极其悲哀的情绪下,她陷入高烧中,她希望在这种借口下绝食,在完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死去。她有自己的医生叫奥里姆普斯,她把真情告诉他,恳求他帮助结束她的生命。
几天以后,屋大维亲自去拜访她并安慰她。她蓦地伏在他的脚下,把她的珍宝清单交给屋大维。当时她的管家赛琉克斯在旁指出许多东西被遗漏了。她突然发怒抓住他的头发。他的脸被打伤好几处。屋大维微笑着并不去制止她。她说:“这件事并不难说清楚,因为我的女佣人把妇女用的小装饰品替我收起几件,当然这点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可以得到你的一点礼物,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仁慈。”听她讲到这些,屋大维笑了,他说:“根本没想没收你的财产。如果你愿意,还可以随意处理你的财产。”他高兴地离去,相信他已取胜于她。但事实上他是自欺欺人。
在屋大维的部将中有一位叫道拉培拉的,他对克娄巴特拉有一点同情心,他告诉她,屋大维经过叙利亚返回罗马时,她和她的孩子将被一道带走。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向屋大维恳求允许她为去世的安东尼做祭奠。她命令为她准备沐浴。洗完澡,她吃了一顿豪华的晚餐。正在这时,一个乡下人给她送来一个小篮子,被卫兵拦住并问里边装的是什么,乡下人出示的是满满一篮子无花果。卫兵羡慕这些无花果又大又美,乡下人笑着用一些无花果招待他们。卫兵谢绝了,没有一点怀疑就让他把东西带进去了。就餐以后克娄巴特拉派人给屋大维送去一封信。她让所有的人立刻出去,只留下两个侍女。
屋大维打开她的信,看到哀婉动人的祈求,恳求让她和安东尼埋在同一坟墓中。他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速派出传令官。他们到那里一看,门开着,她已经断了气。平躺在一张金床上。侍女伊拉丝死在她的脚下,另一个侍女查米恩正往下跳……
“一条毒蛇被带进来,放在无花果中。”克娄巴特拉事先是知道的。当她拿走无花果并且看见毒蛇时,她说:“就在这儿!”她伸出手臂让毒蛇咬了一口,又把另一条放在她的胸前。虽然也有人怀疑克娄巴特拉不是被毒蛇咬死的,但据她的医生说:“在她的手臂上确实有两个不太明显的伤疤。”对于这一点,屋大维对她的死虽然很失望,但不能不钦佩她的伟大,下令将她的尸体葬在安东尼旁边。莎士比亚为女王和安东尼写了五幕戏剧,给后世留下深刻的印象。
亚历山大一世是篡位者?
亚历山大一世是俄国罗曼诺夫王朝的第13位沙皇,后人称他为“神秘沙皇”、“北方的斯芬克斯”。他统治的时间尽管不长,但却给后世留下了许多未解之谜。亚历山大一世究竟是不是弑父篡位者,即是一个多年未解之谜。
保罗是亚历山大一世的父亲,也是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儿子,是女皇与情夫萨尔蒂柯夫一夜风流后的产物。自保罗出生后,叶卡捷琳娜二世就对这个不该出生的儿子极其冷淡,甚至对亲生儿子从未有过亲昵之情。保罗成人后,母子关系更加紧张。保罗怨恨母亲给了他一个“不光彩”的出身,也怨恨母亲久占皇位,使他不能成为显赫的沙皇,因此终日颓废消沉,不事政务,热衷于操练军队。母子双方长期“冷战”,相互避免在公开场合见面。孙子出生后,叶卡捷琳娜二世身上的母性突然复苏,她认定这个新生儿将取代保罗成为真正的皇位继承人,因此她亲自为孙子取名亚历山大,希望他将来有俄国古代英王亚历山大·涅夫斯基的性格和功业。她为孙子的教育倾注了全部心血,百忙中还亲自制定详细的培养计划。随着年龄的增长,亚历山大逐渐懂得自己是生活在一个虚伪荒谬的环境中,在表面豪华阔绰、歌舞升平的宫廷里实际上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和阴谋争斗。他也逐渐察觉到父亲与祖母间的严重不和,从而被迫在两人之间周旋。尚未成年的亚历山大清楚,头戴皇冠的祖母可以给他一切,而卑下猥琐的父亲对人则是无足轻重的。因此尽管他对年过六旬、气喘吁吁的老祖母仍与面首眉来眼去,甚至躲进密室幽会的行为感到恶心,但他还是努力讨取祖母的欢心,以自己的聪明和机智博得祖母的夸奖,而且几乎每天都要给女皇写一封信:“我最亲爱的祖母,我已经领略您对我们的厚爱有多深沉,我对您的敬爱也一样深厚……”少年时代的宫廷生活和特殊的环境已造就成亚历山大多疑敏感、虚伪善变的性格。
叶卡捷琳娜二世到了垂暮之年,更将皇位继承人的选择看成是件大事。由于对儿子保罗的厌恶和失望,她决定另立孙子亚历山大为自己的皇位继承人。她私下秘密起草了一份诏书,宣布废除保罗的皇位继承权,立亚历山大为未来的新沙皇。她准备在1796年11月24日正式公布这份诏书,晓谕天下。在宫中她公开表示:只有孙子亚历山大继位才能善掌朝纲。亚历山大知道此事后,立即给祖母写信,表示心领神会:“女皇陛下崇德宏恩,陛下所赐御笔手书,孙儿一经拜读便茅塞顿开。陛下如此厚爱,孙儿深明御意。对陛下隆恩,孙儿虽以肝脑涂地。也不足报答万一,唯有励精图治以不负陛下众望。”同时他也给父亲保罗写信,在信中提前称他为“皇帝陛下”,表示宫中所传,实为谣言,“儿臣无意继承皇位”。
然而突然的事变使亚历山大的希望落空。淫逸无度的67岁的叶卡捷琳娜二世突然于1796年11月4日中风,御医诊后告之命在旦夕,亚历山大忧心如焚,整日守候在祖母身旁。保罗闻讯后也立即赶到女皇宫中,但不是为了给母亲送终,而是搜查宫中谣传已久的废除他皇位继承权的密诏,最后终于在女皇的梳妆台里找到,他立即付之一炬。11月6日,显赫一时的叶卡捷琳娜女皇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而此时宫里小教堂早已摆好了供皇帝登基宣誓之用的双头鹰皇座,保罗在苦苦等待34年后终于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保罗一世即位之初,便大反其母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政策而行之,削弱军人地位及其作用,加强书报检查,实行恐怖统治,致使全国上下怨声载道。
在封建专制制度下,如果最高统治者积怨太深,并且又不愿自行让位,那么取而代之的办法只有密谋政变。况且这在俄国宫廷已成惯例。于是一个以禁卫军官为主,有朝廷显贵参加和外国使节插手的反对保罗一世的密谋集团便自然形成。1801年3月11日,密谋集团主要成员朱波夫、本尼格森、帕伦聚会,认为事不宜迟,必须当夜动手。晚上11时,朱波夫、本尼格森带领亲信冲进皇帝卧室,面对满脸杀气的众人,保罗一世惊恐问道:“你们想对我干什么?为什么上这里来?”本尼格森宣布:“陛下无力掌管国家,您使生灵涂炭,请在逊位书签字。”保罗一世死命拒绝,在众人推搡之间烛灭光烛,黑暗中,有人将军官绶带套在保罗脖子上,几分钟后,保罗就一命归西。当夜,亚历山大面对百官,带着哭音宣布:“我父不幸中风身死。在我治理下,一切都将保持我深深挚爱的祖母、叶卡捷琳娜女皇生前所为。”俄国开始了亚历山大一世统治时期。
保罗一世死于非命确定无疑,但亚历山大是否参与此活动,众说纷纭。主要有三种说法。其一认为他直接参与密谋策划活动,甚至其弟君士坦丁还亲自参加3月11日晚的暗杀活动。其二认为亚历山大事先了解反对保罗的密谋活动,理由是副首相潘宁曾隐晦地将计划向他透露,遭到他的拒绝,但未加制止,而是置身其外,静观事态发展。其三认为无论出于人伦纲常,还是出于父子亲情,亚历山大都不可能参与密谋活动,理由是亚历山大与保罗父子关系一直不错,而且保罗即位之初就颁布嫡长子皇位继承法,并已在法律上确定了亚历山大首席皇储地位,因此亚历山大没有理由违反天条。
亚历山大一世究竟是不是一个弑父篡位者,至今尚无定论。
伊凡三世是“逃兵”吗?
1480年夏,金帐汗阿合马率兵“远征”莫斯科。伊凡三世派兵迎敌,驻跸科洛姆纳。9月30日,正当前方战事紧张之时,伊凡三世带少数随从人员突然返回莫斯科。愤怒的民众包围了他,指责他临阵脱逃。不久,他又回到部队。他与阿合马谈判,没有发动积极的进攻。11月11日,阿合马迫于天寒缺粮和孤军作战,率兵从乌格拉河撤向南方。蒙古鞑靼人对俄罗斯240余年的压迫从此告终。
关于伊凡三世在这期间的表现应作何评价的问题,历来众说纷纭。或誉之为英雄,或称之为“懦夫”和“逃兵”。争论集中在对下述两个问题的看法上:
第一,关于伊凡三世突然从科洛姆纳返回莫斯科的原因。
根据《复兴编年史》的材料,伊凡三世突然从科洛姆纳返回莫斯科是去求自己的亲属、教父和大臣们“出谋划策”的。这些人“要他坚决地为了俄罗斯反对伊斯兰教徒”。伊凡三世考虑这一要求以后就回到乌格拉河。前苏联学术界在解答这个问题时流行着一种有代表性的观点,即伊凡三世返回莫斯科是因为必须为首都的被围进行准备,同时也要设法和谋叛的封土诸侯调解以便集中一切力量来回击阿合马。这里说的“谋叛的封土诸侯”指的是伊凡三世的两个兄弟——鲍里斯和安德烈。他们曾同伊凡三世发生过争吵。这种希望和兄弟们和解的说法在诺索夫、潘克拉托娃、马福罗金等人的著作中都存在着。
但是,编年史集子《阿合马的到来》这部文献却对伊凡三世突然离开科洛姆纳返回莫斯科的原因作了另一种解释。其中说,为捍卫克里姆林而搬进莫斯科城的郊外居民看见大公到来的时候,都纷纷要求他回到前线去。罗斯托夫大主教瓦西安对他说:“基督的人民对你不满,因为你出卖了他们并远远躲开,不准备和鞑靼人打仗,更不和他们交锋。”马克思在谈到这个问题时写道:在蒙古鞑靼人第三次入侵中,“看到一点点武装冲突场面就发抖”的伊凡三世“丢下20万大军临阵脱逃,当了可耻的逃兵”。前苏联学者纳札罗夫也认为,同时代人责备伊凡三世犹豫不决是有根据的。他说,伊凡三世9月30日返回莫斯科被居民们理解成从军中逃跑。在入城时,他不得不听取市民激烈的责备:“……你把我们出卖给鞑靼人的王。”在克里姆林会面时,大主教瓦西安称伊凡三世是“竞赛用马车”,指责他胆怯。“市民的责备”规模如此之大,以致大公只好住在红村。伊凡三世把自己的家属送往白湖之举使形势更加激化。他在莫斯科呆了两个礼拜。在此期间,他究竟来得及做些什么呢?成功地结束同反叛的兄弟们的谈判,把家属和国库送到北方去,为莫斯科可能被围做准备,在其他城市里实行防御措施,实行军队的补充动员,征求意见,参加祈祷。所有这些行动都是需要的,但其中哪一个行动都不要求有大公参加。10月初,伊凡三世给在沙场的儿子小伊凡一封信,要他也返回首都,而在儿子坚决拒绝后,他就向霍尔姆斯基下达了把小伊凡强制送到莫斯科的命令。这种意图无论是出于什么动机,它都不能不动摇军心。在莫斯科市民压力下,伊凡三世才于10月13日或14日前往乌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