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房门被重重地带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韩谨被推进了房间深处,跌坐在圆桌边的圆凳子上,赵蜀风伸出手捏住她的下腭,粗鲁地抬起她的头,强迫她与他对望。
看着韩谨冷静而毫不畏惧的脸,赵蜀风更是怒气攻心,“你到底跟赵义云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去惹他?”他压低声音一阵怒吼。
一股叫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从赵蜀风身上散发出来,韩谨为此也有些心惊,但是她却仍不慌不忙地说:“这些恐怕跟晋王没什么关系吧。”
一刚一柔两双美目互望了许久,他们相互猜测着对方的心思,想从彼此眸中看出弱点,但是两人都失败了,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苦涩与无奈。
突然赵蜀风另一手擒住了韩谨的后脑,冰冷而泛白的薄唇拧住了她娇嫩欲滴的艳唇,他不给她任何机会拒绝,快速地探出舌尖游走于她微微开启的唇上。
韩谨一惊,不知该如何是好,思量了半秒钟,便咬紧牙抵挡他的侵犯,双手也开始用力推赵蜀风贴近的身体,扭动着身体去挣脱他的魔爪。但赵蜀风丝毫未被她的举动阻止,反而吻得更狂野。
赵蜀风的吻很粗鲁,也很疯狂,他灵动的舌尖用力撬开了韩谨的贝齿,轻巧地探入她口中,挑逗起她的火舌,而他的手也没闲着,径直伸去扯她的衣襟。春季的衣裳本就单薄,被赵蜀风大手一扯,已滑至半胸,白嫩的肌肤整片露出,饱满的嫩芳争相透出衣衫。赵蜀风粗糙的大手用力拨开还稍稍遮掩着玉蕾的粉色肚兜,很不温柔地抚上了韩谨胸前的柔软。他丝毫不顾及韩谨的感受,多年来的渴望在这一刻一冲而出。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要她的人,要她的心,他要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随着一阵衣衫破碎声,赵蜀风把韩谨压倒在了一旁的圆桌上,对她进行着更猛烈的进攻。韩谨两条白皙而修长的玉腿无助地紧贴在圆桌的边沿,赵蜀风的手顺着她曼妙的身体带着浓浓的征服欲粗暴地往下滑去……
突然,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口中散开。赵蜀风微微一怔,睁开陶醉的双眸望了韩谨一眼,并没有因她的伤害而动怒,只是动作竟变得很温柔,让韩谨从中感受到他的一丝怜惜。
韩谨没有再挣扎,心中却似有千百万根针在猛刺。她哽咽着吞了吞苦涩的口水,闭上酸涩的双眼,泪水从眼角一串接着一串地滑落,而曾经在军营中与赵蜀风欢爱的一幕幕,也于此刻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更使她的胸口憋闷得难以呼吸。赵蜀风的臂膀赤裸着,古铜色的肌肤上被韩谨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他皱紧眉头一阵隐忍,似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忽然韩谨竟似无意识地抬起双臂向他环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见韩谨如此举动,赵蜀风忽地停了动作,抬起眼眸望了她一眼,见她似陶醉的模样,一丝安慰和欢喜不由得在心底蔓延。他有些激动,也有些手足无措,他忘了自己的行为,嘴角也漾出了一丝笑意来。
韩谨终于有了机会说话,她顺了顺气,道:“本以为你已因我而有所改变。而我来北赵时也曾想过,如果你真心诚意地为了我改变,我会放弃一切仇恨接受你,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你。”
几句话顿时止住了赵蜀风往床边去的脚步,他看着韩谨的脸,一时无语。
韩谨见他有所动容,便继续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如果你用这种方法可以让我屈服,那我早在八年前就已臣服在你脚下,你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
一番话熄灭了赵蜀风所有的欲火,绝望、悲哀、痛苦像暴风雨般向他扑面而来。他腿一软,骤然往后跌了一步,身体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而抱着韩谨的手却愈加的紧。他从没像此刻这般憎恨自己,甚至对自己产生了厌恶感。
一切还能挽回吗?
他太了解她了,恐怕一切都为时已晚。他很清楚,她是不可能为他心软的,更何况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放开她,无论用何方法,都要把她禁锢在身边,即便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人。因为他再也无法承受又一个与她分开的五年,即使此刻要与她分开,他也做不到。
赵蜀风恢复到了那个冷酷而不屑一切的状态,突然抱着她加快脚步来到内室的床边,把韩谨放在了床沿上,道:“我与赵义云之间的事你到底了解了多少?你之所以来赵国,是不是想借助我们兄弟情意来报复我?”
韩谨只是淡然地拉过床内的红色薄被,遮盖住了春光外泄的身体,道:“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你千里迢迢地跑来北赵吗?呵呵!好个傲慢的男人,好像我这辈子都得为你活似的,我没那么傻。告诉你,是大王让我来北赵的,原因很简单,但是我不会告诉你。”韩谨说得轻松,话语也很俏皮,丝毫看不出她正处于危险地带,倒是感觉得出一丝玩弄的意味。
她确实从赵义云那里了解了赵蜀风,也从赵义云那里看出了他们的兄弟情。但是她绝非为了报复他而来此。经过这么多年,该放下的,她都已经放下,放不下的亦不会因时间的久远而淡忘。
韩谨清澈的双眸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赵蜀风却已一伸手扯去了遮着她身体的红色薄被。
“果真两人的交情不浅,你说我哪一点不如他?”赵蜀风说着粗鲁地推倒了韩谨,随之欺上了她的身,把她娇弱的身体稳稳固定在了身下。
赵蜀风无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一手固定住她的身体,另一手扯去自己下身的最后一件衣物,用力掰开韩谨的双腿,稍稍抬起,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强行要了她。
然而韩谨却是咬牙一阵隐忍,泪水也忍不住涌出眸眶,她难受地动了动身体,双手紧紧抓住了床单。忽然赵蜀风的身体停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痛苦,他顿了顿,把脸凑近韩谨的耳边,舔舔了她的耳垂,带着挑逗问道:“很不舒服,对不对?”
韩谨没有出声,只是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苦涩,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别无选择。
见韩谨没有反应,赵蜀风心头一紧,只见韩谨脸色苍白,一颗颗冷汗从她额头上渗了出来,混合着泪水模糊不堪。赵蜀风的心也感到一阵抽搐,道:“像以前一样的配合我,我会对你温柔些。还有,不管诸聂天是否是当年你的腹中子,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你再怀上属于你我的孩子,而你也给我好好记住,无论你如何挣扎也不可能逃开我,即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一番隐藏着真情的话语,可韩谨听来,却是一番叫她心惊胆战的警告。
韩谨没有反抗,也没有阻止,就像具躯壳般任由赵蜀风亲吻、抚摸,而赵蜀风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窗外的清风卷起一阵阵微浪,配合着半掩的帐帘内没有激情的欢爱。除了从屋内传出来的细微声音外,偌大的院内很安静。
屋外的走廊上,只见紫嫣的身影不停地走来走去,见李信一脸严肃坚守在门口,紫嫣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侍卫涌进院子,在领头的安排下分布在了各处把守。
待侍卫们都分布妥当,侍卫统领便走到李信身旁,弯身行礼道:“属下已按照晋王的指示,将荣国府上下的人手均换成了晋王府的人,不知李督卫还有何嘱咐?”李信听闻此话,微微点了点头,道:“做得好,暂时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听闻李信与属下的谈话,紫嫣脸色惨然,她垂下眼眸心神不宁地思量着,要怎么做才能解救韩谨的困境,斟酌了半个多时辰,紫嫣打算去找赵义云想办法,毕竟韩谨是赵义云请来北赵的,他不会不管她的。
“你要去哪儿?”紫嫣刚要悄悄离开,听到李信警觉的问话,从容地转过身来。李信又说道:“待会儿晋王与夫人需要人伺候,你就留在这里候着吧。”看这架势,李信似乎完全把荣国府当成了晋王府,他的口气就是命令。
紫嫣没有回应,只是苦着脸扫了眼满院子的侍卫,如今赵蜀风人多势众,如若她鲁莽行事,既救不了韩谨,恐怕连自己的性命也都得搭上。想起刚在花园中韩谨的暗示,紫嫣也只能耐着性子乖乖地走回了原地。
正午时分,下人们准备好饭菜送到了卧房外,可韩谨与赵蜀风仍未出房门。对于房内是何情景,紫嫣与李信心里都很明白,所以谁都不敢去打扰,只能让下人们拎着食盒顶着艳阳等候着。
直到晚间,天边蒙上了黑纱,卧房内才有了动静……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下人们手中拎着的灯笼,映照出从屋内走出来的赵蜀风。赵蜀风身上随意地穿着一件白色内衬,一头黑发顺着他的脸颊散落在肩头,精致的五官尽显疲惫。他往院子内冷眼一扫,见紫嫣站在一旁,便走到她身旁,说道:“你进来伺候,其余的人下去准备热水等物,以备夫人沐浴。”一番嘱咐之后,赵蜀风领着李信离开了院子。
紫嫣踏进了黑漆漆的屋内,摸索着走去点了灯。灯火燃起,屋内一片狼狈随之映入眼底,看着满地的碎布,紫嫣的心底泛起了酸楚,她快速走进了内室,猛地拉开了帐帘。
一道暗黄的灯光洒进帐内,映照出韩谨虚弱的身影,缕缕发丝垂挂在韩谨狼狈的脸上,她闭着双眼,似乎处于虚脱的状态,那张清朗的脸显得凄惨而疲惫。吻痕布满了她白皙的颈部,手臂上也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
看着韩谨如此凄惨的模样,紫嫣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扑倒在床边痛哭失声。
“夫人,都是紫嫣没用,是紫嫣没能保护好夫人。”
哭声惊醒了昏睡的韩谨,她无力地睁开眼,伸手帮紫嫣擦了擦眼角的泪,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哭,这不是你的错。”
紫嫣抓住了韩谨的手,道:“如今荣国府上下已全都是赵蜀风的人,往后我们该怎么办?”
韩谨警惕地往外间看了眼,悄声说道:“不怕,会有人来救我的。你只要记住,这两天你只管照顾我吃喝,其余的事一概不要管,我会有办法脱离他的束缚。”韩谨虚弱地说了几句,便合上了眼,似乎已累得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