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命名礼为了使新生儿得到家庭、邻里、社会的承认而显得非常庄重、严肃,同时也蕴涵着人们对新生命的美好祝愿,体现了家庭、家族、亲族乃至社会对新生命的关怀和重视。
取名也是人生礼仪之一。古人说:“名以正体”,一个人的名字是他本人必不可缺少的外在符号,是用来作标志、正名份的。这关乎到社会交往,自然带有礼仪的性质。
在古代社会,取名也要符合礼仪规范。如《左传桓公二年》记载,晋穆侯的夫人姜氏生了两个儿子,名字取得有些奇怪,就有人大发议论,认为取这样的名字不合礼制,国家要乱了。可见,取名字是一件应该非常慎重的事。早在2000年前,我国传统典籍《礼记内则》中就详尽记载了西周、东周时期的命名制度,奠定了汉民族命名礼仪的基本模式。
先秦的命名礼是庄重、严肃的。为孩子命名的礼仪一般定在孩子出生三个月之后的某个吉日,具体仪式大致包括三个步骤:首先,照顾婴儿的人抱着孩子同孩子的母亲一起去见孩子的父亲,讯问应答以后,由父亲握着孩子的右手,另一只手托着孩子的下巴,严肃地为孩子取名。其次,孩子的母亲记下丈夫所说的名字,并返回将婴儿交给师傅,师傅将婴儿的名字告诉家中所有的女客与家中妇女。最后,孩子的父亲把婴儿的名字报告给宰,宰则遍告诸男,并记下婴儿的出生年、月、日,并收藏起来,同时又通告闾史,闾史记录,一式二份,其一上报更高一级的行政长官州史,州史再上报给州伯,州伯便让手下的人把“户口”收藏在“档案柜”里。
后来,命名礼仪虽然不再那么严格、繁琐,但命名的习俗仍然十分重要。
《礼记·檀弓上》云:“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溢,周道也。”也就是说,周代的人一般要有四种名字。这四种名字是在不同的阶段来完成的。幼年完成乳名,成年取“字”,老年以论排行,去世则完成谥号。对普通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乳名的命名。
在民间,命乳名十分郑重,且方式千奇百怪。如有的地方由父亲携带着饼、糖之类的东西请村中年长的人、族中有威望的人给孩子取名,名字要与长辈亲属的名字避讳。再如江浙一带有“上篮秤”取乳名的仪式。即将婴儿加上一些吉祥物,放入篮子里称重,根据所得斤两来乳名,如“八斤”、“九斤”等。
在民间,还有以难听的字眼来取名的。在古代,由于生活贫困、婴儿死亡率极高,做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像猫、狗、牛、羊、驴等牲口一样容易成长,就给孩子起一些贱名,如“狗娃”、“猫蛋”等。
此外,古代人们认为妖魔鬼怪喜欢好听的名字,他们就起一些连鬼都不叫的名字来躲避鬼怪。如“灶栓”,意思是由灶王爷拴住孩子,取名时还要到灶王爷那拉一根红头绳拴在孩子的腿上,以防鬼怪夺走孩子。
还有一些人在给孩子取名时,会找来算命先生,根据孩子的生辰八字算出五行里缺什么,名字里就补进什么,如“闰土”、“小奎”、“铁柱”就是这种命名仪式的结果。
古代取名不仅有一些表面上的“贱名”,还有一些直接表达了祖辈、父辈的理想与愿望的名字,如“有福”、“来福”、“满仓”等。
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是文化人还是白丁,给孩子的取名都体现了父母亲人对孩子的期望、祝福与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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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取名中的避讳
公元前706年,鲁桓公的一个儿子出生了,即后来的鲁庄公。鲁桓公想给这个孩子起一个好名字,就专门向鲁国大夫申繻请教。申繻说了许多取名时应该忌讳的地方:给孩子起名不能用本国国名;不能用本国官名;不能用本国的山川名;不能用疾病名,因为人人会得疾病,别人在称呼时不容易避讳;不能用畜牲名,因为古代的马、牛、羊、豕、狗、鸡等,都是祭祀时供宴飨使用的;不能用礼器之名,如俎、豆、罍、彝、钟、磬之类。
由此,先秦的取名之难可见一般。不仅如此,《礼记》中还提到,为孩子取名不能用日月之名,不能与世子(即太子)同名。
先秦时期的命名礼对后世有很大影响。尤其是命名忌讳与风俗习惯。虽然随时代变迁而有不同,如“日”、“月”等字眼都可以出现在名字里了,但在任何一个朝代,皇帝和太子的名字,普通人在取名时一定是要避讳的;在一个家庭中,祖父和父亲的名字也是不能随便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