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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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从“囚徒困境”中获益

“囚徒困境”也确实揭示了自私对合作的破坏作用,但是正如“有一利必有一弊”这句话,任何事总是相对的,“囚徒困境”给我们带来的也并不全是坏消息。

“囚徒困境”作为一个比喻,我们会为囚犯不能合作而遗憾;可是如果它发生在现实中,我们就巴不得他们不能合作。如果两个危险的罪犯通过合作逃脱了法律制裁,一定会给社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如果几个大企业联手或勾结起来形成对行业的垄断,合谋控制物价以谋求最大利润,我们就不能享受合理的价格,这也会大大增加人们的消费成本,降低人们的生活水平。社会也希望阻挠这个产业合谋,不让其破解竞争的“囚徒困境”,因为出台“反垄断法”就是其中一道路障。

不管我们愿意寻求合谋或者是阻挠合谋,我们都必须了解有什么途径可以破解囚徒困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出合适的对策,要么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要么在上面设置路障。“囚徒困境”会对企业造成不同程度的压力,使它们互相背叛并调降价格。

假设有两家企业卖零件给你,你每周会向两家供应商买1000个零件,两家供应商所卖的都是每个10元,两家供应商不必花1毛钱就可以做出零件,你们公司是零件的大主顾。

零件公司从你身上赚了很多钱,因为它们几乎不用花钱就可以做出零件。假设你先试着跟两家供应商谈判,希望它们打折,但这不符合对方的利益。除非你能使降价符合它们的利益,比方说使它们陷入“囚徒困境”,降价才有可能。“囚徒困境”必然和赏罚有关,所以如果要使两家零件企业陷入“囚徒困境”,你应该奖赏唯一一家降价的公司,并惩罚不打折的公司。

目前两家企业每周各卖给你1000个零件,每个卖10元,所以每周净赚1万元。为了形成“囚徒困境”,你必须让唯一一家降价的企业赚到1万元以上。假如只有一家企业降价,你应该承诺:首先,所有的零件都向它买;其次,给其一个价格,使其每周可以赚到1万元以上。

我们假设你要给这家企业的利润是每个零件6元,于是你告诉两家企业说,假如只有其中一家把价格降为6元,你的2000个零件都会向这家企业购买,使它每周可以赚到12000元,由于生产这种东西不用花l毛钱,所以两家公司比较中意的显然是以每个6元的价格卖2000个零件,而不是以每件10元的价格卖1000个零件。假如一家公司降价,另一家没降,没有降价的企业就会无利可图。假如两家企业都把价格降为每个6元,那么你还是会向双方各买1000个零件,那么两家企业的优势策略都是每个零件卖6元,这就会形成你理想中的“囚徒困境”。

遗憾的是,你的计策可能不会成功,因为你所建立的是重复的“囚徒困境”博弈。假如重复的“囚徒困境”博弈没有明确的截止日期,那么两家企业可能还是继续以10元的价格卖零件。双方可能都会想,每个零件卖6元的确可以使这个星期多赚一点,但长期来看,对两家企业比较有利的做法还是继续以每个10元的价格卖零件并瓜分市场。假如这场博弈有明确的截止日期,那么“囚徒困境”的逻辑就会迫使两家企业立刻把价格降为6元。

你应该怎么办呢?你可能可以谎称只要过了某个日期,你就不会再向这两家供应商买任何零件。当最后一次确定时,企业想要维持高价就会困难得多。切记,在最后一次的“囚徒困境”博弈中,理性的参赛者一定会背叛对方,而认为未来会遭到背叛的这种想法则会使双方在前面的每一次都互相背叛,遗憾的是,假如这两家供应商也卖零件给其他公司,那么,这个博弈就不会因为你离开市场而结束。

不过,当企业预期将来所卖的零件愈少,双方在当下背叛竞争对手的动机就会愈强。因此,假如你故意宣布你马上就会退出市场,两家企业通过降价来作弊的动机就会增强。此外,你也可以利用私下的行动来诱使企业作弊。

假设在这个例子中,两家企业都拒绝把价格降为6元。如果你开始只从一号企业买所有的零件,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如果你还是以一个10元的价格向这家企业买零件,那另一家企业会怎么想呢?二号企业可能会产生怀疑,它那个幸运的对手其实又给你折扣。就算一号企业向对手保证它没有降价,对手还是会怀疑它耍诈。假如一号企业真的卖给你一个零件6元,它显然就会想到要对二号企业说谎话。

为了加深这种不信任感,你甚至可能会想对二号企业说谎,希望它也把价格改为一号企业的6元。假如二号企业认为它被耍了,它几乎肯定会降价。当然,就算二号企业不相信一号企业降了价,但如果你把所有的生意都给了一号企业,二号企业还是会着急,并可能因此而降价。

混乱是你在寻求低价时的好朋友。假如你是供应商的重要客户,向你索取高价对它们就有很大的好处。但只要供应商一向你索取高价,它们就会陷入重复性的“囚徒困境”博弈中,所有的供应商都知道,只要把价格压低一点,它们可以使你的营业额大幅提高。担心遭到报复可能会使供应商不敢降价,但各家供应商也都知道,假如它有办法私下以低价卖给你,那么它大概就可以提高营业额,其他企业也不会降价。既然所有的供应商都很了解本身所处的博弈,它们应该绝对不会完全相信对方。只要价格有一点风吹草动,供应商就会以为自己被骗了。假如市价刚好下跌,供应商可能会怀疑对手私下给了折扣,并因此跟着降价。

为了加强供应商之间的不信任感,你应该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把你的生意全部交给一家供应商来做。如此一来,其他供应商可能就会怀疑有人耍诈。你甚至可以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看起来”索价最高的供应商来做,如此一来,其他的供应商可能就会相信自己被耍了,否则你为什么要把全部的生意交给开价最高的供应商来做?只要制造混乱,你就可以加深供应商之间的不信任感,也许还能让它们背叛竞争对手来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