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杰尔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抵触情绪，裂失心识趣的放开了艾杰尔，背过身走到一旁，淡淡地说道：“那个变态考虑得倒是很全面。”
艾杰尔冷眼一瞥半遮掩的窗户，不去搭理裂失心。
反正是不可能从门口逃出去了，何况现在有了肉身，叫他从窗口跳下去，哪怕不摔个半死，无人引路，艾杰尔怎么走得出这片茫茫树海？
艾杰尔索性坐回床上，再想想灵体若是修复失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艾克伦，他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魇缺首睁着纯黑眸子，他看出来艾杰尔在生闷气，此刻无论他和裂失心对艾杰尔说什么，艾杰尔多半是听不进去的，这次交谈就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了。
“裂，有件事我想不通。”魇缺首狡猾地眨了眨眼，“你们劫亡者在婴儿阶段因为能力越强导致存活率越低，我见那个让你丢脸的凯乐，他的身体和灵魂契合度很高，说明那副身体不是他夺来的，这不合理啊？”
话头不指向艾杰尔，却能借机一步步引他上钩，聪明！
“那只有一个解释，一开始他的劫亡能力就是非常弱的，他的身体是完全能够抵御能力的负面影响，如今之所以能和小绵羊不相上下，是因为他提高能力靠的是吞噬同类，在此过程中，身体和灵魂不断磨合相适应才能平安活到今天。”
吞噬同类？艾杰尔闻言怔了一怔。
普通灵魂变异成劫亡者几率小的可怜，哪有这么多劫亡者供他吞噬？
魇缺首看透了艾杰尔内心真实的想法，接着说道：“可是裂，这世上的劫亡者用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地，这要花多大精力……”
“只能说凯乐那小子运气好。”裂失心语气里不带一丝起伏，“遇到狩猎者没被当场制裁。”
“难道是因为狩猎者捡了个大便宜才对凯乐不屑一顾的？”魇缺首口吻里带着些许惊讶，时不时观察艾杰尔表情的变化，“对他也是？”
“你想想，他要是一视同仁的话，就不会把小绵羊带到这栋别墅里。“裂失心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一只羊被一只随时随地会吃掉他的狼打动，真的很荒唐可悲。”
裂失心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艾杰尔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在针对他自己和魁少右。
“你明知他是专门猎杀劫亡者的狩猎者，你就没对他产生过半点怀疑？”裂失心转身看向背对着他的艾杰尔，不紧不慢地说，“他这样无缘无故接近你，不是为了报仇或者报恩，实在是说不过去。”
艾杰尔忍着不爆发，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色。
“能够继承劫亡能力的候选人本来就为数不多，从中冒出个只会残杀同类的被他干掉也无妨，你不一样，你连他的身份都不了解透彻还让他忽悠得晕头转向的，真不清楚你图什么……”
话别说太过头了，挑重点。
魇缺首眼色好，留意到床单上鲜血所染红的痕迹，借助意念传音告诫裂失心注意说话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