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靓听徐凯这样说,这才放了心,她想想说:“如果说胡雪岩的成功,得益于他的花钱助人,那么他衰落的原因之一,便是对金钱的花销失度。胡雪岩在事业达到巅峰以后,他便开始大兴土木。他搞得园林规模很大,据说,可以和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媲美。他吃穿铺张浪费并拥有众多的妻妾,到了光绪九年,他经营失败,钱庄倒闭,商号破产,家资罄尽。最终被革去道员的职衔,忧愤而死。”
萧鸣远大为叹息,看着李靓说:“这是男人的悲哀。也是很多男人难以逃避的命运!呵呵,这有什么。大丈夫就当如此。”
李靓认真的说:“是呀,胡雪岩到了经商的后半期,起用了几个主事伙计。他们能力有限,品性极差。不仅毁了胡雪岩的事业,也败坏了他的名声。胡雪岩成在善借他力,也败在用人不当。”
萧鸣远点头听着,胡雪岩不就是个商人么,竟能牵动女人的心。妈的,老子也要轰轰烈烈的干一场。男人常把金钱和美女等同起来。但男人没了金钱,女人认识你是老几?女人比男人更是守财奴。他突然李靓有了纳妾的想法。至于和徐凯合同没什么大不了的,前一阵子之所以没有和徐凯签合同,是他忙得顾不过来。他正忙着让摩托车厂上市圈钱。至于成败,还他妈的靠运气。
萧鸣远心怀鬼胎的看向李靓说:“没想到,你知识面还很广。你到公司多长时间了?”
徐凯陪着笑脸对萧鸣远说:“她刚来公司。”
萧鸣远哦了一声,便把话题直接转到今晚的正题说:“徐凯,我看了你给我的计划书。你想和我签一个供应摩托车厂配件的长期合同。我考虑可以。现在,我想提出一个附加条件。”
徐凯听萧鸣远主动提出前合同的事儿,喜出望外,一阵兴奋。他没想到李靓居然还有这种用场。她跟萧鸣远胡侃了一阵子胡雪岩,萧鸣远竟主动爽快地答应了他的长期供货合同。他谦卑的说道:“萧总,您只要签合同,我是除了不能给您上天揽月,可我能为您去五洋捉鳖。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好了。”
萧鸣远哈哈一笑说:“老弟,我哪能为这么一个合同难为你。我想让李靓到我的公司上班。不知李靓女士,对我这个冒昧之请,意下如何?”
徐凯听萧老板绕了个大圈子,原来是想让李靓到他的公司上班。徐凯爽快的答应说:“萧总,您说的这哪是什么条件。李靓能到您的公司上班,这还是她难得的福气呢!” 他只要把这个合同签下来,每年就有上百万的利润。为搞定一个合同,让太太陪着睡觉的还大有人在。
李靓也没想到萧鸣远提出的条件,是拿她作为签约的一个条件。徐老板刚才还对她动手动脚的,一时间,这位老板把自己看作是一件可以交换的商品和萧老板作了交换。李靓第一次领略:男人是怎样把女人作为商品的。假如在这种情形下,螺蛳太太将会如何呢?
买卖成交了!夜宵也自然也没继续下去的必要。
徐凯转眼间也成了李靓的奴才。徐凯把萧鸣远和李靓送出酒店以后,在萧鸣远的保镖把汽车开过来,他毕恭毕敬地为李靓拉开了车门。当李靓随着萧鸣远坐进豪华轿的车里。徐凯在关上车门的刹那,向李靓摆摆手,他象是和一位女皇告别!
李靓也领略了,男人那种带媚骨的风范。
汽车的大灯照亮前方。保镖把汽车开进车道时,萧鸣远问李靓说:“你住哪儿?”
李靓如坠梦境。做梦也没想到,她在穷途末路的时候竟坐在了一位富豪的汽车里。前面两位身强力壮的保镖,并没给李靓带安全感,她反而惶恐不安起来。她很犹豫是否把住址告诉萧鸣远。在李靓的眼神和萧鸣远的目光相遇时,李靓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天底下任何机会都存在风险,萧鸣远即便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又有什么可怕的。
李靓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哪怕这个机会通向地狱。
李靓在汽车里坐在萧鸣远的身边,也可谓是百感交加。李靓不觉得自己居住在地下室里那种地方丢人。她本来就是来广州的打工一族。保镖把汽车开得飞快,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那个脏乱差的小区。
地下室楼道上方,亮着的那一盏昏黄的电灯。
萧鸣远站在地下室的出口,闻到了楼道内传出的一股股难闻的霉腐气味。他妈的,都什么年月了,广州还有这种鬼地方。楼道里有几个女孩端着脸盆,趿拉着拖鞋说笑着去卫生间冲凉。
萧鸣远转过身来,看着李靓说:“你就住这种鬼地方?”
李靓只得照实说:“这儿的房租便宜嘛。”
萧鸣远和气地看向李靓说:“我建议,你从这儿搬出去。你跟我走,我公司在太阳大酒店有长期的包房。”
天下哪有免费的房间!
李靓犹豫了。她傻傻的看着站在身边的男人。
萧鸣远三十多岁,天生有种迷惑女人的眼神。他把目光集中地盯住李靓的眼睛。萧鸣远在这种时候不会让对方觉察到他飘游的神情。任何女孩跟他在一起都会觉得很安全。
让女人觉得萧鸣远是一个诚实的男人。
“好吧。萧总,我去取东西。”
李靓终于下决心离开这里。她在地下室的拐弯处,回头看了萧鸣远一眼。见萧鸣远还在注视着自己。
萧鸣远望着李靓的背影笑了。他懂得男人应该在什么时候保持沉默。这总比说:你犹豫什么!快点儿跟我走,这种类似的蠢话效果要好得多。
女人无论多有聪慧,都有与生俱来的虚荣。
地下室没有通风设备。房间都是上下铺,房间有七个女孩挤在一起。快过春节了,不少房间空闲下来。房主又把她们搬到一块儿。在这儿居住时间最长的,是一对湖北乡下来的夫妇。他们一直在广州做些杂活,这对夫妇竟在这儿生了一个娃儿过起了小日子。李靓回到房间。同屋子的几个女孩正趴在地下室的窗台上,议论着送她回来的男人。
“哇赛!送李靓的男人,可真是个大老板!”
“瞧那辆汽车,有多气派!”
“还有保镖呢。”
李靓进屋低着头,急急忙忙的开始收拾东西。同伴们羡慕的围拢过来,问这问那儿。李靓随便回答着,她回答最多的一句话是:你们问的这些,我都不清楚。她衣物很简单,随身携带了一个黑色人造革的提包,她把几件换洗的衣服装进去,剩下的就是铺在床上的小铺盖卷儿。开始她想把它带上,想想还是把它仍在床上。
李靓提着提包,她和同屋的女孩们依依不舍的告别说:“再见了!”
女孩们围在李靓的四周,祝福她说:“祝你好运!”
李靓和同伴儿们的对话,她是很熟悉的。来到这里以后,姐妹们分手时都这样说。李靓认为这两句简单的话里面,概括了很多人生的哲理!同伴们把她送出来,李靓坐到了萧老板的汽车里。
姐妹们送李靓的身影,已经她的视野中消失。李靓一直等汽车开上林荫大道,她抬头望向车窗外,忽然感觉到广州的夜色真好。妩媚的夜,在都市高耸的建筑上,彩虹非常耀眼……
太阳大酒店象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华宫殿。
在李靓走进宾馆时,感觉自己很象一个乡下佬。一个保镖帮李靓提着行李。李靓有些受宠若惊。服务台的女服务员见到萧老板时,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说:“萧总,您好。”
萧鸣远客气的笑着回敬道:“好。”
女服务员递过一张住宿的表格,萧鸣远对李靓说:“就填公司的职员好了。明天上午,我有一个会。服务员会带你到房间。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洗个澡,早点休息。” 萧老板说完在保镖的护卫下,走出了酒店。
这是**如同喝矿泉水一样方便的时代。
李靓填着表格,在路上担心的事并没发生。男人焉能轻易放弃,费尽心机弄到手的她?特别是象萧老板这样的有钱男人。她望着萧鸣远离去的背影反而糊涂了。
夜晚,华灯高照。大街上煦煦攘攘。购买年货的人们提着大兜小兜,出没在路旁的商店。林容儿却不知道今年的春节怎样过。晚上,林容儿和张森在酒店吃饭出来。
张森难为情的对林容儿说:“今晚,我得回家了,我几天没回家了,老妈在电话里跟我急了!”
林容儿苦涩的笑笑,讥笑张森说:“你这些天也辛苦了!也该回家住两天,让老妈给你调养、调养……”
张森脸上一热,一个从留学美国回来的人,在一个阔太太的面前,就这么狗屁不是!他匆匆和林容儿分手,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火“打的”回家。
张森刚坐进了出租车,见林容儿已经驾车疾驶而去。他望着斑斓的夜色,感到某种失落。
车流穿梭,张森在许多时候,都自责他的运气不好。哪个男人内心不充满征服世界的**。他却感到无法征服林容儿这位妩媚的美人,他和公司签约的月薪还不到五千,他没有征服林容儿的经济实力。他在公司的那些小美眉的眼里,是一个功成名就的“海归”派。谁知他堂堂的一位白领,在林容儿这儿成了吃软饭的男人。
张森和林容儿接触的这些天,他总结了一个简单公式,吃饭-**-睡觉-上班,虽夜夜的欢颜,他更觉得自己成了一部**机器。张森被林容儿奚落了一番以后,他刚进家门,又被老爸骂了一顿:“你还像话吗!你妈唠叨你几天了,我们想和你吃顿饭,就连你的人影子也看不到!”
他妈见儿子终于回家了,赶紧制止住丈夫的叫骂,快过春节了,何必惹一家人不开心。她高兴地对儿子说:“你先洗个澡,晚上,我们一家人去吃宵夜。”说罢左右端详着儿子,她几天没见儿子居然有些发胖了。
张森进了客厅说:“妈,我刚吃过饭。你们去吧。对吃饭我都成负担了。”
他妈生气的问道:“你们公司就这么忙?”
“总之,我不想去!”
张森到卫生间洗完澡,回屋躺在床上。这几日,林容儿把他搞得太疲乏了。他甚至怀疑林容儿是否有性机能亢进?林容儿对他的性也太痴迷。
月光,洒落在窗户的玻璃上。
夜幕中风鼓动起窗纱。张森梦想有一天变成一个有钱人。林容儿答应给雷飞投资二十万,让雷飞开一个小百货商店。只是一时没合适的地点,过了年也就差不多了。而他却不好张口,让林容儿给自己投资办公司。张森知道林容儿投资百八十万是小菜一碟。
张森捉摸不透林容儿对他的心思。
张森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林容儿打来电话,说很想让他过去。张森想推托了,可又不敢这样做。他生怕得罪了这位富婆。琢磨再三,他还是穿好衣服往外走。老爸老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张森撒了一个慌说,有朋友找他喝酒,就快步流星的到了屋门。爸爸见儿子那幅魂不守舍的浪荡样,还没来得急叫骂,张森已溜出家门。
张森打的到了二沙岛,月亮已斜上树梢。
别墅在月光下,很像张森梦中的城堡。明亮的灯光,映在卧室的窗帘上。他何时才能拥有这一切。财富的大门何时才能像他敞开。别墅的大门开了,张森走了进去。林容儿拥着张森又到了二楼的卧室。还是那张床不多少男人躺过床,林容儿躺了上去。张森注视着矫情的女人。
张森机械的脱掉衣服,低头吸吮了一下林容儿的胸部。随后,张森用手指夾住林容儿的乳头。
林容儿在张森的刺激下,问:“张森,你说我放荡吗?”林容儿说时的神色朦胧,她一个寡妇,一个富婆。她一个带有寄生性的女人,如果没有了性,她就象萎靡凋谢的花,会失去生命的意义。
林容儿是不同于一般的女人。
林容儿的财富阻碍了她再婚的可能。她对家的概念是模糊的矛盾的,一方面她喜欢身边总有个男人,一方面她对男人又持有戒心。林容儿在萧鸣远的身上看到了男人的贪婪,在张森身上又看到了男人的庸俗。以至,林容儿把性和爱完全分割开来。
林容儿就是在这种愉悦和痛苦中生活着。
林容儿有时很想让时间停顿下来,就象这样一阵激情过后,她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林容儿平躺了好一会儿,她侧过身突然和张森探讨说:“在美国,你生活的习惯吗?”
张森想想说:“说实话,一个人到美国,背井离乡的没什么意思。可人们争先恐后的去美国镀金?很愚蠢。如果想挣钱,我看还不如国内。论生活水平,我在美国这么多年,还没回广州这几天滋润。在美国的吃喝更没法跟广州比。当然,这些天我是沾了你的光。”
“看来,你不太喜欢美国。听朋友们说,美国并不象你说得那样差。你回广州有什么感想?”
张森毫不隐瞒地说:“我想,应该是日益崛起的高楼大厦,还有越来越多越富有的女人。当然也包括你。你富有的程度,让我吃惊!”
林容儿问他:“那你怎么看我呢?”
张森说:“在回国前,我看过一份美林集团在《2000年度全球财富报告》 ,在这份报告中说,中国是全球富人增长最快的几个国家之一。这些富人的财富为9690亿美元,中国有几十万的富豪。你也应该算在其中。”
林容儿叹息说:“我是学经济的,我知道,我国财富也出现了高度聚集的趋势。其主要原因是GDP的快速增长。财富相对向一部分人聚集,财富相对的集中也会使一部分人贫穷。同时,在中国富人士中也有相当数量的灰色收入。”
“是啊,是啊,美国发现频道的撰稿人理查德.康尼夫通过观察得出结论,富人和普通人相比,真是不折不扣的异类。富人更象动物而不象人。他把这种结论写进他的新作《大狗》中,康尼夫称这些真正的有钱人为bigdog(大狗)!”
林容儿笑了笑说:“这是我听到对富人最有趣、最尖刻的批评。怎样才能算一个“大狗”级富人呢?”
“康尼夫对美国的富人有四个标准:第一,要喜欢收藏名贵的艺术品;第二,要喜欢听前卫音乐;第三,参加亚斯平学会知性讨论时,不会说外行话出洋相。有了这些条件之外,还得有1亿美元,那才算得上是大狗。”
林容儿说:“这么说,我离查德.康尼夫所说的大狗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