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兰一个劲儿的强调,杜海珊是杜海安的亲妹妹,是想唤起杜海安的记忆,让他记住亲情的不可割舍,如果杜海安不救杜海珊,就会遭天打雷劈。
“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海珊确实触犯了法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谁也救不了她,这几年的牢狱改造她是必须要承受的。”杜海安平静的指出事实,他只是个政府官员,在法律面前也是平等的。
“海珊没有犯错。”李语兰强调,铸锭的语气好似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般。
“海珊有没有犯错,不是你或者我说了算的,是法律说了算。”没想到自己母亲是如此的无理取闹,杜海安语气变的更淡,一般这个时候,就代表着他的不悦了。
“海安。”李语兰语塞,料到儿子会用法律来堵她。
“语兰,儿子已经够忙了,你不要为难他了。”看出杜海安变了脸,杜少凡赶忙劝阻,他知道,若是妻子再闹下去,海安一定会站起身就走,然后又是几天,甚至在爸他老人家回家之前,他们才能见到海安的面。
从杜海安放他们鸽子,杜少凡就知道逼迫没有用,只会让杜海安起抵触心里。
“我哪里为难他了,叫他救他自己的亲妹妹是为难他吗?”气极的李语兰,怒火不敢朝杜海安发,只能瞪着自己丈夫,将杜少凡当出气桶。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李语兰立马委屈的哭泣,抽泣声大的让杜少凡父子皱眉。
“海安,真没办法了吗?”看着杜海安,杜少凡不抱期望的问,海安和他说过女儿所犯的刑法,他心里也明白,女儿是救不回来的,但妻子这样闹,他又看不下去,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
杜海安说出残酷的事实。“除非有新的证据,和向阳肯不再追究此事,但我们大家都知道,向南死了,这两种都是不可能的。”
“海珊不能坐牢,不然会毁了她。”李语兰低叫。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任何人。”感叹完,杜海安拿起勺子,继续喝碗里的粥。
李语兰还想说什么,感觉手臂被人握住,她回头见杜少凡对她摇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肚子里,转而垮下脸色不高兴的说:“这严雨虹在做什么,吃早饭也不带着孩子下来,存心想饿到我的孙子吗?”
杜海安喝粥的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喝粥,心想,严雨虹已经离开,连小锐儿也一并带走了,离婚协议书还给他放在了茶几上,如今躺在他的公事包里,雨虹是铁了心和自己离婚,若是母亲知道,还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在杜海安胡思乱想间,李语兰已然遣了春妈去楼上叫严雨虹母子,杜海安见春妈往楼上走去,放下喝粥的勺子,伸手抽了张不远处的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唇角,动作慢条斯理又不失从容,说了声慢用,杜海安站起身,拿了公事包往外走。
可以想象,春妈一会儿下来说雨虹和小若儿同时不在,母亲的反应他能想象到,早一步避开才是明智的选择。
他不怕母亲发飙,只是不想自己卷入麻烦中,最近父母忙着帮海珊翻案,就已经焦头烂额,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来管自己和严雨虹的事情。
不过,杜海安不会接受这样留书式的离婚,他会再去找严雨虹谈谈,只要公事包里的离婚协议书,一天不拿到民政局,他和严雨虹的婚就一天不算离。
雨虹的新公寓。
“妈妈。”床上熟睡的小人儿醒来,肉呼呼的双手揉了揉眼眸,睁着朦胧的大眼看着四周,寻找着自己熟悉的身影。
正在这里衣物放进衣柜的严雨虹听到声音,赶忙站起身,走向床,在床边坐下,抱起小人儿,柔声问道:“小锐儿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小锐儿不想喝水,小锐儿想尿尿。”小人儿糯糯的声音说道。
“好,妈妈抱宝宝去洗手间。”抱起孩子,严雨虹直接走向卧室里附设的洗手间,几分钟后,她抱着孩子出来,小锐儿因为刚睡醒而显得红润的脸蛋,上面还挂着水珠,原本朦胧的大眼清澈见底,显然,刚刚他的妈妈在抱他如厕时,顺便给他洗了脸。
此时正趴在妈妈肩膀上,闻着妈妈身上好闻的味道,笑兮兮的打量四周。
“妈妈,这里是哪里啊?不是小锐儿的房间喔。”孩子睁着大眼,看着陌生的地方,对妈妈提出疑问,小小的眉头轻轻地拧了下。
“这里是小锐儿和妈妈以后的家,小锐儿今后就和妈妈住在这里,来,熟悉熟悉环境,看喜不喜欢。”将孩子放到床上,严雨虹着手给孩子换衣服。
刚刚睡醒的孩子都显得特别慵懒,软趴趴的不想动,严雨虹笑着在孩子挺翘可爱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细心的为孩子穿衣服。
“我们为什么要住这里?外婆和太爷爷也会住这里吗?”小锐儿一连提出两个疑问,望着自己妈妈。
严雨虹心里打了个突,不为别的,因为孩子的问题里没有爸爸,外婆,太爷爷,是和他亲近的人,小锐儿自然记住,杜少凡和李语兰对孩子很冷淡,被小锐儿忽略不奇怪,杜海安却是孩子的父亲,仍然被忽略掉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杜海安,你可真心悲剧,在孩子的观念里,你竟然不在其中。
“小锐儿,外婆和太爷爷不住这里,这里只有妈妈和小锐儿。”见孩子用清明的大眼看着自己,并且等着她的回答,严雨虹耐心的给予答案。
小锐儿虽然小,却很敏感,对陌生的环境尤为排斥,可能是长期得不到父亲的关注,所以没有安全感,对此,严雨虹很愧疚,她知道孩子的敏感,却无法不让孩子面对这个陌生的家。
她不怪杜海安,自己和杜海安走到今天的地步,谁对谁错早已不重要了。
“为什么?”小锐儿问,乌溜溜的大眼里闪烁着不解。
“小锐儿不喜欢这里吗?”无法回答孩子的为什么,严雨虹选择转移话题,小锐儿从床上爬起身,抱着严雨虹的脖子,小小的头颅在严雨虹脖颈处摇头蹭着,严雨虹心里十分无奈,抱着孩子小身下,她故意问:“摇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