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做……”李月兰在酒店里看着符影试穿婚纱。
“我怎么了?”符影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要在结婚的时候是最美的,一生只有一次啊!
“你瞧你以前多好,现在所有的报纸都乱写你……”
“妈,你那么爱面子,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遂了你的意而已。我现在如愿以偿做少奶奶有什么不好?”
“你——”李月兰看着她,“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明知道——”
“明知道是你打击姐姐的话吗?”符影看着她,“我这辈子,上半生爱姐姐,下半生爱柏阳。管你是谁,只要有一丁点害他们难受,我都会还回来!”
“你——”李月兰跌坐在沙发里,她的女儿有病吗?“我是你妈妈呀……”
“我的妈妈和姐姐的妈妈是一个。在你不承认姐姐的时候,我也就认为你不承认我了。”
“你……”李月兰按着胸口,这个女儿……这个女儿……
符影的手轻轻按上李月兰的:“妈……气坏了身体不好。”
“你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啊……只是没人给我爱,我活不下去。”
李月兰甩开她的手:“你活该一辈子受苦!你就去和柏阳互相折磨一辈子吧!”
谁说是折磨?
符影拉掉拉链,脱下婚纱。她偏要让折磨变成甜蜜!
如果今天害三个人难受的结果是换来三个人难受一辈子,她死不瞑目!
这场婚礼,柏阳说:“四月一日。”
她笑:“好。”
他恨她。
大家等着看她的笑话。
没关系,她可以一个人站在场中笑。
一切,都不无不可。
“柏阳,你就恨我吧!恨也是一种感情,只要是来自你的感情我都要!”
路浩拿着钥匙,放在锁眼边,最后还是开了。
“颜倾?”
风吹着窗帘起伏,路浩站在客厅里。嗯,原来他的家也可以这样?果然,女人就是不一样。
慢慢走向卧室那边,隐约听见浅浅的哭声。他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他还是怕在自己的家里发现一具女尸。那他就只有卖房子了!
站在门口,他轻轻推开门,看见颜倾微微抖动的背影坐在梳妆台前。
她在画眉。
伤心画眉。
“嗯……”抽泣一声,她的手微颤。
路浩叹气:“你还好吧?”
颜倾转头:“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屋主。”路浩晃晃钥匙,走过去。
“怕我死在这里吗?”颜倾有点狼狈地转身。
“要去参加婚礼?”
“……”她的手握紧眉笔,“当然。”
“妆还没画好……”
颜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参加婚礼。但是,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整理乱哄哄的脑子,转动眉笔:“我好像没有男伴……”
“唔……”路浩靠坐在梳妆台边,点点头,抽过她手中的眉笔,“算了,这么多年邻居,现在又是你房东,我陪你吧。”
“我没付房租……”
“我不会在你这么伤心的时候再给你添道伤疤……毕竟,赚钱很辛苦。”
如果是以前,她会想笑。但是现在,她笑不出来。不过,她很感谢有个人愿意逗她笑。
“谢谢。”
“客气。”路浩一手托着她下巴,抬起她的头,闪着水光的眼眸毫无焦距。
“我给你画眉。”路浩说。
颜倾看向他,看着他专注为自己画眉。画眉啊……好像是某一个典故吧?好像应该是柏阳来做吧?
眼泪滑落,路浩伸手替她抹去:“傻姑娘……”
“路浩……陪我聊一下天好吗?”画完眉,还要点别的妆容,颜倾也不动了,就让路浩帮她。
“嗯。”
“我怕我乱想……”
“……傻姑娘。”
颜倾愣住,神游在外,沉默。
“怎么不聊?”路浩用右手无名指指腹沾着唇彩轻轻点在她唇上,“很漂亮,让人想咬一口。”
“谢谢。”颜倾笑,笑意达不到眼底。若是平时,这种暧昧的话他才不敢说。路浩,也是一个会安慰人的男人。
路浩取下她头上的发抓,走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梳理她的发丝:“穿黑色的礼服或红色的礼服吧?”
“随便。”
路浩拿起桌上的梳子:“你的头发很漂亮。”
“谢谢。”他在用赞美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不会盘你的长发。”
“那随你高兴吧。”
“丑了别怪我。”
“呵!”颜倾望着镜子里,“路浩,认识好几年了,你怎么没想过来追我呢?你要是把我追走,我就不用受这苦了……就算我们没在一起,我也不会再接受和你一样的花花公子了……”
喝!早知道让你在这里伤心死,或者画两条丑眉毛。居然成了他的错了……呃,现在不能和以前一样对呛……
“怕追不到啊!”
“瞧我多好追,一飞和柏阳都追到了。”
“我更怕追到也守不到。”
“是啊……都没守到。”
“我觉得很好看……”路浩看着她头顶,“你觉得呢?”
颜倾站起来,看着镜子里的侧影:“好看。”声音温柔没有力气,然后一步步走到衣柜前。
“应该先换礼服的。”弄坏了发型和妆容怎么办?“要我出去吗?”
“你自己闯进来的……”颜倾当着他的面脱掉衣服,“好几年没有男人看过我的身体了……”
“……”他难道要说很荣幸?没人在可能还好,现在有人,他就怕他一出去这个女人要是脑子一短路就偷偷自杀了——很多人自杀都会选择隔附近有人。特别还是在换衣服的当口,来个裸死怎么办?这个女人浪漫随性得很,什么都可能发生。
她的背影很漂亮,缓慢地穿上一件红色长礼服,拉好侧边拉链,转过身来。
路浩一看,低头在梳妆台上翻找出一条项链。
颜倾走到他身边,仰着头。
他给她戴上:“第一次这么乖巧。”
“我累。”
“……”累得连话也不想说,连自己的性子也丢了。
路浩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臂弯,拿起床头柜上的请柬:“我们走。”
“路浩,婚礼的时候千万别离开我身边。”
“好,好。”路浩拍怕她的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