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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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雅(4)

黄姤台背[B23],老人黄发年纪大了,以引以翼[B24],左右扶持使从容,寿考维祺[B25],长寿的人运气就多,以介景福[B26]。天赐洪福百岁翁。

【注释】[1]敦(tuán):丛生的样子。行(hánɡ:道路。[2]方:开始。[3]泥泥:叶子很繁茂的样子。[4]远:疏远。具:通“俱”,皆。尔:通“迩”,近。[5]肆:铺上。[6]几:筵席上摆酒菜用的矮小木桌。古人也用以凭靠身体。[7]缉:连续。御:侍候。[8]献:主人向客人敬酒。酢(zuò):客用酒回敬。[9]爵、浃(jiǎ):古代铜制酒器。奠,安放,放置。周人礼节,敬酒时先洗杯,然后斟酒。客饮毕,将杯放于几上。[10]婒(tǎn)醢(hǎi):有汁的肉酱。荐:进献。[B11]燔:烧肉。[B12]婒:同“肴”。脾:牛胃。杆(jué):牛舌。[B13]婀(è):只击鼓,不唱歌。[B14]敦(diāo)弓:即雕弓,弓上有彩饰。[B15]獛(hóu):箭名。钧:通“均”。这句谓较射时四人一组,皆调试均当。[B16]舍:放射。均:朱熹,“均,皆中也。”[B17]句(ɡóu):通“彀”,张满弓。[B18]树:竖立。这句谓四箭中的,皆竖立靶上。[B19]不侮:不轻视。指对发射成绩不好的人也不怠慢。[B20]曾孙:指主持宴会的人。[B21]醴:甜酒。婀(rú):酒质醇厚。[B22]黄姤(ɡōu):老人。[B23]台背:即鲐背,谓背皮如鲐鱼,指年迈的人。[B24]引、翼:引导翼辅。[B25]寿考:长寿。祺:吉祥。[B26]介:佐助。景福:大福。

【赏析】这是一首描写贵族统治者与族人宴会、较射、尊老祈福的诗族之手。历来对全诗的分章有异议,现从朱熹《诗集传》分为四章,每章八句。

《行苇》是一首为贵族统治者所唱的赞歌,它借以宣扬礼义,团结族人,巩固贵族奴隶主的统治,诗中所体现出来的正是这种中华民族所固有的和睦友爱与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具有一定的客观意义。这首诗内容繁富,场面多变。在表现手法上,或兴或赋。或极力铺陈,或回环跌宕。它寓情于叙事之中,形象鲜明,含蕴深厚。诗的层次清晰,转折灵动,勾连细密,在安排结构上颇具匠心。这为后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有益的经验。

既醉

既醉以酒,美酒喝得醉醺醺,既饱以德[1]。您的好恩情我品尝了。

君子万年,但愿主人寿万年,介尔景福[2]。神赐大福享不尽。

既醉以酒,美酒喝得醉酩酊,尔喆既将[3]。您的佳肴不计其数。

君子万年,但愿主人寿万年,介尔昭明。神赐前程多光明。

昭明有融[4],远大又光明的前程,高朗令终[5]。善终会有好名声。

令终有俶[6],善终必有好开头,公尸嘉告[7]。仔细听神主好话。

其告维何?神主好话说什么笾豆静嘉[8]。碗碗祭品洁而精。

朋友攸摄[9],朋友宾客来助祭,摄以威仪。祭礼隆重心虔诚。

威仪孔时[10],祭祀礼节无差错,君子有孝子[B11]。主人是各孝子。

孝子不匮[B12],孝子孝心永不竭,永锡尔类[B13]。神灵赐您好章程。

其类维何?有什么章程赐你室家之忛[B14]。治理家庭常安宁。

君子万年,但愿主人寿万年,永锡祚胤[B15]。子刊、幸福永继承。

其胤维何?子孙后嗣怎么样天被尔禄[B16]。老天让你当国王。

君子万年,但愿主人寿万年,景命有仆。妻妾和儿郎由天赐。

其仆维何?妻妾儿郎怎么样猁尔女士[B17]。天赐才女做新娘。

猁尔女士,天赐才女做新娘,从以孙子[B18]。随生子孙传代长。

【注释】[1]德:恩德,恩惠。[2]介:佑助。尔:你,这里指周天子。景:大。[3]将:通“臧”,美好。[4]融:十分明亮。[5]高朗:高明。令终:善终。[6]俶(chù):始。[7]公尸:祭祀时装扮先祖接受祭祀的人。嘉告:以善言祝告。[8]笾(biān)豆:古代祭祀时盛放祭品的器皿,这里指祭品。静嘉:清洁美好。[9]朋友:助祭的人。摄:佐助。[10]孔:非常,很。时:是,合宜。[B11]有:又。[B12]不匮:不绝,不断。[B13]锡:赐,给予。类:善,福气。一说,类,法则。[B14]忛(kǔn):宫中小巷,引申为“远”之意。一说,忛,同心同德。[B15]祚:福禄。胤(yìn):子孙。[B16]天:天命。被:本义是覆盖,引申为给予。[B17]猁(lí):赐予。[B18]从:随从,跟随。

【赏析】这首诗同《行苇》一样,都是描写宫廷宴会的,但是,两诗有很大的区别,它们的主题不同,表现手法也不同。《既醉》是一首很有特色的诗篇。

《行苇》记叙了周成王和同族兄弟们宴饮、乐射的盛况,全篇以强调王族血亲之间的团结,巩固周王朝政权为诗的主题。《既醉》也写周成王宴飨诸侯,但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宴会,而是描述祭祀完毕后周天子和诸侯们尽情宴饮的场面,所以陈奂说:“此祭毕而用飨燕之诗。”(《诗毛氏传疏》)《行苇》诗除了第一章运用兴的方法外,其基本的表现方法是铺陈宴饮时设筵敬酒、击鼓唱歌、比赛射箭、互祈长寿的情景,重在具体描述。《既醉》诗恰恰与之相反,全诗没有对宫廷宴饮作任何具体的描绘,诗人只是借着诸侯和“公尸”的口吻,向天子和诸侯祝福,唱出了一章又一章祝颂长寿、多福、多子多孙的颂词。在写作方法上,还配合以问答式的句式和顶针格的修辞方法。如四章首句的“其告维何?”六章首句的“其类维何?”七章首句的“其胤维何?”八章首句的“其仆维何?”每章其他诗句便是回答“维何”的内容。又如三章的“昭明有融”,衔接二章结句的“昭明”一词;四章的“其告维何?”衔接三章结句“嘉告”一词;五章首句的“威仪孔时”衔接四章结句的“威仪”一词。其例甚多,不一一列举。这种句式以及修辞手法使用,使得全诗文气跌宕,语意联贯,蝉联而下,一气呵成,一扫平板堆垛之弊。

凫翳

凫翳在泾,河里野鸭鸥成群,公尸来燕来宁[1]。神主赴宴慰主人。

尔酒既清,您的美酒那样清,尔喆既馨。您的佳肴香喷喷。

公尸燕饮,神主光临来赴宴,福禄来成。福禄降临您家门。

凫翳在沙,野鸭鸥鸟在水滨,公尸来燕来宜。神主赴宴主人请。

尔酒既多,您有那么多的酒,尔喆既嘉。您的佳肴鲜又新。

公尸燕饮,神主也来赴宴光临,福禄来为[2]。大福大禄又添增。

凫翳在渚,野鸭鸥鸟在沙滩,公尸来燕来处。神主很高兴的来赴宴。

尔酒既囲[3],您的美酒清又醇,尔喆伊脯。下酒肉干煮得烂。

公尸燕饮,神主光临来赴宴,福禄来下。上天给予施舍幸福。

凫翳在猑[4],野鸭鸥鸟在港汊,公尸来燕来宗[5]。神主赴宴尊敬他。

既燕于宗,在宗庙里摆设宴席,福禄攸降。神赐福禄频降下。

公尸燕饮,神主光临来赴宴,福禄来崇[6]。福禄绵绵赐您家。

凫翳在渭[7],野鸭鸥鸟在峡门,公尸来止熏熏。神主赴宴心欢欣。

旨酒欣欣,美酒畅饮味芳馨,燔炙芬芬。烧肉烤羊的香味很引人。

公尸燕饮,神主光临来赴宴,无有后艰。今后没有灾难和痛苦了。

【注释】[1]公尸:周代祭祀祖先时,由一人装作祖先的形象接受祭祀,叫做尸祖先如是君主,即称公尸。燕:通“宴”。宁:安。[2]为:助。[3]囲(xū):滤过的清酒。[4]猑(zhōnɡ):众水会合处,即港汊。[5]宗:尊重。[6]崇:重。[7]渭:峡中两岸对峙如门的地方。

【赏析】这是一首赞美诗。周代贵族的祭祀仪程分作两天,第一日为正祭,享祀神灵;第二日是绎祭,主人酬谢公尸辛劳特设饮食宴请。诗歌用酒清肴馨表现主人宴请的诚敬,作为回报,则是公尸的和悦欢饮以及神灵的降福助成。因此五章歌诗,满篇都是福禄欢宴。只在全诗的煞尾“无有后艰”一句,提到了艰难后患,虽然是以否定的形式提出,却可感受到诗人在欢乐时的兢兢戒慎的心态。所以理解这首诗的旨义,似不应停留在表层字面。对此,《诗序》的阐发不无道理:“守成也。太平之君子能持盈守成,神祗祖考安乐之也。”对诗歌的弦外之音予以揭示;神祗祖考之所以能够安宁而爱乐之,是因为周王能够保守住祖先所成就的太平功业。

这首诗属密韵型。五章诗除每章的第五句外,句句押韵,一韵到底。各章文字除韵脚及少数句子有变化外,其余完全相同。这种重章复沓的结构,形成了本诗回环往复的旋律节奏,从而使诗人昂扬热烈的思想感情,得到充分的表达。

假乐

假乐君子,周王使爱戴敬畏,显显令德[1]。品德高尚心光明。

宜民宜人[2],能用贤臣能安民,受禄于天。接受天庭降下的福禄。

保右命之[3],上帝下令多保佑,自天申之[4]。多赐福禄国兴盛。

干禄百福[5],千禄百福一起降临,子孙千亿。子子孙孙数不清。

穆穆皇皇[6],个个正派又光明,宜君宜王。称王称霸都合适。

不愆不忘[7],不犯过错不忘本,率由旧章[8]。遵循旧制国太平。

威仪抑抑[9],仪表堂堂威凛凛,德音秩秩[B10]。政教法令很廉明。

无怨无恶,没人怨来没人恨,率由群匹[B11]。依靠群臣受欢迎。

受禄无疆,受到上天无尽的福禄,四方之纲[B12]。四方万国遵王命。

之纲之纪[B13],君临天下王为首,燕及朋友[B14]。设宴待宾客请朋友。

百辟卿士[B15],诸侯卿士都赴宴,媚于天子[B16]。爱戴天子齐敬酒。

不解于位[B17],勤于职守不惰怠,民之攸摽[B18]。万民归顺国家得以长治久安。

【注释】[1]显显:明显。令德:美德。[2]宜:适。[3]右:佑,助。[4]申:申饬、告诫。[5]干:应作“千”。形似而误。[6]穆穆:敬肃。[7]愆:过。[8]率:循、依。[9]抑抑:庄美。[10]秩秩:清明。[B11]群匹:群众,此指群臣。[B12]纲:网上大绳,此指法则。[B13]纪:丝的头绪。[B14]燕:同“宴”,安。朋友:指公卿百官。[B15]百辟:百王,指诸侯。卿士:泛指文臣武臣。[B16]媚:喜欢,爱。[B17]解:同“懈”,懈怠。[B18]攸:所。摽(xì):生息。一说归附。

【赏析】《大雅·假乐》,诗题之意是“美好和乐”。因“假”即“嘉”之通借。《中庸》、《左传·文公三年》、《左传·襄公二十六年》、《礼记·乐记》引此诗均作“嘉乐”。“嘉”犹正字;义犹“乐”。《诗序》认为此诗诗旨是“嘉成王也”。从全诗内容来看,表面上是成王宴饮臣子与诸侯百卿时,乐工所献的颂诗。但历来评诗家多以为此诗在嘉美成王时却寓含规戒之意,不仅仅是歌颂一意所能包举。

《假乐》在《大雅》众多的颂诗中较具特色。首先,它能于颂中寓谏,把歌颂与讽喻结合起来。全诗在歌颂成王是“假乐君子”,能“宜民宜人”、“宜君宜王”,能“守法”“任贤”的同时,寄寓“不愆不忘,率由旧章”以及“无怨无恶,率由群匹”的讽谏之意;而且巧妙地借宴请群臣百官再寓讽喻之意。读来使人惊觉,使人奋进。其次,《假乐》这首诗用韵甚密,几乎达到每句都能入韵的地步。如第一章用“之部”、“职部”,“真部”,“之”、“职”通韵;第二章用“职部”、“阳部”;第三章用“质部”、“阳部”;第四章用“之部”、“物部”。由于用韵密,便造成一种铿锵优美的韵律,富丽堂皇的颂歌气派。同时,《假乐》在几乎句句入韵中,每章换一次韵,这样便适合歌唱,那种与颂词一致的情调在用韵上便体现了出来。

公刘

笃公刘[1],忠厚诚实的公刘,匪居匪康[2]。不敢安居把福享。

乃埸乃疆[3],将田地划分疆界加以治理,乃积乃仓[4]。收割粮食装进仓。

乃裹孜粮[5],揉面蒸饼备干粮,于橐于囊[6]。装进小袋和大囊。

思辑用光[7]。团结在一起争荣光。

弓矢斯张,张弓带箭齐武装,干戈戚扬[8],盾戈斧钱拿手上,爰方启行[9]。开始向前方动身。

笃公刘,忠实厚道的公刘,于胥斯原[10]。豳地原野视察忙。

既庶既繁[B11],百姓众多紧相随,既顺乃宣[B12],民心归顺多舒畅,而无永叹。唉声叹气一扫无。

陟则在勍[B13],忽而登上小山坡,复降在原。忽而下到平原上。

何以舟之[B14]?身上佩带什么物品维玉及瑶[B15],美玉宝石琳琅满目,掤祊容刀[B16]。佩刀玉鞘闪闪亮。

笃公刘,忠实厚道的公刘,逝彼百泉[B17],来到泉水岸边上,瞻彼溥原[B18]眺望平原宽又广;乃陟南冈,登上南边高山冈,乃觏于京[B19]发现京师是个很好的地方。

京师之野[B20]京师田野形势好,于时处处[B21]于是定居建新邦,于时庐旅[B22]于是规划造住房,于时言言,谈笑风生喜洋洋,于时语语。七嘴八舌闹哄哄。

笃公刘,忠实厚道的公刘,于京斯依[B23]定居京师新气象。

跄跄济济[B24]犒宴群臣威仪盛,俾筵俾几[B25]入席就坐招待忙。

既登乃依[B26]宾主都安排坐定,乃造其曹[B27]先祭猪神求吉祥。

执豕于牢[B28]圈里捉猪做佳肴,酌之用匏[B29]葫芦瓢儿斟酒浆。

食之饮之,酒足饭饱后大家都很欢喜,君之宗之[B30]。共推公刘做君长。

笃公刘,忠实厚道的公刘,既溥既长,开垦豳地广又长,既景乃冈[B31],看了平原又上山,相其阴阳[B32],勘察山南山北很忙,观其流泉。查明水源和流向。

其军三单[B33],组织军队分三班,度其隰原,测量土地扎营房,彻田为粮[B34]。田亩开垦为种粮。

度其夕阳[B35],又到山西去丈量,豳居允荒[B36]。豳地实在大又广。

笃公刘,忠实厚道的公刘,于豳斯馆[B37]。营建宫室在豳原。

涉渭为乱[B38],横渡渭水开石料,取厉取锻[B39]。捶石磨石全都采。

止基乃理[B40],基地既定治田地,爰众爰有[B41]。民康物阜笑语欢。

夹其皇涧[B42],在皇涧两岸边住,溯其过涧[B43]。面向过涧住处宽。

止旅乃密[B44],移民定居人口密,芮鞫之即[B45]。住满河岸两边。

【注释】[1]笃:忠实厚道。公刘:后稷的后裔。公,称号;刘,名。[2]匪:通“非”。康:安稳,安乐。[3]埸(yì):田界。[4]积(zì):即“庾”,露天堆积米谷的地方。仓:仓库。此处与“积”均作动词用。[5]孜(hóu):同“糇”,干粮。[6]橐(tuó):无底的口袋。盛物时用绳扎住两端。囊:有底的口袋。[7]思:发语词。辑:融洽。用:以,因而。光:发扬光大。[8]干:盾。戚:斧。扬:即钺,大斧。[9]爰:于是。方:开始。启行:起身,出发。[10]于:乃。胥:相,考察,视察。斯:此。[B11]庶:众多。繁:密。[B12]宣:舒畅。[B13]陟:登。勍:小小的土山。[B14]舟:通“周”。环绕,佩带之意。[B15]瑶:似玉之美石。[B16]掤(bīnɡ):刀鞘。祊(běnɡ):刀鞘口部的玉饰。容刀:装饰刀。容,此处作动词用。[B17]逝:往。百泉:众泉,极言很多。[B18]溥(pǔ)原:广大的平原。溥:广大。[B19]觏:看见。京:豳之地名。一说为高丘。[B20]京师:京邑。[B21]于时:所以,于是。处处:定居,安居。[B22]庐旅:庐、旅二字俱作寄居解。[B23]依:定居,安居。一说为祭名。[B24]跄(qiānɡ)跄:亦作“祊祊”,走起路来有节拍的样子。济济:庄严恭敬的样子。[B25]筵:竹席,铺在地上以陈饮食。几:坐时凭倚的用具。[B26]依:依几。依,靠。[B27]造:通“告”,三家诗作“告”。曹:通“槽”,祭猪神。[B28]牢:猪圈。[B29]匏:装酒的器皿。葫芦晒干后,剖为二,用以盛酒,叫作匏爵或匏樽。[B30]君之宗之:君、宗二字均作动词用。君,指当君主;宗,指当宗主。之,指众宾。[B31]景:同“影”。指测日影以定方向,作动词用。[B32]相:视察。阴阳:指山的北面,山的南面。[B33]三单(chán):分成三批轮流服役。单,通“禅”,更番代替。[B34]彻田:治田,指开垦荒地。[B35]夕阳:指山的西面。[B36]允:实在。荒:大。[B37]馆:指建筑馆舍房屋。[B38]渭:渭水。为:而。乱:顺着横流渡过去。[B39]厉:同“砺”,质地粗硬的磨石。锻:锻铁用的砧石。一说为大块的坚硬的捶石。[B40]止基:居住的基址。止,居住。理:治理。[B41]有:与“众”同义。[B42]皇涧:豳地涧名。[B43]溯:面向。过涧:涧名。[B44]旅:寄居。密:茂盛。[B45]芮(ruì):通“油”,水边向内凹进处。鞫(jū):水边向外凸出处。之:是,此。即: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