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铭愣了愣,连忙上前,慌道:“江月,你怎么样?”待看到那道伤口时,他面色怔住,喃喃道:“你受伤了?”
“卑职无碍。”江月淡漠回道。
她偏头一看,只见中衣衣袖已经划拉开,半条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衬得那道猩红的伤口越发明显,实在……江月连忙捂住伤口,侧过身去。
卫铭回过神,拧眉道:“不对,血腥味很重,你还有哪儿伤了?”
闻听此言,江月脸色不禁一红,她连忙说:“卑职只有胳膊伤了……”
卫铭不信,还非要拉着她往外走:“我那儿有金创药。”
“卑职随身带着药了,还请大人速速离开。”江月死活不动。
见她这样固执,卫铭语气软了软,说:“你这伤口太深,得绑绷带,我帮你。”
“不敢劳烦大人!”
卫铭无奈笑了:“我又不吃了你。”
江月蹙眉,挣了挣胳膊。卫铭连忙松手:“哎,你别动啊,一动就出血,得赶紧止住!”
江月立在那儿,低着头,冷冷威胁道:“大人,您速速离开,卑职就止血。”
她一脸的倔强,卫铭根本没办法。他愣了一瞬,终无奈道:“好吧。”说罢,提步往外走。
江月好似得了大赦,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将门阖上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卫铭一个人立在外面,面色怔忪,他想到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江月推他的一下子,心里说不出的……暖和。
江月却不停感慨自己倒霉,她怎么喊破了嗓子,只喊来一个卫铭呢?
将割坏的衣服袖子扯下来,江月又掏出随身带的药瓶,她一口咬下瓶塞,撒了点药粉在伤口。那药粉渍的厉害,江月疼得龇牙咧嘴,闷头直哼哼,不消片刻,脸上便渗出豆大的汗珠。
忽然,外面有人敲门,“谁?”江月问道。
“我是卫大人身边的,给江衙役送药来。”
听见是卫铭,江月就头疼,她毫不客气地拒绝:“不用,我已经好了。”
那小厮没再答话,只看了看一旁的卫铭。卫铭默默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回上面去。
正当江月纠结如何绑伤口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江月眉头一皱,难得恶声恶气道:“卫大人,我已经睡下了!”
外面的人默了默,道:“是我。”
男人沉稳如水的声音传来,江月耳根子忽然莫名一烫,她声音小了许多,道:“纪大人,卑职已经睡下了。”
“开门。”外面那人只是如此命令。
江月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羞得面红耳赤,她坚持道:“大人,卑职真的睡下了。”
谁料话音刚落,门砰地一声,被用力推开!
“大、大、大人……”江月傻傻愣住,待反应过来,她转身护住自己的胳膊。
船舱内昏暗,随着江月的动作,彦璋便看到一条雪白的胳膊。他微微一愣,道:“刚刚外面撞到其他的船,听说你伤了,我过来来看看。”
“不用,不用。”江月摆手连连推辞。
那人却根本不理她,只坐到她身边,拽过她的手臂,仔细垂眸观察伤势。
江月吓了一跳,急急起身,捂着胳膊,侧身对着他,大喝道:“大人!”语气又羞又恼,面色红得能一并滴下血来。
彦璋怔了怔,他放下药瓶,拱了拱手,起身而走。
江月羞愤的只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