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秦汉三国皇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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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西汉(29)

朝鲜王右渠闻得汉兵大军东来,连忙调拨人马堵住险要。杨仆从齐地出发渡过渤海入朝鲜境。前驱兵七千人浮水轻进,到了险城下。右渠只攻辽东陆路未防水道,忽然听说汉兵攻城却是心惊意慌,幸亏城中还有预备,方得乘城守御。过了一天探得汉兵不多,朝鲜方督兵出战,两下奋斗多时,毕竟众寡不敌,汉兵只好败溃。杨仆走匿山中,十余日才敢出头,收集溃兵退出。等待着苟彘的兵的到来。彘行至次水,渡过西岸,也正与朝鲜的卫戍兵相碰,固又连战了数次,也没有得到大胜。当有奏报入都武帝闻两将都无功,又遣使臣卫山再往朝鲜讨右渠。右渠也恐不能久持,便顿首请降,令太子随同卫山东行,往汉朝廷谢罪,并献犬马五千匹,及随行人众不下万余人。卫山见朝鲜兵临疑是有他变,固先与苟彘商量,得出一策转告朝鲜太子不得带兵。太子亦恐汉兵有诈,率众驰回。卫山不便再赴朝鲜,只好回朝复命。武帝问明原委恨卫山失计,立命处斩。接着仍遣人催促两将进攻。苟彘乃驱军急进迭破数险,直抵王险城。困攻西北两隅。杨仆也招集后汉兵进至城南,苟彘部下骁勇善战,杨仆部下锐气已衰,因此不敢再斗。那苟彘日反督攻,杨仆只按兵不动。右汇与苟彘力战,与杨仆讲和相持数日,城尚无恙,彘屡约杨仆夹攻,仆但含糊答应,终未动手。遂致两将相疑。事为武帝所闻赶紧派前济南太守公孙遂,前往观兵,许他便宜行事。遂至彘营,彘当然归咎杨仆。然后密谋商之召杨仆议事,仆因有诏使到来,不得不往一见,竟被遂喝令彘军将杨仆拿下,且传达仆的兵众归彘节制。自己总算毕事,匆匆复命。彘既并有两军,遂将全城围住,四面猛扑,城中危急万分。朝鲜大臣:路人、韩阴与尼溪侯相参,将军王映等共谋降汉。偏偏右渠不从。路人韩阴王映开城出降,尼溪侯相参,且号召党羽刺杀右渠,献首汉营。苟彘正率军进城,不意城门又闭,朝鲜将军成己,婴城拒守,彘便使降人警告守兵,如再抗违一体屠戮,守兵们吓得惊慌,共杀成已,一齐出降。朝鲜乃平。捷报入京,武帝令朝鲜地为四郡,叫作东浪、临顿、玄凫、真蕃。同时召彘引师回朝,彘将杨仆囚入监车押归长安,途次非常得意,只道此番凯旋,定邀重赏。那知驰入都门,惊悉公孙遂被诛的消息,才转喜为忧。没奈何只好入朝见驾,武帝不得详报便责他与公孙遂同罪。令大臣当即掳去衣冠推出斩首,至杨仆贻误军事,亦应伏法,但念他平越有功,准得贬为庶人。

讨伐西域四国的经历

元封六年(前105)先是西域的楼兰车师两国。由于受到匈奴的欺骗而拦阻西行的汉使。武帝决定派将军赵破奴与偏将军王恢(此王恢与前王恢同名异人)等领兵西征。赵破奴王恢奉令带兵出发,假说进击车师,却暗率轻骑七百人,潜护着急往楼兰。先将楼兰王擒住,然后把人马转移至车师。车师闻讯骇溃,被赵破奴一举捣破虏廷。结果是两国服罪,情愿内附。破奴乃请旨定夺,武帝得报封赵破奴为浞野侯,王恢为洁侯,并下令他们就地镇抚,以示威大宛乌孙诸国!

乌孙遂遣使献马,随中郎将张骞入朝。不久来使归国报知汉朝强大。乌孙国王昆莫,方后悔从前不用张骞言,今天又闻汉兵连破楼兰车师,必然势及自己。乃急遣使至汉,表示愿意遵旧约,即以联婚为和。武帝表示同意。不过向来使征求了聘礼,来使返报以后当即送马千匹,武帝便把江都王刘建的遗女,赐号为公主出嫁至乌孙。刘建就是武帝兄刘非的儿子。刘非殁,刘建嗣位,建淫昏无道,私刻皇帝玺绶,当有人告发,建恐慌自尽,家破国除,子女没有掖庭,只好由武帝遣令和亲,嫁与乌孙王昆莫,立为右夫人。江都公主感到很悲伤。一是老夫;二是遥远;语言、服装、饮食皆与汉地不同。生活得枯躁无味。便作了一首《黄鹄歌》目的是想通过它,来反应她在异国生活的悲伤感,使朝廷召还长安。武帝要想结好乌孙共灭匈奴,哪里肯依,只是回书劝她从俗。公主无奈转嫁昆莫的儿子岭。不久昆莫病死,岭孔继位。改王号为昆弥与汉朝通好不绝。

太初元年(前104),武帝听说大宛国的马有名,便用金子铸造成马一匹,并黄金二十万两,令壮士和车令等并往大宛,愿换成弍师城的宝马。偏偏宛王不从。车令等一再商肯,终被拒绝。惹得车令怒起,便大骂宛王,且捣碎金马携带而返。谁知路过郁成,竟遇着番奴千人,阻住去路。车令等与他斗死,所携金币眼看得被他夺去。武帝得报大怒,立即拟令将军出征。此时卫青、霍去病已死,只好选一贵戚叫做李广利的任命为弍师将军。李广利便是武帝后宠夫人李氏的二兄。在此之前,有一天李延年为武帝歌舞,边舞边唱,他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好妹妹。武帝一听,连忙下诏,召李氏进宫。果然貌若天仙,能歌善舞,从此得宠。后生得一男,取名叫髆。可惜好景不长,李氏竟染病卧床不起。武帝非常惦记她,多次亲自去探望,可是李夫人用被蒙脸不与想见。她说:“长期患病,相貌已改变得丑陋了,要让武帝留个美丽的印象故这样做。但向武帝提出:“将兄弟们托付给他与其看重。”果然在李氏死后,武帝凭着李氏的花容印象不亡,提李夫人次兄李广利为将军,望他立功再提。因此才有了今天的领兵出征资格。长兄为李延年,武帝拜为协律都尉,李广利乃趁着大宛抗命前往弍师城取马。弍师将军的意思也就在这里。他带了骑兵六千,及郡国恶少年若干。且命浩侯王恢做向导出玉门,经盐泽,沿途是沙,无粮又无水。所过小国统是有许多人守着边界,不肯给食。汉兵忍不住饥渴往往倒毙。到了郁成,部下不过数千人,随带干粮已经吃尽,不得已只好冒险进攻郁城。郁城王杀死汉使,早就怕汉前来报复,所以严兵守候。至汉兵进攻,便即出战。汉兵虽然拼死力斗,究竟由于饿着肚子,哪有气力去取胜,反折伤了一半人马,李广利料难再坚持,只好收兵退至敦煌,向朝廷请示要求罢兵。武帝曾听到姚定汉说大宛兵弱。三千人就可以荡平。因此特派了李广利出去,目的是让他很轻快地就可以立功,好受封爵。谁知李广利丧师退还,真是大失所望。不由得动起怒来,便立即遣使带人督令封闭玉门关。传令广利军营如有一人敢入此关立即斩首。广利得到此令没奈何,只好留住敦煌静待候命。武帝再想添兵征宛偏来了匈奴密使说由左大都尉所遣,愿杀儿单于举国降汉,请汉廷发兵相应等语,武帝认为乌孙单于病死,其子詹师庐继立,尚在年少,号为几单于。单于任性好杀,国人不安。匈奴左大都尉,方遣使臻汉请降。得此机缘,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即将来使遣归。命公孙敖带领工役至寨外筑受降城。一面授赵破奴为浚稽将军,令速赴浚稽山迎接匈奴左大都尉。

赵破奴率兵三万,到了浚稽山下。待久不至,使人探听虚实,才知匈奴左大都尉泄谋被诛,因即引军南还。忽然又听得后面又有呐喊声,料是胡兵追来,连忙翻身迎敌杀将过去。捕得胡兵数千人,总认为匈奴定不再追过来了。这时距离受降城只有四百里,且见天色又已黑下来了,只好随便安营。营方安定,遥见尘头大起,只见匈奴兵漫山遍野,骋骑前来,破奴不及再转移,只好闭营守着。那匈奴兵共有八万骑一齐趋入,围住了汉营。汉营里又没有水喝,如何解决呢?赵破奴恐军心慌乱,夤夜潜出,自去觅水,离营未及百步竟被胡兵看见了,一声呼啸,四面的人围了拢来,赵破奴只有数十个人怎能与敌,一股脑儿被他们捉了去。大将受擒,全营毕震。胡兵乘势猛攻,汉营大乱,一半战死一半降番,儿单于喜出望外,再进攻受降城,还亏公孙敖闻风预备乘城固守,胡兵攻打不下,方才罢休。公孙敖将全部情况如实奏报朝廷。

太初三年(前102),武帝集众会议,决计向宛增兵。得骑卒六万步兵七万,充备粮饷去接济弍师将军李广利。又派出粮官专门运粮,并派出都尉两员,一号执马,一号驱马。李广利既得大兵当然前往。沿途各小国见汉兵如此重来,比前次为威。乃不免惊惶,皆出食饷军。惟有轮胎一城,独闭门拒绝。李广利挥兵屠城,乘势长驱,驰入宛境。宛王毋寡遣将搦战,与汉兵前队相遇略战,宛兵大败。宛王向康居国求援,多日未见康居兵到来。于是诸相吏都私语要谋杀宛王与汉讲和。遂攻杀宛王,毋寡枭首至汉营见李广利。李广利商诸部将,乃依了宛使与订和约,宛使返入城中始将马匹一概献出。广利乃与宛又申约,立以汉亲善的蔡为宛王,然后退师。紧接着汉军调转头来,往攻郁成城。当时康居国听得汉兵势盛,不敢来援,郁成王却是倔强,非但不肯服汉,反截杀汉校尉王申生,及故鸿胪壶充国。李广利决计还击郁成王,便令搜栗都尉上官桀引兵往攻破入城中,郁成王却乘机逃出,倚投康居。桀追入康居境内,康居王听得汉兵已破宛,不敢违命,将郁成王缚送军前。上官桀令四骑士押往李广利营,途次恐被走失,还是上邽骑士赵弟,打定主意,竟拔剑出鞘,砍落郁成王首级,持报李广利,广利乃班师东归。这番出师,武帝不至责备,但见良马到手,便已如愿,遂封李广利为海西侯,食邑八千户,赵弟亦得封新畴侯,上官桀等均有封赏不劳细表。

苏武送使回匈奴

武帝既征服大宛,又想去北讨匈奴。天汉元年(前100)武帝正要命将出征。忽然报称路充国自匈奴归来(前时充国为匈奴所拘)当下召入充国问明匈奴情况。路充国将匈奴事实约略上陈。原来儿单于只在职三年就病死了。立右贤王响犁湖为单于,才及一年又死。只好由其弟且鞮侯继立。国主易换频繁,单于年少资浅,恐汉朝发兵乘隙进攻。那且鞮单于很聪明,他说:“汉天子乃是我丈人呢!”他决定将以前所拘的汉使路充国等一律释回。并遣使护送回国,并奉书求和。武帝听了路充国报告后,再将匈奴人召入取得来书,展览一周,却也卑辞有理。乃与丞相商议,息怒修好。时丞相石庆已经寿终,由将军葛绎侯公孙贺继任丞相,公孙贺说由武帝裁决。武帝将匈奴使人释出,特派中郎将苏武持节送归,并令苏武赍去金帛,厚赠且鞮单于。

苏武字卿,为故平陵侯苏建次子。此次受命出使也知凶吉难卜,特与母妻亲友诀别。带同中郎将张胜,属吏常惠及兵役百余人,出都北去。到达匈奴以后,见了且鞮单于,传达了武帝的意见,并出赠了金帛。且鞮单于并非真想和汉,不过是借兵以作后图。他见汉朝中计且有金帛相赠,不由得据傲起来。首先待遇苏武的礼貌就不周。苏武未便指责,将使命交卸,即退出廷,留待遣归。

谁知正在此时生出枝节。有一个胡人叫做卫律,与协律都尉李延年友善,通过延年介绍给武帝,武帝便要他通问匈奴。此时李延年已犯罪坐牢。卫律在匈奴得知便恐遭株累,竟背汉降胡。匈奴正因为汉奸中行说病死(原降胡的人)正当苦于再没有这号人物了,一得卫律便封他为丁灵王。卫律有从人叫虞常,虽随卫律降胡,但实不愿意。他便联合浑邪王的姊的儿子缑王想谋杀卫律,再劫单于母阙氏一同归汉。凑巧又来了个副中郎将张胜,并且是曾经两下里有过交往本很熟悉的人。于是虞常私下问候,秘密地与张胜商量设谋请张胜埋伏在卫律经常出入处杀死卫律。那张胜志在邀功,不向苏武报告竟自己表态去参与,并两下里彼此约定钻空子进行。一天正好且鞮单于出猎。缑王,虞常,以为有机可乘,便召集党羽七十余人,即欲发难。偏有一人甘心卖友,竟去报知单于子弟。单于子弟得知消息以后,当即兴师兜捕,缑王战死,虞常被抓住。且鞮单于听得说有变就迅速赶回,令卫律严讯此案,这时张胜才开始恐慌怕受及祸灾,便将情况告诉了苏武。武听后吃惊地说:“事已至此怎能免累呢?我们若要对薄于虏廷岂不辱国?不如早图个自尽罢了!”说着即拔剑欲刎。亏得张胜、常惠两夺剑放下,才得无恙。苏武指望虞常不供张胜。那知虞常熬刑不起,竟将张胜供出。单于得知后,召集大臣们商议,要杀汉使,有左伊秩柴(匈奴官名)劝阻说,谋害了单于应处死刑。今不至此,应迫令投降。单于乃使卫律召苏武入庭。苏武见卫律来召,便对常惠说:“屈节辱命就使得生,今后有何面目复归汉朝?”一面说一面将剑拔出,向颈欲挥,卫律慌忙抢救,抱住苏武的手,颈上已着剑绛,流血满身。急得卫律紧抱不放,忙叫左右快请医生。医生来时苏武已经晕去,经医生抢救才苏醒过来。卫律要常惠好生看视,自去返报且鞮单于。单于却也感动,朝夕遣人问候。但将张胜系入狱中。

过了一段时间,苏武的伤口已痊愈。卫律奉单于命邀武入座,便从狱中提出虞常、张胜,宣告虞常死刑,立即斩首。复向张胜说:“罪亦当死,若肯降尚可宥免。”说到此,即举剑欲砍。张胜即贪生怕死,连忙说愿降。卫律冷笑数声回顾苏武道:“副使有罪君应连坐。”武正色道:“本未同谋,又非属何至连坐。”卫律亦举剑拟武,武仍不动容夷然自若。卫律反把剑收缩,便向武说话,比喻了一番他自己降胡得了不少好处,即劝其降胡。可是苏武才不听他那一套呢。不禁动怒指责卫律卖国求荣,骂得卫律哑口无言。卫律又不好轻杀苏武,只好往报单于。单于大为嘉叹愈欲降苏,将武幽置大窖中,不给饮食数日不死。单于疑是神助,且徙苏武去北海地使他牧羊,一年复一年,几不知有人世间了。

武帝自遣发苏武去后,多日不见复报,料知匈奴必有变卦。到了完全了解情况后决定命弍师将军李广利领兵三万往击匈奴。广利得至酒泉,与匈奴左贤王机遇,两下交战,广利获胜。斩首万余数,便即回军。那右贤王不甘败衄自去招集大队,又来追广利。广利行至半路却被胡骑追及,四面围住,汉兵冲突不出,而且料草将尽,又饥又急,惶恐异常。还是假司马赵充国,发奋为雄,独率彬兵将七百余人,披甲操戈,首先突围,好容易杀开一条血路。广利趋势麾兵,随后杀出,方得驰归,这场恶斗汉军十死六七,赵充国身受二十余处创伤,幸得不死。李广利回都奏报,有诏召见赵充国,由武帝亲自验证,满身确实伤痕累累,尚是血迹未干。禁不住叹声多时,立即拜赵充国为中郎将。

李陵被迫降匈奴

武帝因北伐无功,再遣因杆(匈奴地名)将军公孙敖出西河,强驽都尉路博德约会邪山,两军东西游弋亦无所得,侍中李陵系李广的孙子,为李当户的遗腹子。少年有力,爱人下士,颇得重名。武帝说他颇有祖风,授骑都尉。使率楚兵五千人习射酒泉、张掖准备防御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