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柳沁吹着浮在水上的茶叶,问道。
惊秋也忍不住道:“宫主,夜公子的身体很弱。”
“我知道,他恢复得不太好,应该和心情有关。”
“夜公子所受的刑罚,都是皮肉之伤,便是那件事……虽大伤元气,但对于内力一道,应该毫无损害。但昨天夜公子随我们出去时,所显示的内力,只怕还没有原来的三四成。”惊秋慢慢分析着。
“只有原来的三四成?”柳沁也吃了一惊。
这些日子,他处处经心着苏影的药物以及饮食,只为他每日的食量以及比以往更缄默的性情担忧,并未及注意到苏影的武功。因他的身体尚未平复,柳沁也不想催逼他去练剑。
毕竟,苏影于他,首先是最爱惜的心上人,其次才是为他效劳的少年剑客。
难道,苏影的功力,经了这番催折,已经不堪至此?
还是,他根本就是有意在践踏自己?
一缕寒气,森森窜上柳沁的后背。
“还有,夜公子的身体恐怕很有问题。”惊秋想了想,终于还是说道:“昨天他有一阵子和雨儿单独呆在一起,我正好送东西进去,听到雨儿很惊慌地叫了一声,却没听清说什么。走过去时,才听到……听到夜公子吩咐雨儿,每年清明时为他上柱香。那意思,倒好像在交待……交待什么遗……遗……”
“那小疯子到底在想什么?”柳沁烦躁之极,长袖一挥,已将茶盏拂落地上。
“啪嗒”的落地声,不但惊得流月惊秋不敢再说话,连柳沁自己也一时怔住。
他向来不是个随意冲动的人物,但遇到了苏影,他已全然地失控。那少年简简单单的一言一颦,能很轻易地影响到他的喜怒哀乐。
他苦笑着挥手让二人退下,一边向自己卧房走去,一边想着,如果上次石牢之事再次发生,苏影再用他的美男计策迷他,他会不会再次给他迷得晕头转向,由着他作践自己的身子?
回答竟是——肯定!
他对苏影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甚至比对当年的苏情更加无可救药!
想当年,在明月山庄,面对白衣翩然的苏情,他照样可以振足精神面对,甚至用他的雪柳剑,狠狠刺入苏情的胸膛!
那时,小小的苏影,才不过十岁,十岁而已,已懂得抢上前来,用稚嫩的孩童躯体,去维护自己的兄长。
隔了那么多年,他都记得那日光朗朗的明月山庄中,那一大一小两个白影与他对峙的情形。
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苏情。
他可以狠心对苏情下得了手,可对于苏影,当日在他带了叶纤痕逃走之日,他已试过,只有三个字:不忍心!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些日子,苏影虽然对他的求索极是温顺,但似乎从未主动过,甚至连亲吻的回应都是懒懒的,如同应付差使一样。
而且苏影的身体,日日相对着,瞧着不觉有什么变化,但昨日将他捉住时,他的反抗力道明显很弱,而且经了那么多次的欢好,居然还这么容易就被弄得晕过去,迫得他最后不得不自行解决了,以防伤着了苏影的身子。这是否也说明了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羸弱?
柳沁想着,已来到卧房前,推开门,正看到苏情正举步难艰往窗外倒药!
柳沁忽然间头皮发炸。
他立刻明白了苏影为什么一直恢复不了!
而拉了苏影,硬逼他到雪柳林练功,柳沁终于逼问出了实情:他日日小心看顾着的苏影,早就存了求死之念!
他顺从柳沁,只是为了报柳沁的救命及养育之恩!
甚至,他根本就把柳沁看作了和那些凌辱他的人一路的货色!
影儿,影儿!
他和苏影之间的隔膜,竟然有那么深!
是他太霸道了吗?或者,是他太过自私?
那么久以来,他一直用着自己的方式倾尽心力地爱他,苏影感觉不出?
难道那么多的付出,他真的就看不到吗?看不到吗?
柳沁颓然蹲于地间,宝剑掉落地上,神思一片恍惚,强烈的失落,连同一抹近乎绝望的失望,如细细的锋刃,一寸一寸绞于心头。
可是,可是,那个看来想逃去的雪白的人影,听他的话穿一身代表光明的雪白衣裳的苏影,忽然在前方倒了下去!
大口的鲜血,正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看到那个雪白的人影,扑倒在大片的苍白落叶间时,柳沁心头的疼痛和惊怒,几乎立刻压倒了一切委屈与悲哀。
影儿,你到底怎么作践自己,生生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地步!
那么多淋漓的鲜血,怵目惊心地泊于片片落叶上,苍白殷红,交织成可怕而狰狞的笑脸,似在向柳沁冷笑!
“影儿,影儿!我会救你,你撑住,撑住!”
柳沁大叫着,那种汹涌卷来的惊慌失措,让他全然失去了原来的镇定,和任何一个即将失去亲人或爱人的男子一样惊痛凄惨。
这不是他要的!
这绝不是他要的!
或者,他一直错了,他一直不懂得,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爱苏影,爱那个又倔又傲、总将心事埋得很深的少年!
怀中这个苍白而了无生气的少年哦,我该怎么挽救你?
我又该怎么挽救我自己?
落叶飘动,芜乱缭绕,如诉不清的心事,理不完的纠葛。
=====================
严重膜拜红袖的系统老佛爷啊,我难得上首页推荐,丫的他抽风抽得连首页都打开不了!
枉某皎冒了变成死皎的危险拼了命码字!
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