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手下用力,裴小哀嚎。
只听浣玉道:“王妃若是与你计较恐丢了颜面,降了身份,就由奴婢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学好的玩意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想着娶妻生子,延续香火,竟偏偏不要脸皮的往那腌臜地界儿跑……”杂杂拉拉训了一通,只把珑玥与趴在床榻之上装醉的裴元修听得好一通怔愣。
珑玥缓过神儿来,心中偷笑,慢慢坐于了裴远修身边,瞧热闹。
裴元修也趴在那里一声不吭。
却苦了裴小,叫浣玉好一通收拾,好悬没将左耳朵拧下来。心想:此案了结之后,定要王爷赔我个媳妇,洗一洗这“南风之症”的羞耻。
裴元修轻扯了扯珑玥的衣袖,轻道:“还请九儿陪我演一场戏!”
珑玥聪慧,只与他对了个眼神,便知其意,只挥手间,那一碗蜂蜜水便摔在地上。
房中立时安静了下来。
浣玉与裴小也不闹了,垂首而立。
却见珑玥抚了抚广袖,道:“想那南风馆必是个销魂之地,你便扶着你家王爷,哪里醉的,就哪里歇下罢!”
“主子……”浣玉有点傻,这是要将王爷赶出去了?不成,那岂不是纵着王爷不学好了!“主子,这般晚了,王爷又醉成这样,还是歇息了罢。”浣玉对着珑玥使眼色,那意思让她将王爷圈于身边最好,可莫要赶出去。
屋里摔了杯盏,洗碧三人听了动静也急急跑了进来,跟着劝说。
“怎的,你们如今进了靖北王府,就成了他裴元修的奴才,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珑玥沉脸,挑眉。
“不敢,不敢!”浣玉几人见珑玥神色是真的动了气,赶忙回道。
“嗯!那便照我说的做罢!”说完,一甩袖子,进了碧纱橱。
留下几人大眼瞪小眼。
浣玉照着罪魁祸首的裴小就是一脚,“先把王爷扶到西梢间的去罢!待王妃消了气,我们好好劝说一番。”
裴小点头,轻唤了裴元修,“王爷,这睡了不舒服,咱换个地界儿!”说罢,半扶半扛着裴元修,跟了浣玉往西梢间去。
深夜花睡沉,弦月挂云端。
一道人影顺着茜纱窗爬入了珑玥的卧房。
睡意正浓的珑玥浑然不觉之时,那人影已挑了帷幔,钻进了跋步床。
低沉浑厚的男声轻轻响起,带着一丝恶狠狠,道:“坏丫头,好狠的心!”音落俯身。
“唔……”珑玥惊醒,想要挣扎却因那熟悉的太阳味道安宁了下来。
定睛瞧,正正好望入覆于身上之人的星眸,轻唤一声:“王爷!”
“嗯!”裴元修闷哼,低头去咬她樱红的小嘴。缓缓移向白玉的颈项,贴着珑玥的耳际,闷闷道:“胆儿肥了,敢将爷轰去睡西梢间,嗯?”说罢,去啃咬珑玥的细嫩的颈项与小巧圆润的耳垂儿。
珑玥轻推他胸口,糯糯道:“演戏自然要求真……”
“可爷生气了!”裴元修的口气透着赖皮,“你得给爷消气!”
珑玥笑:“那南风馆中的清秀……”话到一半,就被裴元修吞入了口中,随后粗糙的大掌也不安分起来……
珑玥忍不住惊呼。
“爷就相中你了!”裴元修抬头,恶狠狠道:“方才如何称呼的爷?”
“王爷……”珑玥回。
“不对!”裴元修咬她。
“韧之?”珑玥不确定。
裴元修再咬她,还是不对。
被裴元修又啃又咬折腾了半晌,珑玥被上不上下不下厮磨的难挨,咬牙道:“裴元修!你……”
“叫我,再叫!”裴元修低哑着嗓音道。
“啊!裴元修……”珑玥惊呼。
“再叫!”裴元修用力。
“裴元修……唔……裴元修……住手……”珑玥咬牙,螓首高抬,玉颈伸直,一头青丝撒了满枕……
翌日醒来,裴元修已不见了踪影,想来昨儿个夜里“报仇”之后便又躲回了西梢间。珑玥于心中将他好一通骂,而后捶着腰下了床榻。
俗语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靖北王南风馆醉酒,被公主王妃赶出卧房之事,没几日就于坊间传开。
有人恍然大悟,心道:就说天下男人哪有不沾腥儿的,那靖北王,多少美貌年轻女子投怀送抱皆不动心,原来不爱娇娘,爱南风。原来还爱惜名声,如今,大昭国第一贵女也娶到手了,只怕无了顾虑方显出本色来。
却也有人道:可惜了瑞敏公主那般的花容月貌,听见过的人说,那可是个如仙子般的人品,如今倒嫁了个不解女儿风情,反有分桃之癖的。这不是如同牛嚼牡丹,糟践了嘛!不过,这当今圣上若是晓得了这女婿的本性,会不会直接下旨来个和离?又或一怒之下砍了靖北王?
裴元修与王妃生了嫌隙之事,之所以传得快,这其中有裴元修的刻意为之,却也有王府之中下人的碎嘴之功。
而这“碎嘴”倒是引起了珑玥的注意。
她于皇城之中待得久了,对私下里道主子闲话的深恶痛绝。借着这个机会倒是将府中的下人好好的敲打了一番,这口风严谨的规矩是一定要立的,否则,哪天无心将主子卖了还不自知。当然,也不排除故意出卖主子的。
规矩是按照宫里的惯例走的,严格之极,罚得也狠,只听得府内下人心有惶恐,却也咂舌不止。直道:如今王妃心情不好,莫要触了霉头。
为防隔墙有耳,也恐那盗布防图的贼人布了眼线于自己周围,既然要钓鱼,那戏便要做得真。
自那日被珑玥赶去了西梢间,近来这些日子,裴元修装着不敢得罪王妃,极为收敛,不再往南风馆去。也安身于外院书房歇息,像是被珑玥赶了出来。
只每每半夜翻墙进碧苍院与珑玥“私会”。
裴元修美其名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直叫珑玥哭笑不得,这实打实的夫妻竟也偷偷摸摸起来。
他们小夫妻两个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浣玉那四个护主的大丫鬟并不知情,于是,便迁怒到了裴大、裴小两兄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