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靠着衣柜,权慕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漆黑的眸闪烁着灼灼的光泽。
男人眼中的小火苗熠熠生辉,她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面对他强大的威压,陆雪漫脑袋打结,实在编不出别的理由,只能坦白交代。
“……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换衣服,想把你关在外面。又怕你生气,就想用衣服盖住的你的头,然后把你推出去。”
薄唇一勾,他淡淡反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啊,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陆雪漫懵懂的反问,可对上男人清冷的目光,她心里一阵发毛,慌乱的低下了头。
对了会儿手指,她嘟着嘴,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我能说是程序错误吗?”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眼尾扬起美好的弧度,她呆萌的样子萌翻了这个男人,他妖孽般的俊脸挂着清浅的笑意,男性魅力瞬间爆表。
她的心又乱了。
这是迷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吗?
她的花痴病好像变得更严重了,肿么破?
“介个介个……这是事实……我不是故意表错情的。”
其实,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换衣服不锁门,她就不会看见这么香yan的场景,也就不会表错情,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眯着凤眸,他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么说,你以前经常表错情?”
她会有意无意表错情,所以司徒信才会对她紧追不放。
看来,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她顿时觉得天雷滚滚,哪知道男人的心思,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森森腹诽。
大叔,这不是重点好伐?
我以前表错情跟刚才的事情有关系吗?
你的思想要不要这么跳跃?
“加一条,以后不许对别人表错情。”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抱着肩膀,向门口走去。
她抓狂到不行,真想马上找块豆腐撞死。
要不要这么强人所难?
如果我知道那么做会引起误会,就不会闹出乌龙事件了。
突然,耳根发烫,炽热的气息灼伤了她的脸颊,让她心里的小鹿一阵狂跳。
伏在她耳畔,馨香的气味钻进了他心里,将压抑的火苗瞬间撩拨起来,“但是,对我除外。”
一句话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他的意思是……只能对他一个人犯二?
犯二这种事要她怎么控制?
大叔,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这让我很困扰啊!
直到洗完澡,她还是没弄明白男人的意思。
裹着浴巾走进卧室,她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洗了个澡,整个后背疼的快要断掉,好像被什么碾过似的。
她试着抬起胳膊,扯动了背后的淤青,立刻疼得她龇牙咧嘴。
出手这么重,活该那两个女人被关起来!
看着她别扭的姿势,权慕天拿来一条干毛巾,压下她的手,开始给她擦头发,“明天别去上班了,等伤好了再去。”
“那怎么行?”
按照她的原则,轻伤不下火线。
从前,她挂着点滴,照样出现场。这点儿皮外伤,算什么?
“我才入职,不能随便翘班。”
稍微一扭脖子便疼的她直翻白眼,这么疼,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活着了?
洛琳是心理诊疗所的股东,不能让她看笑话。
明天,她一定要照常上班!
瞳色深沉,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陆雪漫就当他默认了,昂起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女人呆萌本质泛滥,娇憨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权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眼底都带着明显的笑意。
无懈可击的笑容让某女看呆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帅的惊天动地,足以迷倒众生,让所有女人为他神魂颠倒。
男神就是男神!
微微一笑就倾国倾城。
要是魏蓓拉看见,只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男人的笑容转瞬即逝,她没来得及看上第二眼,妖孽般的俊脸就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悻悻的低下头,陆雪漫心里一阵失落。
明明笑起来这么好看,他为什么要板着一张冰块脸呢?
还有他跟洛琳的照片和视频,那时候他还是个很傻很天真的骚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虽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男人总会对坏女人念念不忘。
其实,他还爱着洛琳吧?
放下毛巾,权慕天拿起了吹风机,“你想说什么?”
又被看穿了?
“没,没什么……”慌乱的摆了摆手,她避开男人的目光,生怕被他看穿心事。
他的动作很轻,可越是这样,她越发心塞。
陆雪漫,你在吃醋吗?
怎么可能?
她是不会对这种二手货感兴趣的!
娇憨的女人一脸淡漠,盯着地面专心发呆。给她吹干头发,权慕天揉了揉她的额头,深深的望了她好久。
可有些话,他始终没能说出口。
“时间不早了,睡吧。”
木讷的点点头,陆雪漫钻进了被窝。
调暗床头的灯光,他打开手机,拨通了白浩然的电话。
接起电话,电话另一端只有无尽的沉默,他立刻懂了,一板一眼的说道,“抢救及时,他捡回了一条命。但是,我从他的血液样本中检测到了一种物质……”
“是什么?”
“洋地黄。可据他的司机说,虽然他早就被确诊患有心脏病,可他不遵从医嘱,拒绝服用任何药物。所以,你懂得。”
耳畔响起母亲的威胁,三天之内,如果她还看不到91号地块的地契,后果自负!
这就是她所谓的后果吗?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让外人接近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冷冷叮嘱了一句,权慕天便挂断了电话。
尽管困得要死,可浑身酸痛,陆雪漫有些难以入眠。竖起耳朵听了听,她不由浑身恶寒,森森抖了一下。
猛的身后一沉,她被强有力的臂膀揽着,让她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在想什么?”
充满磁性的嗓音飘来,性感的让人想哭。她心里小鹿乱撞,紧紧抓住了被单。
该不该说呢?
被大叔知道她偷听电话,他会不会发飙?
“嗯?”
尾音上扬,他追问道。
男性的气息吹过来,她仿佛被什么撩拨着,奇异的感觉让她异常不安。
“怎么不说话?”
将人扳过来,权慕天拂去她颊边的碎发,耐着性子问了第三遍。
扛不住男人的追问,她弱弱开口。
“洋地黄是治疗心脏病的常规药物。但这种药的作用是双向的,如果掌握不好计量,哪怕多加1毫克就能置人于死地。而且,在病患死后,根本查不出他真实的死因。”
男人眼中掠过一抹寒意,吓得她心里发毛,小心翼翼的继续道。
“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案子,被害人和受害者是一对老妻少丈,年龄相差30岁。女富豪有严重的心脏病,她想在死后把遗产捐给社会。丈夫不满意妻子的绝对,就伙同她的助理和医生,合谋害死了女富豪。”
“既然验尸查不出死因,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觉得可疑,就调来了那个富豪生前的诊疗记录,通过病例发现了疑点。”
权慕天眼中多了几分欣赏,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难怪司徒信非要她复职,没有几个法医能像她这么敏锐、执着。
“忘了今天这件事,睡吧。”
不想吓到娇憨的女人,他伸手关上了床头灯。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遮住了他眼中森森逼人的寒意。
她一阵心塞,施施然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说着些能给他提个醒,没想到她又自作多情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
第二天清早,她睡得正香,却被手机铃声吵醒。
我的手机掉进马桶了,怎么会响呢?
她一定是在做梦,继续睡!
翻了个身,她下意识向男人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权慕天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
伸手摸过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出魏蓓拉的名字。
顿了几秒,他还是接听了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电话另一端便传来女人焦虑的呼喊,她的声音里透着慌乱无助,难道出事了?
按下免提,他把手机放在女人耳边。
“漫漫,我妈出事了……漫漫,我记得你有医大附院的同学,赶紧给我找人,我妈不行了……现在动都动不了……”
魏蓓拉吓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哭,什么也想不起来。
“漫漫,你在听吗?”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陆雪漫看到男人的俊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漫漫,你说话呀……我妈病的动不了了……呜呜呜……”电话另一端,闺蜜哭得伤心,她猛的坐起来,“你妈病了……那快去医院啊!”
“我在医大附院急诊室呢!”
听见好姐妹的声音,她心里终于有了依靠,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翻身下床,陆雪漫小跑着冲进了卫生间,“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说……”
哇的一声哭出来,她再也忍不住了。
“你别哭,别哭。等着我,我马上就到……”洗了把脸,她胡乱套上一身衣服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