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蒋孟堂本能的把手缩回来,顺势拍了拍枕头,自顾自的说道,“这什么破医院,枕头这么硬,多久没晒过了?”
悄悄尾随路雪漫,权慕天不敢跟的太紧,直到看见她离开病房,才溜了进来。
抬眼对上那张冰块脸,他瞬间对表妹佩服的五体投地。
试问哪个女人能像表妹这么英明神武,这男人只要一撅屁股,她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啧啧啧,想不到高深莫测的权慕天也有被看穿的时候!
心里幸灾乐祸到不行,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冷冷问道,“你也落东西了?”
“还有谁来过?”说着,某男径自走到沙发前,装模作样的找东西,连缝隙都没有放过。
“漫漫喽!她刚刚回来找手机。”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权慕天故作沮丧的叹了口气,悻悻的说道,“我的打火机不见了,以为落在这儿了。既然这里没有,我让林聪在车里找一找。”
打火机!?
你的理由能再不靠谱一点儿吗?
昨晚我见过你的打火机,它明明被封闭在烟盒里。除非它长了腿自己跑出来,否则没有遗失的可能!
不屑的哼了一声,蒋孟堂不冷不热的说道,“你的烟盒是不是也不见了?”
一句话揶的某男哑口无言,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我怎么给忘了,昨晚他见过我的烟盒!
失策,太失策了!
难得他无言以对,蒋孟堂怎么能放过耀武扬威的机会,脸色一沉,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权慕天,我警告你,要是你对我表妹心存猜忌,就立马滚蛋!我表妹年轻漂亮、身价多到数不清,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把她娶回家。”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依我看,不是他对我心存不满,而是做贼心虚吧?
“你好像反应过激了。”静静的看着他,某男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被他幽深的眸子一望,蒋孟堂顿时觉得的玩的太过了,不由暗自懊悔,却硬着头皮死撑,
“明明是你对我表妹不放心,专程跟过来一看究竟,怎么是我反应过激呢?”
被人戳穿心事让权慕天一阵尴尬,却低低的笑了,“我只是很单纯的回来找东西,你的脑洞开的未免太大了。”
装,继续装!
难怪表妹总说你是头腹黑狼,伪装的功力果然一流!
送给他一个白眼,他侧身躺下,生怕越说越错,被对方看穿心思。
被权慕天知道表妹的CT结果不要紧,要是被爸妈和家里那只河东狮知道他在夏威夷安了外室,天知道他们会想出多么恶毒的办法惩罚他。
万一,那只河东狮一怒之家带着儿子回娘家,他还要委曲求全的低头认错。
他堂堂蒋家大少爷,肿么可以那么丢份?
另一方面,权慕天与未来大舅哥一样,都怕言多有失。况且,陆雪漫找不到他一定会着急,便急匆匆离开了病房。
他大步流星向电梯间走去,打算顺便去卫生间洗个手。待会儿小女人问起来,他也有办法应对。
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是没等他拐进卫生间,就被陆雪漫逮了个正着。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被小怪兽带走了呢?”
小女人清亮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戏谑,男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能出现在这儿,明显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如果在这种时候跟她较真,会被分分钟踢出局。
为了老婆孩子双全,忍了!
哀怨十足的扫了她一眼,权慕天面无表情的开启怨夫模式,“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你不是奥特曼,要是我真被怪兽抓走了,谁去救我?没了我,你该怎么办?”
哟哟哟,居然学会耍花腔了,可真有你的!
“我可以去寻去奥特曼的帮助。”
“他的报酬太高了,你付不起的。”
“像我这样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小美人儿,奥特曼巴不得我以身相许呢!”
冷了他一眼,陆雪漫摸着下巴开始憧憬新生活,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其实,嫁给奥特曼没什么不好。既拉轰、又高大威猛,跟他在一起倍儿有安全感。加上我的财力和他的实力,我们双剑合璧,绝对所向睥睨、大杀四方。到了那时候,就算他把你从怪兽手里救出来,我也只能扔下你不管了。”
噗……
你跟蒋孟堂不愧是一家人,可以随时随地脑洞大开!
幻想嫁给奥特曼,你这么不靠谱,真的好吗?
抱着肩膀斜睨着她,酷帅的俊脸上又多了一层霜,“麻烦你解释一下,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
心里咯噔一下子,她下意识的向后退,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跑。
“你该干嘛去干嘛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这女人真是越爱越不像话了!
“陆雪漫,你给我站住!”
回过身,对着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某女一溜烟似的钻进了电梯。
她自以为跑的飞快,可没过多久,还是被男逮住。
定定的看着那张俊脸,陆雪漫惊呆了。
电梯门明明关了。
按照常理,现在她已经在顶楼的加护病房,这厮是怎么进来的?
“你……你为什么在这儿?”
狭长的凤目扬起美好的弧度,权慕天低沉的声线中带着淡淡的讥诮,“下次进电梯以后,记得按楼层。”
额……
挑眉望向电梯的控制面板,果然没有一个按钮是亮的。
陆雪漫,你真是笨的惊天动地!
呜呜呜呜……谁也别拦着我,我要上天台!
沮丧的垂着脑袋,她手指绞着病号服,转眼间就把衣角拧成了麻花儿。
看着她娇憨呆萌的样子,男人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魅惑的气息扑面而来。
“凭你的智商好像不足以弥补奥特曼的先天性脑残。如果你想大杀四方,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耳根一热,她红着脸问道,“请问,你在勾引我吗?”
“如果你能把这个当成表白,我会更开心的。”
他眼底泛起桃花的色泽,旖旎迷人的眸光让陆雪漫心里小鹿乱撞,小心脏狂跳个不停。
清了清嗓子,她弱弱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下。不过要等我想清楚才能答复你。现在嘛……”
“现在怎么样,嗯?”
这厮的电力指数又爆表了!
我都成这样了,他肿么可能依然对我有兴趣?
这不科学!
摸了摸饿扁的肚皮,陆雪漫抬起眼帘,嘟着嘴说道,“现在我的肚子好饿,你能解决一下我的温饱问题吗?”
“必须的。”
两人手牵手回到顶楼,权慕天吩咐林聪准备午餐,便陪着她回到了套间。
顶楼与楼下的加护病房相连,鉴于重症监护室是医院的核心部门,很少有人会来到这儿。
作为医院的院长,这里原本是史密斯的专用休息室。眼下情况特殊,他就安排陆雪漫住了进来。
这样一来,既不会暴露她的真实情况,又可以保证她行动自由。
一想到司徒信让夜佩慈偷遗嘱,权慕天就感到头大。堂妹是夜家的人,也是司徒家族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决不能不明不白的被迫离婚。
更何况,明知司徒信不怀好意,他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可是,究竟该怎么办呢?
自从苏醒以后,陆雪漫的饭量就大得惊人,好像要把昏迷七天的亏空全部补回似的。转眼间,四菜一汤就被消灭了一大半,可她依然意犹未尽。
饭菜即将被她一个人干掉,身边的男人却迟迟没动筷子。
看着他阴郁的脸色,某女用胳膊肘捅了捅了他,男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啪嗒!
她碰掉了男人的筷子,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俯身去捡。
砰!哎呀!
接连的声响过去,陆雪漫被撞的眼冒金星,捂着脑袋抬起头,苦着脸哀叫个不停,“你的头是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那么硬?”
揉了揉额头,权慕天也被撞的不轻。其实,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练过铁头功?
可是话没出口,就开始担心她头上的伤口。
“撞儿哪儿了?我看看……”
烦躁的拍开那只爪子,她指了指右边,“不是那边,是这边啦!”
“是这儿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权慕天试探着揉了揉,却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是猪吗?不是那里,在后面,后面!”
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她闹脾气的样子与顾雅熙一模一样,连腔调都如出一辙。
“我是猪的话,那你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是只会生崽子的母猪喽?”
秒懂了他的意思,陆雪漫瞬间不淡定了,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启齿的扑上去,压在男人身上,恶狠狠的盯着他。
“我命令你,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她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虚张声势的模样把男人逗笑了。
“你讲不讲道理?要收也是你先收,轮也轮不到我!”
好像真是这样,可那又怎么样?
把男人的脸捏成各种形状,她嘴里振振有词,“我就是这么不讲理!讲理的女人多了,你总赖着我干什么?你去找个讲理的去,去呀,去呀!”
由着她闹了一会儿,权慕天抓住她的手,轻声问道,“有没有办法既让夜佩慈拿到遗嘱,又能不被监控设备录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