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没听错吧?”童小小觉得情况与她原本所以为的差得太多,怒极反笑,“哪有这样的?若你真的要赐婚,让夫君一纸休书休了我就是。”
然景倒也不遮掩,坦白地说:“如果真能如此简单,朕又何必特地将赵王妃请到此地来呢?”
童小小听了一阵窃喜:莫非赵大这家伙不肯写休书?回想着最近几天,赵蓝少对她冷淡的态度,童小小原本总有些失落难过,可今日听得皇帝的一句话,心中的阴郁立刻消散无踪。
只是窃喜归窃喜,要是二女共侍一夫,她必定受不了。让赵蓝少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童小小决计做不到。
她面色一整,将方才险些流露出来的高兴神色收敛,严肃地对然景帝说:“既然夫君都如此坚持,我要是太轻易应允皇上,到显得我对这段婚姻不够忠贞了。”
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回答,然景帝呵呵大笑:“赵王妃你放心,朕不会让你‘轻易’应允的。”
话音刚落,童小小便听见坐在一旁的柳艳发出痛苦的呻吟。她回头看去,不由地大愕:只见柳艳的表情扭曲得仿佛在经受体内巨大的苦楚,双手紧压胸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差满地打滚了。唇艳如血,面白如粉,圆瞪的眼睛像是随时要滴出血来似的。突然,柳艳再也受不了地伸出双手,用指甲刮伤自己的肌肤,那豆蔻的艳丽很快染上血色。
“柳艳姐,柳艳姐!”童小小惊恐地蹲下身子,用力地抱住她,阻止她自残的动作。她大怒地忽视了尊卑,对然景帝吼道:“我已经喝了毒药,你快点给柳艳姐解毒!”
然景对眼前这幕“姐妹情深”很是满意,对身边的人微微一努嘴。一个侍卫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盒子,走到二女身边。童小小一把拿过,打开看见里面有一枚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药丸,捻在手指间轻轻用力,却还有些个柔软。
“柳艳姐,这是解药吗?”她试图令思绪已陷入迷糊的柳艳清醒点,但似乎没有什么成效。一咬牙,她将那透明丸子塞入柳艳因痛苦而张开的口中。
药方入口,柳艳的痛楚立刻缓和下来。眨眼功夫,她已经脸色恢复正常,慢慢坐正身子,拿出丝帕拭去额上颈间的汗珠。只有从那尚未喘匀的呼吸中,还能感受到方才的那幕惊险可怕。
确定柳艳无事了,童小小站直身子怒视皇帝:“以毒致人,此乃小人行径,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实难相信堂堂一国之君会用这样的手段。”
原以为会勃然大怒的然景却满不在乎地说:“朕不管是何行径,只要快捷有效,就是好办法。”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此毒的效果,想必赵王妃刚才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接下去该怎么做,就请赵王妃尽快决定,朕等着你的好消息。你服下的毒药剂量半个月后才会开始发作,所以十五天的期限内随时通知朕,都会立刻将解药奉上。”
说完,然景便带着手下全数离开厢房,只留下恨得牙痒痒的童小小和惊魂未定的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