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等待和煎熬中慢慢流逝,童小小突然有一种冲动:拉着赵蓝少离开这个讨厌的世界,穿越到别的时空。
这天,赵蓝少雀跃地对童小小说道:“娘子,我和成嗣他们已经商议好,后天便要启程下山去了。”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的高兴,就像是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般,让人不忍心泼冷水。
童小小只是为难地小声嘀咕:“什么?这么快……”如果可以,她宁愿这天永远也不能到来,可是世事难随人愿。
“都两三个月了,还算快吗?”赵蓝少笑着说,“比我预想的可是慢了不少啊。”说完,他却发现娘子好像并不如他那么兴奋,反倒在眉宇间落着忧郁。
他关心地问:“你不高兴?”
“不,只是有些感叹。”童小小连忙否认,事到如今,反对的唯一效果就是让他们俩的关系疏远,并没有别的作用。
赵蓝少以为她是因为要暂时分开而不安,抱住她安慰:“放心好了,一个月内,我一定能将你正大光明地接回京城。”
事已至此,童小小也只能点头,强颜欢笑:“嗯,我会好好等着,你尽管放心吧。”可那不断涌出的失落和焦虑慢慢侵蚀着她的心。
转眼间,赵蓝少他们已经离开好些天。童小小整日里只能和赵蓝娘说话排解心忧,但对方显然极力支持赵蓝少的做法,这令她经常聊着聊着却更加郁闷。
这一夜,童小小如往常一般睡着,梦里都是古怪的场景。突然,她觉得有什么向自己压迫过来,大惊失色地张开眼睛。可下一秒,她的嘴就被人捂上。
童小小惊恐地望着来者,竭力地挣扎想要逃跑,嘴里发出无人能听见的求救声:“唔,唔唔……”
小路子狞笑着拉住她的头发,将她拽起:“童小小,现在是你偿还我的时候到了。”他那变态的表情和举动,让童小小心里害怕极了。她不住地告诉自己:快逃,快逃,这男人有些疯了。脑海中如是想着,她勉强地张开嘴,用力咬下去。
“啊——”小路子哀嚎一声松开手,还未等她有机会呼叫救命,这男人就噼里啪啦地重重地扇了童小小好几个巴掌。脸上的痛火辣辣的,童小小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转身便要逃,却被小路子伸手擒住。
他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紧接着,又是一顿巴掌,打得童小小当场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听到动静的赵蓝娘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被人劫持的童小小。她定睛瞧去,却发现那劫持者却是大哥的手下路哥哥。不明前因的赵蓝娘诧异地合不上嘴,手指着他大声质问:“天啊,你在做什么?”
小路子见到她非但没有住手,反而得意地笑起来:“又来一个?正好省得我麻烦。”说完,他一个手刀将童小小彻底打晕,然后轻而易举地抓住赵蓝娘。在夜色的掩护下,小路子带着两个女人从蓝宫里消失。
在一间如营帐般的屋子里,一桶冰凉的冷水泼出,将童小小从头到脚淋了个透。脸上的火辣和刺痛使被打晕的她幽幽转醒。
怎么回事?这是那儿?为什么脸上热辣如火烧,身上好几处也疼痛不已。在她抬头看见站在面前的小路子时,一切疑问都立刻有了答案,那挨打的回忆瞬间回归脑海。她向后悄悄地退去,无意中碰触到一具柔软的身体。
童小小暗叫不好,回头看去,果然是双眼紧闭、呼吸不稳的赵蓝娘。
她终于忍不住大声斥责:“小路子,你到底想干嘛?”
谁知小路子的脸上毫无悔意也没有丝毫的抱歉,理直气壮地反问童小小:“我跟你说过的,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皇位、主宰,这些可恶的男人心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吗?而像小路子这种如寄生虫般依附在别人身上,却也想要争夺皇位的男人阴险狡诈得更令人厌恶。
童小小冷哼一声:“我告诉过你别妄想。”
听到她这句话,小路子火冒三丈,啪啪又是俩巴掌,然后指着她的鼻尖大骂道:“你这个祸害,到处阻断我的财路,不除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这可恶的女人,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两界与她作对。
童小小忍着痛却还要为自己叫屈:“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明明是你处处加害。”如果不是他自己做事不守规矩,又怎会让人觉得讨厌。威胁、利用,貌似都是他的惯用伎俩。
小路子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如夜枭格格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等明天利用完你之后,我会在你死前跟你说个明白的,省得你入了地府也阎王问起来,你都不知如何回答。”
“那你放了蓝娘,留我一个就够了。”反正横竖一死,也免去她诸多烦恼。在一切难以忍受的烦恼和哀怨产生之前消失,或许还能在赵蓝少心中留下刻骨铭心的至上地位。可是蓝娘她却还有美好的生活要继续,没必要让她也陪葬。
“你当我是傻子?放了她去报信?”小路子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她,“没人会嫌谈判的筹码太多了,你们俩一个也别想跑。”说完,又是一拳头击中腹部,童小小再次陷入昏迷。
“呃——”远在京城的赵蓝少突然低呼,脸上露出强忍疼痛的表情。
正在一旁打瞌睡的冷雨立刻被惊醒,急忙询问:“王爷,怎么了?”
“刚才心口疼得厉害,现在已经没事。”赵蓝少虚弱地笑了笑,最近似乎这种疼痛越来越频繁了。就如刚才那一记,疼得他几乎连笔都拿捏不住。
他索性放下纸笔,走到窗边,抬头望着圆圆的银盘,思念起娘子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