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蓝少没想到这女人竟敢如此大胆,不过正是他所想要找的类型。他不着痕迹地将海棠的手从衣中拿出,为了防她再作乱,索性握在手里,故意摆出一副眼眉含春的样子,语意暧昧地一语双关:“你可不乖。”
“女人太听话,那岂不是成了木头,没有半点情趣。”海棠可不想充当什么贞洁烈女,她很清楚什么是男人想要的。这天下贤妻良母太多,可又有几个能得宠。
这妮子心里打得什么算盘,赵蓝少一清二楚,妄想怀上他的种?哼哼,做梦,他的孩子只能是童小小所生。
“不过是喂口水嘛,难不成您其实心里并没有奴家?”说着,她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便不住地打转,偏偏就是落不下来,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神态。
赵蓝少见状,不由地佩服她的哭功,竟能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童小小每次哭得时候总是鼻涕眼泪一大把,哪有什么美感可言,不过他就是喜欢小小的率性真实。
既然对方如此卖力的演出,他怎能不配合呢?赵蓝少含了一口被加料的茶,缓缓靠近海棠。突然,她身子一动,害得赵蓝少将水一不小心咽下了肚。
“哎呀,重来重来。”海棠就这么让赵蓝少连喝了几口,事情如预想的一样顺利,她不由地心中大喜。
赵蓝少茶水下肚,立刻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他看了眼手中的茶杯,借势仔细嗅了嗅,暗叫糟糕。好个胆大的女人,竟然对他下药。
他连忙起身想要离开,却又被激起的本能所牵引。不过这妖女的一个回眸,竟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去接近。赵蓝少惊愕地发现此时,除了大脑外,整个身子都不再属于自己。
即使不住地想要控制,他还是片刻间将那包裹在锦被华服中的妖精褪了个干净。再这样下去,只怕就算小小肯原谅他,赵蓝少都自觉无颜面对了。
就在这天人交战之际,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如惊雷般助他寻回理智。
“爹,你在做什么?”因路上着凉染病而耽搁了几天的赵璘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简直让赵蓝少感激涕零。
他用力一把推开海棠,过去抱起儿子,高兴地说:“璘儿,你终于来啦!可想死爹了!”
赵璘面对如此激动的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见他身后那张大床上有个半裸的大美人,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他趴在赵蓝少的耳边轻轻地问:“喂,爹,你不会是背着我娘、大娘,在外面另结新欢吧?小心回家去闹翻天啊。”若说他亲娘能够忍气吞声,但按大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恐怕够爹头疼的。
赵蓝少一拍他的脑袋,叮嘱道:“这是意外,还好你赶来。而且你大娘还没看见这一幕就已经被气跑了,这不所有人都出去找她了。”
“哦,”赵璘歪着脑袋将匆忙披上外衣的海棠打量了一番,扭头鄙夷地评价,“这女人太假了,那眼神那气质,怎能跟娘和大娘比。”
赵蓝少听了心里偷笑: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瞧女人倒是挺准的,前途无量啊。
眼看就要得手,却被个小毛孩给破坏了,这令海棠心中气结,可在面子上却要装出一副喜爱的表情。她起身整理好仪表,款款走到外室,和善地笑着问道:“老爷,这位就是少爷吗?”
赵蓝少点点头,抱着儿子一同面对她,介绍道:“这是我的爱子,赵璘。”
海棠听了这话,心中对赵璘更加厌恶。没想到,这金主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居然儿子都好几岁了。这样一来,她就算想方设法也生了个儿子,地位也比不上那什么王妃。
“那奴家也称少爷为璘儿,可以吗?”海棠不放过机会地套近乎,心想着若是能取得这一大一小的欢心,就算当个妾室日子也比那王妃强。于是,她更加亲切,伸手便想将赵璘抱到怀里,只可惜小世子根本不给她面子,身一侧,让她落了空。
这边有惊无险,另一边却暧昧无边。
童小小接着篝火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一处山洞,更准确地说,是一座小山的山腹。赵蓝昭似乎打从蓝宫离开以后,就在这里落脚。
耳边饶有节奏的滴水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童小小循声走过去一瞧,惊喜地赞叹起来。没想到山腹中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汪池水,水滴顺着岩壁落入池中,发出咚咚的声响,好听极了。在池水之上,是直通山顶的狭长缝隙,从那儿可以瞧见外面的亮光。
光线钻过,投射在池面,可以看见七彩的氤氲笼罩着。童小小好奇地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水,暖暖的好舒服。
“这水可不是喝的,”将她带来这里就立刻消失无踪的赵蓝昭,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这是我每天沐浴用的池子。”
咦——童小小连忙手里的水倒回池中,皱着眉头瞪向他,却不料惹得他哈哈大笑。蓝昭捂着肚子,笑着说:“嫂嫂,你也太有趣了。放心吧,这也喜欢这水,不会用它沐浴的。”
看着他的笑容,童小小心里一突,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一个大男人怎能笑得像个孩子般纯净灿烂?赵蓝少就不曾这样笑过,他永远都笑得如同绅士一般,让人如沐春风。而蓝娘则秉承着“笑不露齿”的优良传统,十足的大家闺秀,虽然美却不够洒脱。这赵家三兄妹还真是个个不同,应了那句老话“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换上吧,你衣服都湿了。”蓝昭拿出自己翻寻了半天的成果递过去。童小小接过,是件质地上好的外袍;再一展开,顿时山洞中金光四射,那衣服上所镶嵌的金饰的光芒竟将阳光和火光都压盖了下去。
“哇哇!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童小小简直快被这突来的惊喜吓晕过去,别说穿了,这么华丽的衣服就是见也没见过,比沧水所穿的什么珠光翠羽衣还要光彩逼人。她迫不及待地将衣服披在身上比划着。
蓝昭一边拨了拨篝火,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就从隔壁山的那座帝王墓里随手拿出来的。”
什么!帝王墓!难不成这是陪葬品?!胸口顿时涌上一阵恶心,还来不及呕吐,童小小就两眼一黑,真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