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蓝少单膝跪下,以君臣之礼恭敬地拜见,唤道:“罪臣赵蓝少,拜见女皇陛下。”
虾米?!童小小在旁听得一头雾水:这家伙不是华隆国新君然景的得意助手吗?怎么又在元沧水这儿自称罪臣?难不成上演得古典版无间道?
“你是赵婉琳的儿子?”沧水微微蹙眉,大约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赵蓝少仍旧跪着,点头应道:“陛下所言正是。赵婉琳就是先母。”
“先母?”沧水的眉头皱得更紧,“难道她已经死了?”
赵蓝少低头不语,肩头抖动,状似悲恸,引得屋内的两个女人看着于心不忍。童小小顾不上诸多礼节,走过去想扶他起身,却被拒绝。
他抬头看向沧水。元沧水会意,说道:“起来吧,我也早已不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不必这么多繁复礼节。”
“听见了吧?”童小小让他坐在屋里的唯一还空着的凳子上,而自己在立在他身边,这模样像足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媳妇。
沧水看到两人眼角眉间的互动,了然地笑着说:“小小,想必你之前跟我说的可恶相公,就是他了。”
童小小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游走就是不对上赵蓝少探究、抱怨的目光。
“娘子,原来你在外面是这样表扬我的?”赵蓝少轻声地说,虽是不满,可听上去就像是情人间的私语。
童小小一跺脚摆手,嘟起小嘴撒娇地说:“怎么啦?你要是不可恶,我怎么会逃跑?”
“你还敢提呢,抛弃亲夫的罪名我回府后再好好和你掰扯。”赵蓝少一想到自己堂堂麟瑞王居然会被人休弃,就哭笑不得。
沧水轻笑出声,她站起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对二人说道:“你们好好聊会,我去将小小弄丢的衣服木盆找回来。”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童小小说着也要跟去,却被沧水拒绝。
“小别胜新婚,你们还是诉诉离别情吧。”她头也不回地向河边而去。
沧水一离开,屋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童小小倚着门框,迟迟不走回赵蓝少的身边。心中太多的话想要说,可看见他深邃多情的眼神,却又一句都说不出口。
山不就我,我就山。赵蓝少见童小小站在那儿扭捏羞涩,索性自己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他轻轻地打了一记娇妻的****,叹息:“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狠心?”说着,他再次亲吻上这令他魂牵梦萦了三个月的柔软唇瓣,吮吸中带着些小小的惩戒。
童小小吃痛地推开他,委屈地喃喃道:“怎么能怪我呢,我还不是为了救你出来,保住你所重视的一切。”
“那你说我重视的是什么?”赵蓝少反问一句。
童小小眼珠转动、目光闪烁,诺诺地说:“身份、地位、家业、亲人、朋友……”
“你既然知道我重视亲人,那你还离开?”赵蓝少听到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咬了一下她饱满圆润的耳垂。童小小歪着脑袋,格格笑着避让他的“袭击”。
“别闹了,有要紧事问你。”童小小清了清嗓子,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赵蓝少放弃她的耳垂,改而玩起她的纤细修长的手指:“好吧,你说有什么要问?”
“你既然跑来找我,那你和公主的婚约到底怎么样了?”这件事一直梗在童小小的心中,即使在之前决定与他永远分别的时候,她仍总是夜不能寐地纠结。
赵蓝少突然挂上坏笑,将俊脸贴近她,一说话热气便搔在她的脸颊上:“你吃醋了?”
“才没有,我只是不甘心我的男人被别人抢去一半。”童小小转身攀上他的脖子,霸道地宣布所有权。
赵蓝少体会着被别人纳为所有物的感觉,竟是这么得甜蜜快乐。他笑着说:“这回气消了,该和我回家去了吧?”
“不行。”童小小收回双臂,担忧地望着门外,“沧水她一个人住在这儿会被饿死了。你知道吗?当我在这里第一眼见到她时,这个如神般美丽脱俗的女人,居然脸脏得像花猫一样。她连如何洗衣服都不知道,做个饭差点烧了房子。”
“这简单,带她一起走。”赵蓝少毫不犹豫地回答。
童小小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但随即又沉默下来:“可会府里,她就有可能被皇帝发现抢走软禁起来,不是吗?”
这张免死金牌若不能捏在手中,赵蓝少总是心头不安:这次为了小小,几乎与皇帝撕破脸皮,谁知道何时又会被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他积极地游说起来:“越是危险越是安全,皇上怎能想到自己寻寻觅觅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说了,既然今天我能为了你找到这里来,就说明这山村并不是绝对安全,皇上迟早也会找到这儿。”
“似乎有点道理。”童小小也心动起来。麟瑞王府确实是闲人免进,下人的口风又紧,藏这么个人既安全又可靠。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还可以让赵蓝少帮衬着求情想主意。
突然,村口骚动起来,童小小好奇地拉着赵蓝少跑去凑热闹。只见一顶绒布金轿停在村口,轿帘是上等的布匹,四个轿夫穿戴得精神整齐,看来轿中人非富即贵。
帘布挑起,一个身着紫色锦服的美貌少女走了下来,童小小只觉得瞧着很是眼熟。
“该死,公主怎么追来了?”赵蓝少的低咒声提醒了她。来人就是令皇帝不惜下毒来赐婚的千金公主凌霜。
凌霜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赵蓝少的身影,金莲轻移来到他的面前,对童小小的存在熟视无睹,一下子扑进赵蓝少的怀中,温柔地说:“驸马,本宫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