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时尚女王:时尚大咖自爆圈内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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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培训竞争:生命不能承受之MIX(1)

最近无论在总部还是分部,新人们张口闭口议论最多的,就是即将到来的日本培训。

所谓赢在起点,作为一次含金量极高的国际性培训,它所能给新人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而这一次授课的又是日本期刊界宗师,响当当的时尚大师川久隆岛。一时间大家都暗暗攒足了劲儿,想要成为这趟“首班车”上的幸运儿。

具有最终人选决定权的创意比赛,在这个时候,便成了摩那最受关注的事情。

小白发扬八卦精神,隔三岔五便向两位新人通报自己从总部听来的比赛题目: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格外肯定地说:“这次选题要做的是内衣外穿——比基尼60周年的延伸热点……”没隔两天,消息又变成了“复古性感妆”,论据是今年为梦露80岁纪念日,少不得要在“微醺眼”“烈焰红唇”上怀一把旧。

对于这些小道消息,多多统统一笑置之;倒是卞琳求胜心切,又在认真地上过好几回当之后,免不得口出埋怨,质疑消息的灵通度。

小白外号“包打听”,她一听卞琳抱怨,马上以一副专业受到侮辱的表情回应说:“我这可都是好心:赛事捂得那么严,这些都是大家费心费脑推测出来的,虽然不完全准确,但也都是热门。要没有一定的人缘,还打听不出来呢!”

小白很不高兴,遂信誓旦旦地赌气说她决定相当一段时间,都不操这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闲心了。

“相当一段时间”在小白这里,显然是以一个晚上为计量单位的,第二天早上她一进到办公室,就马上眉飞色舞地冲着两人说:“你们听说了吗——比赛跟《穿PARDY的女魔头》有关!”

小白的坚持,证明了世界上果然是有“概率”这种东西的:所谓千次八卦,必有一中。没多久,多多和卞琳的邮箱里都收到了总部通知,说本次比赛的主题是要根据当下风靡全国的《穿PARDY的女魔头》来进行选题创作。

具体说来,就是分析出影片中的着装特点、概括出几个关键词,然后再据此来进行服装搭配,演绎出现实版的“穿PARDY的女魔头”。邮件还对一些细节作了规定。比如页码为8P,前2P是开门页,后6P以具体的模特搭配体现。

多多具体算了一下,估算除去开门页之外,以平均每2P体现一个搭配特点来计算,这样大约需要概括出4个关键词、10套衣服。

就像龚喜当初所言,在培养新人上,摩那果然是很舍得花下血本的,为了此次本赛,专门在最好的杂志上辟出免费的广告板块来。作为交换,一家名叫“ZM”、类似于大I.T的服装品牌集团,则提供参赛中编辑们所要用到的全部服装。

ZM在4个一线城市均有店面,总部便要求各地编辑就近取材,到当地的ZM店面选择自己所需要的选题服饰。负责发邮件的是龚喜助理孙小雪,这是个能偷懒绝不多花一分力气的主儿,她嫌麻烦,没有直接给到ZM的广州办电话,只是把那边的总部电话发了过来,让多多两人自己索要分部的联系方式。

孙小雪欺负分部不是一次两次,分部人送她的外号是“双孙子”,意思是她在总部时是孙子,出了总部就把别人当孙子。卞琳对孙小雪这一套尤其不满,她曾经告诉多多说:“听说有一次东北办的同事到北京出长差,孙小雪借口公司的报销金额有限,给人家订了一个招待所——条件特别差,连洗澡都规定时间那种。人家不乐意,自己找了个连锁酒店,也只比招待所贵出20块钱,还应诺说这钱自己出。谁知道孙小雪愣是不讲道理,说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让员工自己出钱就不好了。结果人家加了一个月班,每晚回去都已经超过洗澡时间。四月的天气,愣是一个月没洗澡!”

卞琳说:“也就东北人老实,要换了我,早就找他们的龚喜告状去——这可叫地域歧视,比种族歧视还要恶劣!”

卞琳觉得孙小雪的态度充分反映了在摩那,“分部是后娘养的”这个普通共性。据说在总部那边连卫生巾都是成箱发赠的,而广州办因为客户资源有限,各方面的福利待遇差了许多。她每次在牢骚之后都会补充,说:总有一天我要混到总部去,看看孙小雪是怎么当孙子的!

而这一次,眼见得广州办又被怠慢,卞琳却没有吭声,她看着邮件末尾,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多多一算时间不多,则抓紧拿起电话和ZM总部的人联系,谁知道主管的人有事开会,只留了个语音信箱,说方便时再回拨过来。多多无奈,只好先抓紧下载《穿PARDY的女魔头》。她对里面各套服装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但知道其中的最主要特点是大牌傍身。多多想难怪选择ZM呢,听说ZM售卖的商品里,有30%以上都是一线品牌。

与此同时,卞琳则在楼梯间打着电话。她拿起手机,找到“同学”那一栏,拨通了一个号码。

卞琳压低着声音说:“喂,周蜜吗?你是在ZM的哪个部门上班?是不是品牌公关部?”

ZM总部负责人开的想必是国事级大会,反正时间长得很。待多多接到复电,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抓紧时间和他们的广州办取得联系,然后来到了ZM的广州店面处。来到大牌专区后,放眼过去,多多立马傻了眼。

这ZM的广州店门面本来就很小,不像北京和上海那么大面积,再加上又分出不同等级的品牌线专区,大牌商品的数量便相对少了许多。但再怎么少,也不至于呈现出如此“惨状”:只见整个专区里,就像刚遭遇过扫荡一样,若大一个专区,只有10来件衣服空荡荡地悬挂着,多多差一点要用“凄凉”来形容这情景。

接待多多的是此处店长,叫刘小悦,一个无论皮肤还是性情都很有着广州特点的本地女孩,她快言快语地告诉多多说,你来晚了,昨天晚上有人已经把大部分“一线”借走了。

昨晚上小悦不当班,她叫来其他人一问,据说借服装的是个高个子、卷头发的女孩,外借衣服的店员印象深刻地补充说:“那女孩皮肤像蜜糖一样呢!”

多多一听晓得是卞琳,她很奇怪,明明ZM的总部是下午才联系上的,卞琳怎么提前找到了联系电话。而且听店员说,原来这个区域的衣服少说也有五六十件呢,整个选题要搭配的衣服也不过十来套,卞琳取这么多衣服有什么用?

但多多顾不得多想,眼下她犯愁的是怎么把这些寥寥无几的大牌服装充分利用起来。虽然说比赛要求的是精华、是关键词,可“大牌”首先得是这其中的前提。如果连基础都没有了,还谈何重点呢?

多多叹口气想,看来自己是遇上了传说中的无米之炊。

她细细看了一遍,虽然是大牌,但很明显,在同类服装里,剩下这些都属于“老弱病残”级的:多半款式陈旧或者格调差异太多,好不容易挑出几件像样的来,多多把在其中摆弄来又摆弄去,脑子里想象了无数种组合方式,无奈却怎么都构不成一个选题系列。

从比赛主题确定起,不知道谁恶作剧,揭示出判官之一、男刊主编阮微的作派和那位“女魔头”很相似,于是一时之间“穿PARDY的女魔头”,成了阮微的代号。

多多叹了口气,很现实地想,要是硬把这些衣服凑在一起,不说屏幕上的,光北京那位“穿PATDY的女魔头”,就非得钦点除名,让自己从此在摩那的名单上“死啦列啦”掉不可。

多多留意到,即使是入得了眼的服装里,也有些是去年的款式,便问小悦为什么。

小悦直言道:“广州人穿着随意,不像其他城市那么讲究名牌,所以一线品牌被归为华而不实的档次,受欢迎度并不太高。”

她颇有心得地总结道,在ZM的一至三线品牌里,还是中间价位的牌子卖得最好。

说罢她指了指旁边的二线品牌区域,果然宾客不少。一线区域的情形经过这一相较,更显出高处不胜寒的样子。

多多脑子里飞快地转了转,突然闪出一个全新的主意来,她高兴地(想)脱口而出:“MIX(混搭)?”

多多最后选定的衣服里,刘小悦说有一些是有库存的,需要查一查是哪一些,再把存品补充上来,以便不会造成销售空当。

她把单号记下后,跟多多约好第二天会请快递直接送到摄影棚,这样可以保证拍照的时间不会受到耽搁。

小白对这次赛事继续保持着莫大热情,第二天她知道多多要到摄影棚拍照,便强烈地申请同行。说是要当她的“候补摄影助理”。

打开送来的衣服,小白略翻了翻便嚷起来:“怎么只有一半的大牌衣服呀?”她手里拿着一件H&M,标准的平民品牌代表。

郝多多答道:“《穿PARDY的女魔头》里,每个人都是一线傍身。但生活中能这样选择穿着的人毕竟是少数,很多人甚至只有一两件大牌。对于他们来说,难题不是怎么样在大牌之间做好搭配,而是把大牌充分运用起来。”

小白转了转骨碌碌的大眼睛,困惑地问:“所以呢?”

多多告诉小白,所以自己决定用讲述大牌与其他品牌的混搭方式,题目就叫作《大牌与“平民”相亲相爱》。

小白觉得多多的话有道理,却又担心地说道:“可是比赛的主题是根据电影特点来进行服装搭配,你这样做,会不会偏题呀?”

说完,没等多多答话,小白低下头去看看那一大袋衣服,又叹口气,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可是一线衣服这么少,不这样做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白打心眼里希望多多胜出,马上勤快地发挥起“候补助理”的作用:她和正牌助理一起,帮多多把衣服挂到晾衣杆上,又拿起竖式熨斗认真地熨起衣服来。

整个拍摄过程很顺利,多多发挥充分的混搭想象力,让每套搭配都成为大牌与二三线品牌的结合体。

譬如她将香奈儿的花格呢和长条纹放在一起,并向小白解释说“这是不同图案的MIX”;而皮革外套和花边裤,则是“不同时代的MIX”;至于风格清纯甜美的和素有“坏孩子”之称这对组合,就更绝了,多多说:“这属于不同态度的MIX,就像每个人心里都藏着的天真和邪恶一样,非常的性感。”

搞得连摄影师都忍不住说:“瞧,就才叫正宗的大牌亲民化。比哪一种时尚都更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