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浪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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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魂泣血梦传神英烈千秋4

便听黄衣僧人恭声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可是淄州刺史刘遂清大人么?”

刘遂清点了点头,道:“正是刘某。”

黄衣僧人大笑道:“原来是淄州刺史刘大人到了,贫僧二人倒失敬了!刘大人贵为一州刺史,屈驾光临,贫僧二人殊觉荣幸。只是贫僧二人在上,刘大人在下,岂不是简慢了刘大人了么?且是如此,贫僧二人亦不好向刘大人讨教。刘大人便请移驾上来指教便了。”

“哈哈,大师却不是难为刘某是甚?大师二人乃是世外高人,自是上下自如的了,刘某凡夫俗子,又不会高来高去,如此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又哪里能攀登得上去?还请大师提携刘某为是!”刘遂清大笑道。

“阿弥陀佛,刘大人,实在抱歉得紧,贫僧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请刘大人多多包涵!”黄衣僧人笑了笑,又道:“如此,刘大人请稍待,贫僧这便请刘大人大驾上来。”黄衣僧人“来”字才出口,身子便已然惊鸿般飞落地面。

黄衣僧人来到刘遂清面前,合十道:“刘大人,请让贫僧负刘大人贵体上去吧。”

“这个么……”刘遂清仰面向了高耸入云的悬崖望了望,没有再说下去。当时,刘遂清心中寻思道:“如此数百丈高的悬崖峭壁,猿猴、羚羊尚且攀登不上,这和尚身负一人,能攀得上去么?若是掉了下来,岂不粉身碎骨了么?”

“阿弥陀佛,刘大人千尊之躯,贫僧哪里敢掉以轻心?刘大人但请放宽心,贫僧敢保证是出不得半点差错的!”

刘遂清被黄衣僧人一语道破了心思,心中顿觉尴尬,他面上一红,心中寻思道:“好个厉害的僧人,竟然能猜中刘某心中所想!刘某若是再踌踌躇躇的,岂不显得有些胆小、有些不爽快了么?且是岂不被这和尚瞧不起了么?”刘遂清又想到老母病情十万火急,为老母诊治刻不容缓,却也点了点头,笑道:“如此,只是劳烦大师了!”

“刘大人客气了!”黄衣僧人又诵了声佛号,负刘遂清于背,口中道声“走”,亦不见他作势,只是脚尖一点地面,身子直直地向上拔起,竟似闪电一般,向了上面飞去。黄衣僧人每飞过数丈之距,便以足尖轻点崖面,再向上飞腾。他如此施为,片刻之时,便已然飞至洞口边了。

洞口极小,堪堪的容得下一人通过。黄衣僧人身负一人,自是入洞不得的了。黄衣僧人身子飞近洞口,向了洞中大声叫喊道:“二弟,接了刘大人贵体!”黄衣僧人口中说话,身子一转,猛然一甩,便见得刘遂清的身子不偏不斜,箭也似的向了洞口飞了过去。黄衣僧人火候拿捏得却是恰到好处。与此同时,黄衣僧人身子一转,亦向了洞口飞来。

便听得石洞中一声“师兄,晓得了”之声传出,见得红衣僧人双手伸出,将飞进洞中的刘遂清的身子轻轻接了过来。

刘遂清见得黄衣僧人在半空之中,便将自己的身子向了石洞口抛去,直唬得浑身颤抖,面色蜡黄,双目紧闭,口中却又惊叫不休。及得刘遂清的身子被红衣僧人接于手中,放置于地时,尤是颤颤得抖个不住。

此时,黄衣僧人亦飞入了洞中。

黄衣僧人身子入洞,只是晃了一晃,旋又站稳。此时,向了他面上看时,却也瞧不出面色有甚变化。

刘遂清见得黄衣僧人如此了得,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刘遂清定了定神,喘吁吁地道:“哎呀,大师,可吓煞刘某了!大师如此了得,真乃天人也!”

“阿弥陀佛,刘大人受惊了,请刘大人多多海涵!刘大人的赞誉,贫僧实不敢当!”

便见红衣僧人双手合十,对了刘遂清施了一礼,笑道:“刘大人请坐。”红衣僧人待刘遂清坐下身子,又问道:“刘大人执掌一州军民,日理万机,今日驾临此荒山野地,不只是为了来会贫僧二人的吧,只怕是有所指教的了?”

刘遂清见得红衣僧人开门见山地发问,急忙拱手道:“大师好爽快的性情!蒙大师承问,刘某到此,一为拜访二位高僧,再者便是有事求教二位大师。”

“阿弥陀佛,刘大人说笑了!刘大人乃一州刺史,还能有办不了的事情么?便是刘大人有为难之处,贫僧二个出家人,又哪里能为刘大人效劳?”红衣僧人大笑道。

“大师言重了!人生在世,谁个敢说未有求人之处?何况刘某一个微不足道之人乎?”刘遂清笑了一声,又道:“当今之世,谁个不识二位大师乃世外高僧?刘某今日到此,便是想求二位大师大发慈悲,为家母诊病疗疾的。”

“阿弥陀佛,刘大人可是找错人了,贫僧与师兄二人哪里又识得甚么岐黄之术?刘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免得误了令老夫人的贵恙。”红衣僧人不急不缓地道。

刘遂清听红衣僧人如此说话,心中却也有些着急,于是正色道:“二位大师人称当代扁鹊、今世华佗,家母区区之疾,对二位大师说来,还不是手到病除的么?”

便见黄衣僧人摇了摇头,肃声道:“刘大人,贫僧二人虽是会一些偏方小术,却也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令老夫人身份尊贵,贫僧二人又怎敢放肆?”

刘遂清见得二僧只是不允,心中大急,不假思索,便身子跪倒于地,哀求道:“二位大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位大师又焉能见死不救?请二位大师瞧在佛祖的金面上,救家母一救!”

黄衣僧人见得刘遂清如此虔诚,心中却也感动,疾忙站起身子,扶刘遂清起来,笑道:“阿弥陀佛,贫僧怎敢当刘大人之礼!”黄衣僧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又道:“刘大人孝心可敬,贫僧二人虽是医道浅薄,亦只好尽力为刘大人效劳了!刘大人,救人如救火,咱们眼下便启程去淄州,刘大人以为那便如何?”

“大师如此安排却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要辛苦二位大师了!”刘遂清感激涕零地道。

当下三人上路。一路无话,便已然到了淄州刺史府。

泰山二僧见了刘遂清之母,免不了‘望、闻、问、切’,诊视了一番,尔后,开了一方,让刘老夫人按方服药。料不得此药神奇至极,刘老夫人服下三服,疾病便已然去了大半,略一进补,便已然痊愈了。

刘遂清见得久病不愈的老母短时之间便彻底痊愈,心中大喜,对黄衣僧人与红衣僧人自是敬若天人。当时,刘遂清对了二僧拱手道:“二位大师略施妙手,家母数月顽疾顿除,痛苦立解。二位大师的功德,大如天地!刘某永世难忘二位大师的恩义!实在是抱歉得紧,时至今日,刘某尚未顾得请教二位大师的法号,请二位大师赐教!”

黄衣僧人尚未开口,便听他身旁的红衣僧人笑道:“刘大人言重了。救苦救难乃我佛之本,我等二人做此区区小事,又何来恩德可言?”他以手指了黄衣僧人,恭声道:“刘大人,此位乃是贫僧师兄囫囵子。”又指了自己的鼻子,戏谑道:“贫僧自号半拉子。”

刘遂清听得二僧法号,心中暗觉诧异,且是又觉有趣,于是笑问道:“大师二人取如此法号,必是包含无限禅机的了。刘某凡夫俗子,且是愚鲁,还请大师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