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简直无可救药！”女生大叫着，水雾蒙了眼睛，沐书航觉得她可怜，却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我知道了，就像你说我可以和你住同一个房间，我拒绝之后你就说我没种，或许我永远都达不到你想要的那个程度，希望失去我之后，你那些朋友也可以好好安慰你。”沐书航递出纸巾，那也是王垣每天提醒他放在口袋里的东西，“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分手吧。”
就算女生哭得再惨，他始终没有说一个对不起。
“可是，我失恋了哎。”揽住高自己一大截的肩头，沐书航有些吃力，“喝个啤酒什么的，象征性纪念一下嘛。”
“如果你喝酒，晚上就没办法画画了。”绕过较自己瘦弱的后背，王垣搭上他的肩头，“我和你爸妈请个假，今晚住我家，你早一点从画室出来，我去接你怎么样？”
“好啊！还是你最聪明啦！”
沐家还有一个小沐书航八岁的弟弟，得来不易，宝贝得紧。送沐书航去读艺术生，也是由于他若不行此道，就没了再上大学的可能。王垣则是这一片区有名的好学生，体貌成绩，无一不行。
青春期的男孩子，父母若是匀不出足够时间来教育，便只能期待他们都有如王垣这样的朋友。每日早晨，按时上学，听完几节文化课，中午，吃完饭便到画室报到，比老师更加准时。晚上下课，父母已然睡下，对于大多学生来说，这是一段叛逆而起的时期，然而因为楼下有人在等，沐书航去网吧的次数比去图书馆来得更少。
换言之，有了这样的朋友，父母想要不放心都难。于是，偶尔打了耳洞，偶尔一起的小小放纵，只要有王垣在，父母并不妨多言。
“她问我……她和你……哪个更重要。”地上歪七扭八好几个啤酒瓶，沐书航撑着酡红脸颊，张嘴吐起了酒泡泡，“开玩笑，当……当然是你重要啊，她，她为我做过什么啊……原来恋爱这么无聊……我不想，不想再谈了。有你……有你就够了嘛……”
王垣光是坐在那，就让隔壁桌浓妆艳抹的姐姐多瞟几眼，他却盯着眼前的小醉汉，听他乱语胡言。
“那就不要再谈了，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和我考同一所大学。”
沐书航脑袋晕晕，希望自己耳朵没有出故障，他努力撑起脸，看眼前面上一抹绯红，却与往常无二的那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那样游刃有余。
“你……别和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至少要考到H大，低于这个水平的大学，我就没有去上的必要了。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你必须得努力才行。”
话到此处，沐书航酒意几乎散尽，对面王垣的笑容，却从来未曾这样满满暖意。他知道的，自己从来无法拒绝，就算刀山火海，他必然登上跳下，毫无回转余地。